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小院,一涼棚下麵。一位少年和一位老者坐於桌前,老者素衣長須,銀白的頭發用發髻豎起,顯得莊嚴肅穆,更是顯示出老者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覺。若不是白色頭發顯示出年齡,通過其外貌別人無法看出這是位老者,年輕的少年則粗布灰衣,頭發發穂垂於額角兩邊,額頭用一條發帶裝飾,少年外貌並不特別出眾,但是卻有一份獨特的氣質落與眉於之間,老者端坐桌前,而少年雙腳站於凳子上麵,顯得桌前兩人格格不入。 “牧年,你能不能把腳放下,否則我買來的燒雞,今天你可沒口福了。”老者說到,老者伴隨著嘴角微微翹起。 “老爺子,我就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我就喜歡把腳站在凳子上,我已經把鞋子脫了,我腳已經洗過才上來的,沒事很乾凈的”。少年半撒嬌半吐槽說到。少年心裡也知道,老爺子並沒有真真責怪他。 “牧年,我教你那麼多規矩,你都沒有聽進去,也罷,做人隨性也好。”老爺子樂嗬嗬說到。 “老爺子,是呀,人生在世,不必矩著,就應該怎麼開心怎麼整,隨性多好。”說著,少年將筷子抬起,夾中一個雞腿給老爺子碗中。 “先給老爺子來一個大雞腿,再給自己也來一隻雞腿,嘿嘿。”牧年一邊給自己碗中夾另一個雞腿一邊說道。 “哈哈,人生就應該隨性,老夫規矩了一輩子,也沒明白這規矩有什麼好,也就不要求你了。”老爺子哈哈大笑。說著他拿著酒壺給自己小酒盅倒上酒。 “老爺子,要不然給我來一杯吧,我不用酒盅,我就用這吃飯的碗就行。”少年邊說,邊把腳放下來,雖然他是個隨性的人,但是老爺子的話,他還是很尊敬的。畢竟老爺子是真心為了他好。 “現在可不行,得等你十八歲的時候。咋爺孫好好喝一杯,慶祝你步入舞象之年”。老爺子微笑著說到。 “也快了,不就兩年時間吧,到時候好好跟您喝一杯。”少年含著雞腿邊說道。 良久,爺孫二人用過晚膳。 “別忘記,今天是十五,要練字,今天還是寫“一”字,對著那本符書寫,要心裡想著符號,想寫出那些符號,但是你手裡必須寫下“一”,使這“一”字,包含你想的那些符號。”爺爺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十分重要,其他生活上麵的規矩,老爺子可以任由牧年隨性,但是在寫符這件事情上麵。老爺子堅持自己。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他很難在這條路上走遠,能讓他學會符師的真諦,可以讓他走的更遠。遠非外麵那些非正統的符師可比。 “爺爺,為啥非要我這樣寫啊,我直接寫這個符號,不就行了,我感覺我直接寫這個符號,也能感覺到這符,匯聚了一股力量。”牧年說到。 “牧年,你記住,寫符不是對著這本符書,匯聚靈氣,然後照著這符書寫下對應符號就行,這隻是普通符師低劣的做法,這種雖然可以短暫的讓人掌握符籙能力,但是這種領悟不到真真的符籙,無法創造屬於自己的符籙,最高成就莫過於隻能復刻別人符籙之力罷了。雖有其形,但無其意。”爺爺表情嚴肅說到。 “牧年,這符籙之力。遠非這本符籙之書中的力量,雖然你現在一直停留在引靈,是因為一直刻意讓你停留在此階段,就是想讓你領悟自己的符籙能力,這本書前期對你來說,隻能讓你大概知道這世界有多少種符籙之力。你一定不要貿進,一定要循序漸進,切記。” 看著老爺子一臉嚴肅的表情,牧年點點頭。牧年知道,爺爺這樣說一定是對的,老爺子平時對自己要求都比較鬆,自己曠課遲到,每次他被夫子說的老臉都拉不下來,但是老爺子回家後也從來不說自己,也不責怪自己,唯獨在畫符這件事上,老爺子格外的嚴格,格外的認真。 牧年又低下頭去嘗試寫一字,看著符籙上麵的焚火符號。牧年心裡想著這焚火符號,手裡將這符號在手中用“一”字寫出,隻見這符紙慢慢開始匯聚火焰但是又突然失去了靈氣。化成一張廢紙。 “果然還是失敗,哎!”少年心裡默默嘆氣說到。 “沒事,慢慢來,這次最起碼匯聚到了一些火靈,比之前寫個一字在上麵,符籙沒有一點變化強多了。”屋外盯著明月的老爺子說到。 從老爺子的表情看來,老爺子一點也不著急,仿佛少年的畫符進度在他意料之中一樣。少年依次將拓木符,焚火,沁水,土行,金破符各個試了一遍,效果略微。正當少年將焚火符號不用“一”字顯示,而用其真真的符號寫在符紙上時,隻見符紙開始散發紅光,一個火焰紋路顯示在符紙上麵。 這時老爺子發現異樣,瞬身來到少年麵前,將繼續畫符的手按下。此時瞬間符紙原有的火焰紋路消失。 “牧年,切務心急,如果你按照這本符書所寫,那麼你以後的路想走遠,甚難。”老爺子沉重說到。 少年正準備開口,老爺子又開口道:“我知道你一直失敗,想成功試一次,但是這種想法也杜絕,一旦你通過你剛才的方式成功了,你後麵更難通過一字符成功。” 少年這次也深深記住了老爺子的話,回答道:“知道了,牧年記住了”。 “今天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老爺子說到。說完老爺子緩慢走到自己的房間。隨後牧年也回到自己房間。 老爺子和牧年住在一個名叫寧侯縣的寧侯鎮上,這個鎮上位於大殤國中部,是墓北王和蜀王相連的地方,蜀王和墓北王屬於大殤國的九王,分別鎮守大殤國的西北方和西方。寧侯鎮歸屬於墓北王,隔著碧水湖和蜀王地盤隔湖相望。再往南一點及時瀾州,瀾州屬於大殤國直屬管轄。 老爺子和牧年住在碧水湖邊一廳三房的房舍裡麵,整個房屋是,有半邊鏤空懸於湖邊,地板下麵是一顆顆粗大樹乾嵌入地下,將整個房屋以及後院托起來。房子後麵則是一片湖泊,客廳有一扇門連接後院,後院突出的地板向外延伸五六仗遠,並且地板周圍都裝上了護欄,隻留下兩個口子,仿佛是為了釣魚準備的。牧年也時常看到老爺子在這湖邊釣魚至於屋子裡麵書房和牧年的臥房相連,老爺子則睡在客廳那邊的房子。 三個房間前後都有窗戶,房舍前麵是用木頭排子圍城的院子,正屋左邊是雜物房,平常牧年劈柴和一些雜物放在那個房間,雜物房右前方還有一個涼棚,天氣良好,他們都會在這個涼棚裡麵吃飯。雜屋前麵是一間菜園子。這間菜園子一年四季都會有一些新鮮蔬菜。菜園子旁邊則是喂養家禽之地。牧年的房間裡麵出了後院窗戶邊上掛了兩柄短刀之外,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 有一點倒是讓牧年覺得很奇怪,每次早上起床,房間裡麵都是像剛經歷了盜賊一樣,但是每次他回到家房間都會整潔如初,好多次他都懷疑是老爺子給他收拾的,但是有些時候老爺子出門比他早,回的比他晚,房間也依舊回回復如初。 書房裡麵一個偌大的書桌臨後院而立,上麵除了一些文詞書法之外,還有一本符籙之書,然後就是一些符紙,和文房四寶了。隻是書房的窗戶邊上掛了一把桃花扇。牧年每次看到老爺子看著桃花扇出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爺子每次看到桃花扇的時候,臉上都掛滿了傷感的悔恨,後麵老爺子乾脆就不怎麼進這書房了。 年少的牧年尚沒留意到老爺子的表情,因為當自己看到這桃花扇,也會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熟悉,有些讓人舒服的感覺,但有時候也會伴隨著一股傷感。 至於老爺子的房間,牧年印象中是沒有的,他可不願意進老爺子的房間,他猜測肯定是古板老土的裝飾,想到這裡,牧年就沒有一點想一探究竟的欲望了。況且老爺子的房間常年緊閉,年少時,自己曾好幾次好奇想打開進去看看,但是都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後麵長大了,也沒有少年時期那麼好奇了,也就沒有想進去看看的想法了。 客廳就比較簡單,一個大的屏風將客廳分開,一邊通向後院,一邊連著前院。房屋隔壁有一家是一名婦人帶著一雙兒女居住,經營著一家酒坊。那名婦人雖年過四十,卻不失風華,在臉上看不到一點滄桑,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已過不惑之年。 婦人自稱徐娘,有著以前婆家留下來的糧酒坊為生,徐娘酒坊生意不錯,加上徐娘不錯的容顏和他去世相公留下的釀酒秘方,惹得男人們爭相來買徐家酒坊的酒,有些人是真正為了買酒,有些人則是為了一睹徐娘美色,看是否能趁機占些便宜。 但是那些想占便宜和欺負他們的人都被老爺子打跑了。久而久之也沒有敢來欺負他們。他們同樣也是依湖而住,但是沒有像牧年家裡半邊鏤空,在湖邊依靠酒坊徐娘也能一個人撐起這個家,養活她的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