“隊長,問這麼直白會不會讓汪洋猜到什麼?”一張MPV的後座中,趙承歡詢問著對麵坐著的男人。 MPV中排的座椅大概是專門改造過,並不是向著車頭,而是向著車尾,中排與後排之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很多電子設備。 “估計會將頭疼和精神值增長聯係起來,但他一定不會相信這個猜想,所以沒關係。”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手指敲打著座椅扶手,緊盯著筆記本上的畫麵。 畫麵中,謝客正坐在病床上,努力收斂著自己的表情。 “那謝客究竟有沒有覺醒?”趙承歡看不到筆記本的屏幕,所以他無法判斷謝客說自己沒覺醒時是真話還是假話。 “是真話,如果是覺醒了什麼危險異能的確有想要隱瞞的可能,但是這樣的話在那個時候他不可能不用出來保命,如果是覺醒了什麼無關緊要的異能,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那他這個時不時猛增的精神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承歡有些無奈地道,他這不是詢問,就是單純的疑問句式發牢騷。 隊長嶽勇在筆記本鍵盤上點擊了幾下,將屏幕轉向趙承歡“你看這兩張精神值的波動圖。” 趙承歡望著左右兩段波浪線,覺著它們很像。 “很像對不對?左邊是謝客遇到那個異變者時的波動圖,右邊是研究院記錄下的覺醒時的波動圖。” “隊長你不會是想......”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把汪洋叫回來吧,把設備還了,再讓他簽個保密協議。” 趙承歡應是後從桌子下一箱子保密協議中拿出一份,下了車,指示著汪洋來到一家咖啡館與他匯合。 汪洋點了杯拿鐵,然後拿著咖啡坐到了喝黑咖的趙承歡對麵。 “就這點事還要簽保密協議?”望著趙承歡放來桌前的文件,汪洋感覺這很誇張。 “上麵要求,沒辦法。” 汪洋拿起保密協議翻看著“上一級是上麵,上十級也是上麵,你這個上麵是上幾級?” “不多,上一級。” “你們隊長明明是上兩級好不好,和我們組長平級,直接歸主任管。” “我是副隊,所以折算過來就是上一級。” ‘副隊長來處理的任務?’ 汪洋心裡的好奇已經快壓製不住了,他左右望了望,咖啡館此時人不多,他們座位附近沒有人。 汪洋身子向前一探,捂著嘴低聲道“所以那個謝客到底是怎麼回事?任務?什麼任務讓你們去調查一個高中生。” “知道是任務了還問,你進係統查了謝客?” “沒有。”汪洋摘下眼鏡放到趙承歡桌前“你們不是一直用這東西看著的嘛。” “那你怎麼知道他上高中,他這年紀中專,大專,職高都有可能,說不準還是個跳級讀大學的。”趙承歡邊將眼鏡裝進盒子邊問。 “猜的,他給我的感覺像個高中生。” “給你的感覺?高中生給你什麼感覺。” 汪洋收回身子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感覺這種東西,誰說得清。” “你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帥,感官上給你感覺不錯,而高中兩個字又比中專職高感官好,所以就把兩者聯係起來吧。”趙承歡笑道。 “嘶.......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行了,簽字吧。” 汪洋簽完字,用手將其滑到趙承歡身前但並不收回手,而是按在協議上“我們兩交換個聯係方式吧。” 趙承歡一臉嫌惡表情“我不搞基。” “搞基我也不找你,瘦不拉幾的。”汪洋還了一個嫌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趙承歡手撫著胸口,像是鬆了口氣。 汪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你是真夠氣人的。” “一般啦,隊裡有比我能氣人的。” “那希望我永遠都不要遇見那個人。” 汪洋放開保密協議“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不直接與謝客接觸,但你們總需要有人幫你們去接觸。” 趙承歡正要拒絕,但他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來電的隊長隻說了三個字,答應他。 趙承歡照隊長嶽勇所說同意了汪洋的提議並同他交換了號碼。 汪洋看了看通訊錄裡的趙承歡三字,放下手機問道“你看我都加入了,那任務內容是不是也能跟我說一些了。” 趙承歡望著汪洋笑了笑。 “無可奉告。” 說完,拿著保密協議和眼鏡離開了咖啡廳。 汪洋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著‘看來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謝客,這名字也挺有意思的。” 名字挺有意思的謝客此時正在回學校的路上,雖然現在是中秋假期,但對於他這種無家可歸的人,學校是安排了專門的宿舍區讓他這類學生住宿。 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謝客回學校的方向又剛好是向著月亮,於是那顆又大又圓的月亮就這麼一直占據在謝客的視野上方。 團圓,如果說團圓就是血緣關係相聚在一定範圍之內,謝客覺著自己每天都挺團圓的。 現在是晚上九點出頭,宿舍十點之後就不能進出,醫院距離學校不算遠,肯定能在十點前趕到,所以謝客走得還算悠哉。 城市夜晚的燈光很絢爛,人行道上全是一旁商店門頭上投影燈打下來的廣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各色的投影燈將地板照得五顏六色。 長方形的燈箱豎直著將長邊固定在房屋上,這樣行人就能走在路上不用轉頭就能看見招牌和廣告,這樣的燈箱在房子上掛得到處都是。 如果說白天是明亮的,那夜晚在這座城市便是彩色的。 謝客走在大街上,臉色忽青,忽藍,忽紫,忽粉,忽黃....... 等進到學校,夜晚終於像是夜晚,路旁的燈光很暗,這讓整座校園都籠罩在靜謐的黑暗中。 謝客自己很喜歡黑暗的環境,在黑暗中他會很有安全感,這種感受與他周遭所有人都不同。 可見度的降低會大大增加人的不安,如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有些人甚至會感到恐懼。 來到宿舍,步入宿舍門的謝客看了眼就坐在門旁的宿管阿姨,年紀將近五十的大媽坐在桌後,桌子上放著一張名冊。 桌上有一部手機正放著電視劇,宿管看得聚精會神。 謝客拿起桌上的筆,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名字旁的方框內打了個勾。 打過勾以後就不能出去,所以幾乎所有學生都會踩著十點整來畫勾。 這會兒是十點差一刻,名單上就隻有謝客剛剛畫上的那一個勾。 謝客離開沒兩分鐘,宿管暫停了電視劇,望著門外等待著,她已經聽到那些小家夥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餘光中,宿管看到了名單上那紅色的勾,她皺了皺眉,又是這樣,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那個叫謝客的學生來到她麵前,但她卻總是難以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