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曾展翅的蝴蝶(1)(1 / 1)

佐羅是白阿婆家裡養的奶牛貓,渾身包裹著黑毛,前胸和四個爪子卻是白色的,前臉一半黑色一半白色,樣子像極了動畫片裡的黑貓警長。   佐羅這個名字是柯小東起的,和薩摩耶狗方塊一樣,它的胸前戴著一個梅花J的小銘牌。   它本來是一隻流浪貓,經常到白阿婆店裡蹭吃蹭喝,後來白阿婆索性將它收養了。   佐羅每天的任務就是屋子裡來回巡視,上下三層房間任由它來回進出,沒事就找方塊玩一會,累了就趴在方塊身上睡一會,方塊這麼溫柔的狗也會經常給佐羅梳理毛發。   不過佐羅每天都會出門溜一圈,因為它有著自己的小秘密,在外麵它養了一隻“小情貓”,每到夜裡佐羅都要出去與之約會。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佐羅精心舔舐了自己的毛發,從白阿婆的廚房裡偷了一塊小魚乾,溜出了門,跑了兩個街區來到一片城市公園。   這片公園有各種植物,它跑到一片偏僻而又茂密的樹林下麵,喵喵叫了幾聲,一隻漂亮的藍白美短小母貓探出了頭,佐羅將小魚乾放在地上,示意讓它吃了,然後辦正事。   可是那隻小母貓卻沒有動嘴,隻是轉身跑了,佐羅急忙追了上去。   小母貓來到一片花叢中,在一朵花下麵刨了兩下土,佐羅以為它喜歡這朵花,於是也上前刨了兩下土,可是它發覺這土下麵有硬硬的東西,還聞到了不好的味道。   但是無奈小母貓示意它繼續刨土,可是佐羅的爪子有些受不了,它喵喵朝著小母貓叫了兩聲,轉身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它要去找個幫手。   過了一會,方塊跟著佐羅就來到這片花叢中,被佐羅從睡夢中叫起來,方塊有些不高興,但出於貓狗之間的深厚友誼,方塊隻能幫它刨土。   要說還是狗的力氣大,逐漸一塊硬硬的東西從土中露出來,方塊看了一眼,居然是人的牙齒,方塊繼續挖下去,一張腐蝕的人臉從土中露了出來,方塊汪汪叫了兩聲轉身跑回家去叫人。   不一會,方塊拽著阿健和紅愛來到了現場。   “這是什麼?土裡還埋著一具屍體。”阿健蹲下身體查看屍體。   這是一具女屍,半邊臉已經被腐蝕得露出了頭骨,最讓人驚訝的是一朵花從她的嘴中長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小母貓居然靠上前,喵喵的舔舐著女屍的臉,毫無疑問,這是它的主人。   阿健將小母貓抱到一邊,對著佐羅說道:“你可真會找麻煩。”   紅愛戴上手套,扒開女屍的嘴仔細查看。   “阿健,你看,這朵花是從她嘴中長出來的,裡麵有泥土,而且口腔深處還塞著一個蠶蛹。”   “奇怪,誰會把蠶蛹放進嘴裡。”阿健繼續查看女屍說道:“看屍體的腐爛程度,估計已經死了有半個月了,不能再挖下去了,要保護現場,你打電話給刑警隊。”   紅愛拿出手機給刑警隊打了電話,不一會老楊帶著隊員就趕到了現場,看見屍體後對著紅愛就來了一句:“你可真會找麻煩,大半夜也不讓人消停。”   然後讓人拉起了警戒線,拍照取證不在話下。   第二天阿健來到刑警隊錄口供,然後和紅愛一起來到法醫科了解情況。   “白姐好!”看到白小白,阿健熱情的打招呼。   “你倒誰都認識。”紅愛撅著嘴說道,她上下打量起白小白,白凈的臉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高挑的身材,身穿白大褂,為了工作方便,柔順的長發已經盤了起來,一副傲然獨立的現代女性的風範。   紅愛心想何傑現在喜歡這種類型啊。   看到兩個人走進來,白小白頭都沒有抬一下,她繼續給屍體做解剖。   隻見她熟練的用柳葉刀劃開屍體的腹部,又割開胃粘膜,裡麵翻出一股綠色的粘液,味道非常難聞,阿健和紅愛紛紛捂住了鼻子。   白小白用吸管捏出一些粘液,放在一旁的量杯裡,兌入一些藥品,又割下一些被腐蝕的人體組織放到實驗玻璃上放在顯微鏡下觀察了一會。   “白姐,我真佩服你,你天天和這些屍體打交道真受得了啊。”阿健說道:“有什麼發現嗎?”   白小白摘掉膠皮手套說道:“初步判斷這具女屍25歲左右,根據腐蝕的時間上算死了大約有半個月左右,在屍體的嘴中的泥土發現一些氮磷鉀元素,是植物營養液的成分,胃中也有少許,她是被人在嘴中塞入泥土和營養液,這種液體有利於植物的生長。”   “那在喉嚨裡的是蠶蛹嗎?”紅愛問道。   “那不是蠶蛹,是一個蝴蝶的蟲蛹被塞進了喉嚨中,不過我猜測她是在睡夢中被塞進了蟲蛹和泥土,灌入營養液的目的或許是為了掩蓋某種迷藥,她在昏厥中導致窒息身亡。她手上戴著一個黃金手鏈,看來不是圖財害命。”白小白繼續說道:“下一步就是提取DNA,比對一下最近的失蹤人口,看看有什麼線索。”   說完白小白將屍體放進了冷藏室轉身走了,阿健和紅愛也識趣的走出法醫科。   晚上回到公寓,阿健看著那隻藍白美短小母貓發呆,佐羅正在舔舐著自己的“小情貓”,不過看樣子小母貓今晚的興致不大。   “其實不用等白姐的DNA報告,如果這個死去的女人是這隻貓的主人的話,它可以帶我們找到和死者相關的人員。”阿健說道。   “你是說貓都認家?”紅愛說道。   “當然,世界上的動物聰明著呢,貓和狗一樣,都認識回家的路。”阿健抱起小母貓看著它那雙眼睛說道:“你給我們帶路好不好?”   小母貓喵喵叫了兩聲,給了阿健兩個大比兜,阿健臉上多了兩道貓抓痕。   “哎呀,這貓真不聽話!”阿健捂著臉說道。   “哈哈,誰讓你盯著貓眼看呢,在貓的世界裡,和它對視就是帶有敵意的表現。”紅愛將那隻小母貓抱進自己懷裡用手慢慢撫摸著說道:“貓就像女人,要會哄,哄高興了什麼都聽你的。”   她把小母貓抱下樓,放在地麵上,藍白小母貓轉頭看著幾個人,示意讓幾個人跟上,然後向前跑去。   幾人跟在它的身後,走走停停過了四五個街區,來到驪山花園別墅小區。   “這還是個高檔小區呢,裡麵住的非富即貴。”徐半仙看著豪華的大門不禁贊嘆。   小母貓好像很熟悉這的樣子,徑直從大門跑了進去,這片別墅區由二十多棟獨立的別墅組成,進出門都有保安,紅愛亮明了警察的身份才讓進去。   他們跟著小母貓來到一棟別墅,上麵標牌標著驪山花園7號,別墅是個三層小洋房,前麵有個六十多平的小花園,精致的鐵門,漢白玉雕琢的柵欄,無不顯示著這戶人家的富貴之氣。   小母貓在門前喵喵叫了兩聲,一個女傭裝扮的人打開了房門,看到小母貓驚奇的說道:“團團,這幾天跑哪裡去了?”   “請問,這隻貓是你們家的嗎?”紅愛問道。   女傭抱起小母貓,看著眼前三個陌生人問道:“是我們家女主人的,它經常跑出去好幾天不著家,怎麼了?”   紅愛給女傭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   “警察啊,難道找到我們家女主人了?”女傭問道。   “你們家女主人不在家嗎?”阿健和紅愛對視了一眼,意思是猜測果然沒錯。   “是啊,我們家女主人已經消失大半個月了,我們家主人已經報案了啊。”女傭說道。   說著從屋裡走出一個男人,年齡看上去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很像知識分子的樣子,他對著女傭問道:“劉姐,怎麼了?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哦,團團回來了,還帶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警察。”女傭說道:“這是我們家男主人,崔平教授。”   “警察?請問有我妻子的消息了嗎?我已經報案半個月了。”崔教授問道。   “嗯,我是本市公安局的刑警,能問您些情況嗎?”紅愛說道。   “還要詢問啊,上次報案的時候不都說了嗎?真麻煩,算了請進來說吧。”崔教授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但還是請幾個人進了屋裡。   屋子很乾凈,客廳兩排沙發,一麵是電視背景墻,沙發後麵是滿墻的書籍。   幾人坐下後,阿健問道:“這麼多書,您是在大學教什麼的?”   “我是九州大學植物學教授。”崔教授回答,那隻小母貓團團爬上他的膝蓋,教授輕輕撫摸著它的身體。   “您妻子叫什麼名字?年齡多大?”紅愛問道。   “上次報案不是和城南派出所的民警都說了嗎?我妻子叫陳小琳,今年25歲了。”崔教授說道。   “恕我冒犯,您和你妻子年齡相差不小啊。”紅愛說道。   “我是二婚,她本來是我大學的學生,其中的原委我也不便多說。”崔教授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您能回憶一下當時您妻子走失的情景嗎?”阿健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上個月18號,她說要出門去見閨蜜,相約一起出去海灘玩,後來就不見了,問過她的閨蜜,說是從海灘回來後兩人就分開了,我以為她不知道又上什麼地方玩了,女孩子玩心很重,我等了兩天還不回來,電話也不接,於是就去派出所報了案,到現在一直都沒消息。”崔教授說道:“她現在究竟找到沒有?”   “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樣吧,您明天到市刑警大隊來一趟,我會詳細的給你說。”紅愛說道。   “你是刑警?她出事了嗎?”崔教授的表情有些暗淡。   “到時候再說吧!”幾個人起身告辭。   “好吧,我讓司機送你們吧,小王去送送幾位。”崔教授叫出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   司機小王將車開出來,幾人上了車,出了別墅區,阿健看了一眼司機問道:“平時崔教授和妻子的感情好嗎?”他想從司機口中繼續套話。   “怎麼說呢,老夫少妻,生活習慣上或許有所不同,但兩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司機小王不以為然的說道。   車停到梅花街的路口,回到公寓,徐半仙摸著自己的八字胡須說道:“這個崔教授有很大的嫌疑,自己四十多歲,娶個小十幾歲的學生當老婆,平時生活肯定矛盾不少。現在大學有些教授也是道貌岸然,還是教植物學的,說不定自己殺了妻子,然後自己報個假案。”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切都隻是猜測,看看明天崔教授的表現再說。”紅愛說道。   紅愛望著窗外,窗臺上的花飛來一隻漂亮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