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些破爛,沒點值錢的東西,下一個。” 快遞小哥王晨和往常一樣,私自扒開客戶的快遞包裹,打開手機上的燈,一隻眼睛往裡麵瞧了半天,東西不值錢隨手就重新扔到了快遞堆裡。 王晨雖然工作很勤奮,但是有個毛病就是手腳不太乾凈,他喜歡分揀完快遞後,在送往客戶家的路上偷偷拆開一些快遞包裹看一下。 這些快遞大多是客戶網上購物,如果裡麵有值錢的東西,比如名牌鞋子之類就自己留下帶回家後在網上低價賣了,客戶或者商家問起來就說弄丟了,少賠點錢了事。 如果不值錢,客戶問起來就說快遞在路上暴力運輸,有破損難免,願意退就直接退回商家,反正客戶又沒有什麼損失,不願意退就自己留下,反正貨也沒壞,客戶基本不會太在乎,遇到好貨還能小發一筆,這讓他樂此不疲。 今天他拆下一個快遞,發現這個包裹居然有好幾層,這讓他下意識的想到這裡麵有好貨。 當他扒開裡麵的塑料時,發現裡麵居然有冷凍用的乾冰,他心想或許裡麵有什麼值錢的藥品。 他撥開最後一個塑料袋,拿起來自己仔細辨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裡麵居然放著半截手指! 半個小時後,王晨被帶到了刑警大隊,手指被送到法醫科做鑒定。 紅愛看著他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警察同誌,我有點心神不寧,能喝口水嗎?”王晨說道。 紅愛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件事情我越想越蹊蹺,我要給個哥們打個電話,他在我才安心。”王晨說道。 紅愛無奈的冷笑了一聲。 王晨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快過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半個小時後,阿健出現在刑警大隊,王晨沖過去抱住他:“好哥們,電視劇裡的情節被我攤上了,你得幫幫我。” 看到阿健後紅愛不屑的說道:“還哥們呢,三教九流,怎麼什麼人你都認識?你們倆很熟嗎?” 阿健撓了撓頭,湊到紅愛耳邊說道:“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樣,這家夥以前是個小偷,後來被我抓住教訓了一頓,改邪歸正後當了快遞小哥,他還幫過我幾次,後來就熟悉了。” “我說他沒事私拆快遞,原來是老毛病犯了。”紅愛翻了個白眼。 “警察同誌,要不是我私拆快遞,也不可能發現這麼大的案情,我這是有功,健哥,你說是不是?”王晨油嘴滑舌的說道。 王晨將事情詳細的經過告訴了阿健,最後他雙手一攤說道:“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拆那個包裹,給自己惹那麼多麻煩。” 阿健想了一會說道:“斷指這種東西一般來說都無法通過快遞來郵寄的,現在個人寄快遞都需要出示身份證進行檢查。” “你不知道,現在的快遞員為了掙錢都不會檢查的那麼仔細,比較熟悉的客戶連拆開都不會拆開,貼上快遞單直接就發走了。”王晨說道。 “那也不應該,在快遞的中轉環節都有安檢機,這樣的東西是通不過安檢的。”阿健說道:“快遞盒子拿給我看看。” “難道快遞單也能造假?”紅愛將快遞包裹遞給阿健。 “四通快遞的單號,你看看是你們公司的嗎?”阿健讓王晨識別一下。 “沒錯,是我們公司的單號,從雙港到我們九州的快遞。”王晨說道,他又用自己的快遞巴槍掃描了一下:“不對,這個快遞並沒有收入到係統裡麵,很奇怪啊?” “我告訴你怎麼回事,這是一張真的快遞單,但是並沒有實際寄出,寄件人貼上了你們公司快遞單之後直接放在了你們的快遞站進行分揀,所以你們的係統並沒有顯示,裡麵的物品也沒有進行過安檢,否則早就被發現了。”阿健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寄件人的手機和地址都是假冒的,如果你沒有拆開這個包裹,這根手指頭已經到了收件人的手裡了。” “是這樣啊,其實我們快遞公司經常將快遞單分發給一些商戶,方便他們打單子,這該怎麼查好呢?”王晨說道。 “查兩頭,一是回你們快遞站調取監控錄像,二是從收件人入手。”阿健轉過頭來問紅愛:“白姐那有什麼消息?” “有啊。”白小白拿著裝有斷指的塑料袋走了出來:“這是一根女人的手指,比較纖細,應該是右手小拇指,斷指已經壞死,被切下來至少兩三天了,居然還知道用乾冰進行冷凍。” “白姐果然厲害。”阿健開始拍馬屁了。 “那麼說這是一起肢解屍體案件了?”紅愛說道。 阿健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這斷指不一定是死人身上的,活人也可以自己切下來。” “把活人的手指硬生生切下來,那就太狠了。”王晨說道:“而且還被女人的手指切下來,太不憐香惜玉了。” “綁架要錢也是有可能的,很多案件都是綁匪要展現一下自己的決心和狠毒,才將人質的手腳剁去,然後寄給家人要錢,這樣往往能嚇唬住對方。”阿健說道:“當務之急,我們先去收件人那裡調查情況,然後去快遞站。” 阿建轉過頭對王晨說道:“這個包裹是送到什麼地方的?” “新時代小區2號樓。”王晨回答。 “這樣吧,你把斷指按照原來重新包裝一下,繼續履行一個快遞員的職責。”阿健對王晨說道。 半個小時後,新時代小區2號樓201室。 一個中年男人拉開房門,看到一個快遞員。 “您是陳強師傅吧,我是送快遞的小王,這有一份快遞包裹。”王晨回答:“您在這裡簽個字。” “哦,快遞啊,哪來的快遞?奇怪,我最近沒買東西啊,簽在什麼地方。”陳強看了一眼快遞包裹,還是順手簽了。 “要不您拆開看看,是不是別人發錯了。”王晨故意說道。 陳強一邊拿小刀劃開塑料膠帶,一邊嘴裡嘟囔:“這是什麼東西,還冷冷的。” 他揪住塑料袋仔細觀察:“這......這是什麼東西!” 當他分辨出是一截斷指後,嚇得趕緊扔掉了塑料袋:“這不是個斷指嗎?誰給我發的!” “你不知道是誰發給你的嗎?”阿健和紅愛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你們是?”陳強疑惑的看著兩人。 “我是警察。”紅愛向他亮明了證件。 “警察同誌,你來的正好,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給我發這種東西。”陳強說道。 阿健撿起丟在地上的塑料袋說道:“陳先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平時和什麼人結怨了嗎?” “沒有,我平時老老實實上班,也沒和誰紅過臉,更沒和別人打過架,是誰給我開這種玩笑。”陳強說道。 “請問一下您的職業是做什麼的?”阿健繼續問道。 “我是一家再生製品公司工作,實際就是廢品處理站。”陳強拿出紙巾擦了擦汗。 “您的家人有被綁架或者脅迫嗎?”紅愛問道。 “當然沒有,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雖然在工作上也發脾氣,但是那也是為了公事,所以我根本和這塑料袋裡的這東西扯不上任何關係。”陳強極力為自己辯解。 “老公,飯做好了,你在門口乾什麼呢?”屋子裡麵傳來婦女的聲音,顯然是陳強的妻子在叫他。 “爸爸,快來吃飯,餓死我了。”屋子裡的女兒也在叫他。 “好,我馬上就來。”陳強向屋子裡吼了一聲:“警察同誌您看,我還有一大家子人,不要讓這樣的東西嚇唬到我的女兒,你們自己處理吧。” 說完陳強就將屋門關上了。 “這人怎麼這樣。”王晨說道。 當天晚上,吃完飯的陳強坐在沙發上和全家人一起看電視。 “怎麼了?看你心不在焉的,發什麼呆啊,單位出什麼事情了嗎?”妻子撓了撓他的胳膊說道。 “沒有,你別瞎猜。”陳強回答。 “剛才敲門的都是什麼人?找你的?”妻子繼續追問道。 “不是,認錯門而已。”陳強編了個借口,目光卻憂心忡忡的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