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落日餘暉,南方一座小城裡,太陽正在竭力把最後的熱量釋放給大地,讓下班的人們迫不及待想要趕回到家中,享受涼爽的冷氣。 而在某個小區的一個房間中,一個青年卻不似同齡人一般趕在下班的路上,而是早已躺在床上享受冷氣,拿著手機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動。 “程序員?不想乾。” “運營助理?沒興趣。” “月薪過萬,包吃包住,不要求學歷,每周雙休,還不加班?騙子吧。” 把手機丟在床上,屏幕上是某招聘app的頁麵,各種招聘信息琳瑯滿目,但是青年已經失去了繼續看的興趣。 “人活在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名為白一清的青年找尋未果後坐了起來,撓撓頭,突然這麼感嘆著,雖然畢業快一年還閑在家裡的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這些,可還是禁不住的冒起這個問題。 大部分的工作沒興趣,稍微有想法的投了簡歷又沒聲,多虧是母親比較寬容,白一清才賴了快一年,不過他也覺得差不多快到頭了,這麼長時間,自己其實也沒找到想做的工作,繼續下去,隻是浪費時間而已,可打開招聘網站後,卻還是提不起勁來。 “也許到自己快餓死的時候,我就能下定決心去找份工作了吧。”白一清這麼想著,不過還沒到餓死的時候,他便站了起來,準備按老媽吩咐買點東西回來,剛準備關上手機出門的時候,一個新聞彈窗出現在屏幕上。 “流星閃現,亮如白晝,宛如電影畫麵”點開一看,是異國的知名國際都市裡,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照亮整片天空的影像。 “如果是電影,大概就會掉點什麼東西下來,然後一群人就打起來了。”白一清無聊地想著,然後嗤笑一聲關上手機。 太陽已經落下,又走在幾無人煙的道路上,雖然還有白天殘留的熱量,白一清卻也感受到了一絲涼意,旁邊的幼兒園不知在改建什麼東西,小區裡的人原本喜歡飯後到幼兒園隔壁的廣場來活動,現在也都換了場地,去了其他地方,路上安靜的很。 買東西時間花的久了些,超市裡人有點多,白一清不喜歡和人搶,耐心的在最後排著隊,買完時天就已經黑了,不過對青年來說也無所謂,他沒有什麼要趕著做的事情。 一個人頂著昏暗的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剛剛看到的新聞,白一清抬頭看向了漆黑的夜空,是城市中常見的,月明星稀的夜空,今夜倒是有一顆星格外的閃亮,而且正變得越來越亮。 “好像不太對,”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景象,不過光點拖曳著的尾巴還是讓白一清很快意識到這是顆新聞中看到的那種流星,高速運動的流星在亮光到達極限後驟然爆發出仿佛可以照亮整個夜空的光明,隨後便陷入了沉寂之中。 “真稀奇啊,”心中發出第一次親眼見到流星的感慨,準備繼續回家之後和老媽分享一下,但這件事卻並沒有像視頻當中一樣結束。 一聲悶響在白一清的前方炸開,那是什麼東西與地麵之間撞擊的聲音,緊跟著撞擊聲的,就是一股撲麵而來的氣浪,席卷廣場旁的過道,也驚起路邊車輛的警報聲,讓人睜不開眼睛,站都站不穩,切身體會到這次落地所蘊含的澎湃能量。 白一清用手臂護在眼前,等到沒動靜了後,再看向前方,這樣規模的沖擊,留下了不小的痕跡,地麵碎裂的粉末揚起一陣煙霧,一個大型犬大小的身影在其中隱隱約約的浮現。 “那是,什麼?” 這個身影一步一步從煙霧中走出,昏暗的路燈之下,白一清看不出對方具體的外貌,但這無疑是一個“怪物”。 貓一樣的體態,大型犬的大小,沒有尾巴,也沒有毛發,渾身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黑色角質外殼,輪廓上帶有各種尖銳的線條,麵朝著白一清,似乎是張開了嘴,白一清看不清那張嘴的樣子,但也絲毫不會覺得這是一個溫順的家夥。 未知並且兇惡的外表讓人不寒而栗,這絕不是地球上會有的東西,然而白一清並沒有時間為自己的發現而震驚,這個怪物如同為了不給人時間一般,已經像一顆炮彈般沖刺起來。 沒有威脅的聲音,沒有警告的動作,隻是徑直的加速,沿著小區內部的機動車道,沖向白一清,三四十米的距離在青年剛準備逃走的兩三秒之內就被拉近,怪物帶著驚人的爆發力將白一清撲倒在地。 被撲倒的白一清,顧不上被沖擊的疼痛,依靠本能用手臂擋住怪物的脖子,阻止咬向自己身體的利嘴,怪物在受阻後沒有執著於繼續攻擊身體,轉頭咬向用於防禦的手臂,而在即將被咬的前一刻,白一清一腳踹向怪物的腹部,踢開了身上的怪物。 被踢開的怪物平穩的落在地上,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就做出再次襲向白一清的態勢,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白一清已經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他不覺得自己還抗得過幾次。 “我還沒找到工作,這就要死了?”看著怪物猙獰的頭顱,白一清腦袋裡的念頭止不住的冒出來,“這就是我不上班的報應嗎。” 但青年並不想認命,他緊盯著這隻怪物,想要尋找一線生機。 眼看著怪物正要再次沖出之時,一隻大手將它一把按在地上,另一隻手握成重拳砸在怪物的身軀上傳出開裂的聲音,接著,這隻怪物被大手拋出,丟向遠處的車道。 白一清將視線上移,看到了大手的主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高大的人型身影,身高超過2米,看上去像是穿著一身鎧甲,鎧甲主體是白色,還點綴著許多金色的條紋,腰間還有裙擺垂下,質地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金屬,更像是某種玉石。 麵甲上非常平滑,沒有任何開孔或者別的可以露出視線的部位,灰白色的長毛從頭盔側麵的縫隙中露出,手臂和腿部都十分粗壯有力,並且和人類差異很大,手部隻有四根長指,腳被鎧甲包裹看不出來,但形狀也和人類明顯不同。 高大的身形配上強壯的身軀,屹立在白一清的眼前,宛如一座小山,渾身散發著身經百戰的氣質,隻是看上一眼,就感覺是一位威風凜凜的戰士,讓人充滿安全感。 白色戰士的身影映在白一清的眼中,而這個人類也被高大的戰士觀察著,名叫銀古的戰士在歷經長久的逃亡與戰鬥後,終於久違地再次見到智慧物種,但他此刻沒有空閑為此事高興。 不同於銀古給白一清的感覺,經過了以人類時間數十年計的消耗後,這位戰士可以說已然是油盡燈枯的狀態,白一清因為昏暗的燈光沒有看清,但實際上,戰士的鎧甲也已遍布裂痕。 “趕快離開這裡!”奇妙的聲音在白一清的腦海中響起,盡管是未曾知曉的語言,但是人類卻能從聲音中明白傳達的信息。 “好,好的,”青年有點結巴的回應著,腦中因為突發的狀況暫時變得一片空白,隻顧著遵循著聽到的吩咐,拖著疼痛的軀體轉身跑起來,逃往廣場的方向。 戰士也轉過身背對著人類,前方除了最初看到的怪物之外,又出現了3隻長得一樣的怪物。 “他看起來很厲害,應該沒事吧。”默默地將希望放在戰士身上,白一清逃離了即將成為戰場的此處。 人類已經離開,銀古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必須先要解決掉麵前的四個敵人,身體已經是瀕臨極限,精神的損耗也達到了保持清醒都需要堅持的地步,但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消滅這些敵人,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銀古為了節約體能,沒有主動出擊,而是觀察敵人的動向,怪物們麵對銀古則是一樣的毫不遲疑,從四個方向一同沖向白色的戰士。 鎖定剛剛已被攻擊過的怪物,銀古主動靠近目標,想要先解決已然受創的敵人,瞄準已經受損的部位,用雙手合擊,這次直接擊碎了兇惡對手的頭部,確實擊殺了第一隻。 轉身麵對第二個到達的敵人,調整方向,讓高速沖刺的怪物從身旁掠過,然後在這個瞬間瞄準其身體的連接部,雙手鉗製住怪物的身體兩端,通過相對脆弱的連接部將之撕開,解決第二隻。 最後的兩隻前後夾擊而來,銀古用腳踩住麵前的敵人,壓榨自己剩餘的力氣碾壓腳下的怪物,頂住肉體的悲鳴踩碎了怪物的腦袋,背後的怪物這時也攀上了戰士的背甲,撕咬著已經殘破的戰甲。 而在他伸手將背後的怪物甩開,想要解決最後一個敵人時,感覺到了新的危險,急忙向一旁閃去,飛掠而來的什麼東西,以毫厘之差劃過身旁,銀古認出了這種攻擊,是比之前的怪物更強的怪物同類,麵朝攻擊飛來的方向,不同的怪物出現在廣場的另一端。 不同於之前大型犬大小的同類,新的怪物是直立行走,有著兩條強健的,昆蟲一樣的下肢,身高和銀古差不多,兩條前肢像是兩柄大刀,頸部向前長長的伸出,幾乎與地麵平行,向前突出的頭部上還有許多朝前生長的尖刺,攻擊銀古的便是這些尖刺。 新怪物的出現讓銀古變得有些頭皮發麻,疲憊的身體讓他無法快速接近遠處的敵人,也無法在躲避遠處攻擊的同時迅速的解決近處的怪物。 “快撐不下去了,”麵臨雙重夾擊陷入僵局的銀古感到身體越發難以控製,而意識也在逐漸模糊,“隻能拚一把了!”銀古下了最後的決定,打算用出最後的底牌。 白一清一邊跑著,一邊掏出手機報警,雖然想直接告訴警察發生的事情,但是剛剛發生的事他到現在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說出實情恐怕隻會被當惡作劇,於是隻說看到隕石砸到路上造成了一些損害,希望快點派人來處理。 “有那個大個子在,就算沒帶槍應該也不會受傷吧。”慢慢冷靜下來的白一清感受著胸腔中的劇烈跳動,口乾舌燥,喉頭因為突然劇烈運動而有充血的感覺,想要抱著水杯痛飲一番,有點跑不動的青年,停在廣場邊緣,幼兒園施工地的附近。 身體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體驗這樣高亢的狀態了,不知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這樣運動了,還是因為剛剛經歷的事情太過奇異,奇異到雖然剛剛脫險,但是白一清還是止不住自己好奇的心思。 越過環繞廣場的草坪回頭望去,依稀還看得到白色戰士和怪物的戰鬥,起初的動作太快,白一清都看不太清楚,但更大的怪物加入戰鬥後,節奏慢了下來,他清楚的看到戰士正陷入苦戰之中。 高大的戰士腳步踉蹌的躲過一次又一次攻擊,卻無法做出有效地還擊,而且看著他的動作,似乎越來越吃力的樣子。 “看上去好像不太妙...” 心臟的跳動繼續加速。 “我是不是該去幫一下他。” 皮膚向外蒸騰著熱氣。 “但我能乾嘛,去幫忙不是反而更危險嗎。” 扶在墻壁上的手不住地顫抖著,是興奮,還是恐懼?。 “他剛剛救了我,而他現在遇到了困難。” 大力地深呼吸,讓紊亂的呼吸平靜下來。 “如果他被打敗了,那麼我,周圍的人,還有趕過來的警察都會很危險。” 身上的肌肉緊繃起來,積蓄著力量。 “我應該去幫他嗎?” “我想去幫他嗎?” 身體中因為搏鬥而產生的疼痛慢慢消退。 “人活在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腦中突然浮現出這個自己想過無數次的問題,“我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數息之間,念頭百轉,身體已經行動起來。 在幼兒園做工的工人下班時,把鐵鍬插在沙堆上就離開了,隨意的放在廣場邊上,白一清抽出鐵鍬,咬住牙,拖動疲憊的身體,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剛剛逃離的地方,在小型怪物又一次想要襲擊銀古的時候,從它的背後狠狠地將鐵鍬砸下去。 “鐺!”清脆的金屬聲響起,小型怪物在攻擊銀古的途中受到了後方的偷襲,雖然這樣的攻擊無法對怪物造成傷害,但也打斷了它的動作。 銀古也抓住這個機會,一隻手揮向小型怪物,從臂甲末端像是寶石樣的東西上伸出藍白色的尖細光刃,劃過怪物的身體,將角質外殼如同黃油一般切開。 手臂的揮動還沒結束,借勢繼續指向遠處那隻大型怪物,光刃驟然化作一道光束飛射出去,在黑夜中一閃而過,那頭怪物就倒在了地上。 用盡全力的銀古,再也支撐不了身體,也一把躺了下去。 白一清看到敵人全都被打倒,高度緊張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來到高大戰士的身旁坐在地上。 “謝謝。”能明白意思的聲音再次從腦海中響起,銀古對這位勇敢的智慧生物表達了謝意,以自己剛剛的狀態,隻有靠身上的武器才能夠打倒兩個敵人,但這個武器銀古也僅僅殘留有使用數秒的餘力了。 以剛剛的狀態使用,能不能打倒對手隻能看運氣了,但白一清的協助給了他集中精力的機會,成功擊殺這兩隻怪物。 “不,不客氣,應該的,比起這個......”運動過度有些缺氧的白一清一邊喘息一邊回應著,以現狀而言,比什麼都重要的是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銀古到底是什麼,怪物到底是什麼,還有更多需要搞清楚的事,白一清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銀古等待著對方的提問,鬆懈下來的意識卻突然之間再次感到警兆,可是這一次卻已經無力躲避,劇痛從肩膀處擴散開來,他知道自己被一根尖刺擊中,深深地刺入肩頭,隨即輕微的掠空聲才傳到了白一清的耳邊。 “什麼聲音?”人類還未搞清楚狀況,銀古拚命支起自己高大的身體,遮擋在白一清的麵前,連續的幾道掠空聲後,白一清才看到從銀古身體中穿出的尖刺,明白發生了什麼,尖刺怪物還有一隻。 身上不停的傳來被刺穿的痛感,銀古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失,同時,殘餘的敵人不知道還有多少,自己卻已無力戰鬥,而麵前的智慧生物更是沒有能力獨自麵對怪物。 生命即將消逝,能做的事隻有盡可能保全自己見到的最後一個生命,希望堅持到這個文明的武裝力量到來,救下這個勇敢的陌生人。 意識到了喪失的邊緣,猶如風中殘燭的戰士,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幕,拚命與無盡的敵人廝殺,孤身在黑暗的宇宙中逃亡,在一個又一個死寂的星球上抓緊片刻的時間休憩,然後等來追上的敵人。 在這長達幾十年的過程中,未有一刻放棄過戰鬥,未有一刻拋棄過希望,未有一刻感覺到厭倦,但最後還是隻能等到這樣的結局,迎接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我堅持到現在才不是為了這種結局!”手指用出最後的力氣,在地麵留下劃痕,銀古使勁撐起身體,戰士還想要戰鬥,想要消滅所有的敵人,這是他的使命。 但不甘心不能阻擋仍在不停飛來的尖刺,求生欲也無法停止生命力的流失,戰士的生命之火依舊不可阻止地熄滅,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 “我,不能死在這裡......”最後的聲音無法發出,最後的信念也隻能沉默地留在心間。 “喂!你怎麼了,還堅持得住嗎!”保護自己的身軀逐漸失去了力量,需要靠自己的攙扶才能支撐,白一清也意識到對方生命的流失,“我已經報警了,馬上就來人了,你加油堅持啊!”腦海幾度出現過的聲音不再響起,高大的戰士陷入沉默。 近距離看到戰士身上傷痕累累的盔甲,回想起他戰鬥時狼狽的身姿,還有結束後滿溢而出的疲憊,白一清現在才意識到,這位看起來戰無不勝的戰士,已經是怎樣的一個狀態。 這樣的一位強者現在本該享受戰勝敵人後的休憩,為什麼一分鐘之前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現在自己卻突然要麵對救命恩人的死亡。 剛才在跑回來的路上他其實預想了很多情況,合力和戰士戰勝對手,或者不敵對手後帶著他逃走,亦或是堅持到警察到來後再一起並肩作戰,想象了各種情況,各種結局,無一例外都是期待著這個神秘戰士為自己帶來改變。 為前路而迷茫的青年想,也許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想要做的事情,這是自己必須抓住的機會,可他從未想過會在戰鬥結束後迎來突如其來的敵人,突如其來的死亡。 “你都拚到現在了,怎麼能倒在這!” “我也都跑回來了,你一定可以的!” “堅持住啊!”不想麵對難以接受的結局,心底不斷湧現出的情感最終化作聲音,發出無奈又無力的嘶吼。 麵前的戰士也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高大的身軀徹底失去力量,完完全全倒在白一清的身上。 剛剛還在保護自己的身軀,此刻異常的沉重,但是再沉重也比不過白一清現在的心情,剛剛那一剎那的興奮如同幻覺一般,腦子就像被從天上丟到泥潭裡,怎麼應對怪物,之後要怎麼辦,自己會怎麼樣這些念頭全都攪成一團,模糊不清。 隻有一個想法無比的清晰,在心中回響:“你不能死啊·····” 突然,戰士的身軀上彌漫出無數散發白光的粒子飄到空中,又化作一道道發光的緞帶,匯聚到白一清的身上。 青年還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粒子到底是什麼,一陣劇痛就從腦中炸裂開來,仿佛有一個東西在頭腦的內部急速膨脹一樣。 “啊!”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叫出聲來,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疼痛的頭部。 急速膨脹的疼痛到達極限後,終於停止擴張,開始慢慢消退,隨即一些從未有過的記憶和感覺憑空出現,那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這身戰甲的使用方法。 雖然還搞不清楚這匪夷所思的情況,但白一清明白,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敵人,抱著先試試再說的心態,扶著還在為他阻擋攻擊的戰士遺體,抓住戰士的手臂,按照腦海裡的印象轉動心念。 光芒湧現,白色的戰甲也化作發出白光的粒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匯聚到白一清的身上,然後重新凝聚出形狀,變成了他的戰甲,比起之前,戰甲再沒有破損的痕跡,就像是嶄新的一般,讓人覺得可以擋住任何攻擊。 戰士的身體則開始崩解,化作砂礫一般的顆粒,從白一清的手中滑落,隨風飄散,青年的心中有些悲切,但還是咬住牙,沖向了遠處的尖刺怪物。 尖刺怪物和之前的小型怪物一樣,不會發出任何吼叫聲,隻是默默地噴吐出比聲音還快的尖刺,但這次,它的攻擊隻能在戰甲表麵激起一道道透明的,散發藍色微光的漣漪,不能給戰甲留下一絲痕跡。 攻擊沒有奏效,但是怪物卻像是沒看到一般,抬起刃狀前肢砍向已經靠著護盾沖過來的戰士,再次泛起道道漣漪,而白一清則從臂甲上的寶石上伸出藍白色的光刃,刺入怪物的軀體,然後向上劃動,輕鬆的將這隻怪物一分為二,倒在路麵上。 剛剛還在嚴重威脅自己生命的怪物就這麼被輕易的打倒了,白一清後退幾步,大口喘著粗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被戰甲覆蓋的雙手,才發現自己的手現在還在顫抖。 確定周圍再也沒有怪物之後,白一清匆忙的把鐵鍬送還回去,離開這裡,剛剛發生的事雖然驚心動魄,但實際上也才過去十幾分鐘而已,察覺到動靜的人現在才紛紛靠近這裡,他還不想被人發現。 解除戰甲,隻留下一個白色手環在手腕上,疲憊感像海浪一樣拍打到身體上,感覺像連續熬夜幾個晚上一般,回到家中後就再也支持不住,毫無繼續思考的精力,倒頭便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