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贏意識的指引下,工具箱在一陣白光中被具現到了籠子外麵,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倒不是任贏不想把箱子放到籠子裡,從而讓自己拿工具更方便一點,實在是這個籠子太小了,他能讓自己的右手活動起來已經是極限了。 從箱子裡摸出自己想要的東西,鐵絲,鉗子,以及最關鍵的,一把鉤子。 雖然任贏在這之前甚至對於鎖的構造是什麼都不清楚,但在握住鉤子的那一刻,一種心意相通,如臂指使的感覺便油然而生。 他將這把細小的鉤子伸進鎖眼之中,冰冷雨水所帶來的濕滑之感對於任贏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其實要不是空間實在不夠,任贏想要開這把鎖隻需要鉤子和一把螺絲刀就可以了。 但現如今,他隻能用一隻手輕輕挑動著鎖芯裡的彈子,靠著自己和手中工具間的靈妙感應,試探著每一個鑰匙銷與驅動銷的長度。 一個,兩個…… 一共五個彈子,任贏確定好所有鑰匙銷需要頂回去的距離之後,便立刻用鉗子把鐵絲彎曲成對應的形狀。 ‘哢噠’ 將工具箱收回去,任贏從籠子鉆出來後便準備從窗戶中跳出去逃走。 “撲通” 但他隻是走了一步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艸,腿麻了。” 在用手揉搓著腿,等待其好轉的這一會,任贏又仔細在腦中預演了自己的逃脫計劃。 原身上一次逃脫失敗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他選的時機實在是太差了,月明星稀,晴空萬裡,一個在荒地裡拚命逃竄的身影實在是太過於顯眼。 而現如今熱帶氣候的多變不僅讓處刑推遲,更是給任贏創造了非常好的脫離條件。 更幸運的是,由於這個園區才剛剛在爛尾樓的基礎上改造好,監控設施部署的還不是很完善,給了他可趁之機。 若是等日後紅外監控探頭隨處都是,即便任贏能通過係統的偵查能力找到這些可以被捕捉的監控探頭,恐怕也難以尋出一條可以逃脫的路線。 但再密集的監控設備,若是使用者就是一群豬的話,那也沒有任何用處。 根據自己獲取的記憶,由於這個園區才剛剛建立,負責安保的還都是一群老緬。 這些老兵痞仗著頭上主子的威風,最喜歡乾的就是找個由頭玩虐自己管著的豬仔。 除了幾個老板特意提點過,給不時來訪的大人物準備的好貨色,其他無人幸免。 甚至任贏的前身即便剛來這個園區不久,就已經看到幾隻黑瘦黑瘦的老緬當著一個男生的麵玩弄他的女朋友。 即便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依然擋不住那淒厲的慘叫聲傳入腦中。 指望這群大半都是毒蟲,隻想著玩女人的畜牲能好好看住園區,不如指望一隻猴子能敲出一部莎士比亞的戲劇。 任贏不由得一聲冷笑,怪不得自己後世了解到的信息都是國人在管國人,看來這個時期逃出去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 但主席有句話說得好,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即便對手就是一群豬玀,任贏也不會因此有半分的大意。 畢竟這幫大頭兵放跑一個人可能隻是挨頓打,扣點餉錢,自己要是被抓住,掉的可就是命了。 待腿部血液重新恢復流動,任贏站起來輕輕跳了兩下,見毫無問題之後才攀爬到窗戶上,謹慎的向外麵張望著。 這扇窗戶對著的就是那幫老緬的營盤,不過由於暴雨的遮蔽,外麵不僅除了雨聲外再沒有任何聲音,更是昏暗的什麼也看不到。 【嶄新的海康威視紅外攝像頭】 【嶄新的海康威視紅外攝像頭】 …… 【嶄新的海康威視高清攝像頭】 【捕捉等級:6】 【捕捉成功率:0%】 【眾所周知,這個園區的廁所都沒有門,而這個攝像頭安裝的位置也非常刁鉆。這,何嘗不是一種雙向奔赴呢。】 【特性:女性特攻】 一眾白板攝像頭中忽然冒出一個靚仔,不過任贏對此也見怪不怪了,這種人傑地靈的地方,隻是變態一點實在是太清純了。 他看著小地圖上標記處的所有攝像頭位置,再結合前身記下的園區地圖,一條穿梭於監控死角間的道路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接下來就是麵對第一個難關了,任贏看著距離自己有三層樓高度的地麵,心中倒是沒有自己剛剛預想的恐懼。 停滯不前,隻有死,這個時候不拚一把,等下輩子嗎? ‘瞄準花壇被雨泡軟的紅土,腳尖著地,借勢滾動卸力……’ “咕~” 任贏的思緒忽然被自己肚子的聲音打斷了。 有一種癥狀叫腸易激綜合癥,其表現就是腸胃會在大腦緊張的的時候不斷蠕動,讓人有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 簡單來說,任贏他忽然想拉一坨大的。 “要忍住,啊,要忍住。” 任贏自然知道現在屎機不對,他也沒有繼續遲疑,在咬緊牙關以防落地時喊出來,括約肌用力夾緊之後,便從窗臺一躍而下。 呼嘯的風混合著雨滴打在任贏的臉上,他竭力想睜開眼睛確認自己的位置,但卻根本做不到。 加速度與重力的抵消也讓半規管完全確認不了自身的姿態,隻有自由的風能給他指引方向。。 在以11.8m/s的速度落地之後,任贏剛剛腦子裡想的一切便在巨大的沖擊力麵前如同泡沫般破裂。 除了落地那一聲外,任贏確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因為他此刻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已經徹底移位,渾身上下好似沒有一點感覺,但隻要他把精神集中到某一處,便會從那裡傳來鉆心的痛楚。 咬緊牙關,即便胃部的痙攣已經讓酸液從鼻孔中混著血溢了出來,任贏也沒有就這麼癱在地上。 他用沒有受到什麼損傷的手扒拉著地麵,把自己挪進了剛剛種下的觀賞植物之中,盡量掩蓋了自己的身影。 不過即便沒有幸運女神眷顧,厚重的雨幕也吸收了所有的動靜,在任贏趴在花壇中喘息的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從此處經過。 等到收縮的血管重新張開並給關節和肌肉泵上血液,任贏便在腎上腺素的支撐下強行站了起來,看準方向,沿著自己預先規劃的道路移動起來。 一開始隻是小步慢走,但畢竟鬆軟的泥水給了足夠多的緩沖,任贏沒走幾步便跑了起來。 在他趴在花壇等待的這一小段時間,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天空變得如同黑墨一般,雷聲一直沒有停過,閃電不時劃破天空,短暫的照亮任贏麵前的路。 即便周圍的環境已經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也沒有肆無忌憚的超出規劃路線的範圍。 不僅如此,任贏每移動一段路還會確認一下前方攝像頭的位置,補充剛剛因距離過遠而遺漏的部分。 距離園區邊界越來越近,幾盞微弱的燈光逐漸出現在任贏的視界中。 而那幾盞燈下麵,正是他逃出這座牢籠的最後一個途徑點,民團們的營盤。
第二章 永別了,牢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