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夜並沒有家人這個概念,所以過年麵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邀請,他也絲毫沒有興趣,至於朋友嗎........唯有一人。 現在是早上七點整,距離喪失爆發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該感染的人應該已經感染完了。 從微信一家親群聊中沒有消息傳出來看,自己的親戚全軍覆沒的可能性不小,其他零零散散的群聊也幾乎沒有人說話,這下事情就有點嚴重了。 詹夜緩緩調製著杯中的咖啡,得出了一下幾條信息。 全球性爆發,傳播途徑不明,初步確認為喪屍類生物,感染人數估計為全球百分之九十左右....... 滴.......手機的電話聲打斷了詹夜的思考。 人偶房?塵封已久的記憶湧上心頭,那群瘋子打電話來乾什麼,難不成情況已經危急到他們都開始著急了? 接聽號碼後,一陣渾厚的男聲傳來:你並沒有被感染嗎,真是可惜呢。 要不然呢,感染後被你們回收成為實驗素材還是什麼?詹夜輕笑道。 我們的確準備回收你的屍體,這次的情況著實出乎我們的意料,在轉移前還是收集些新鮮的屍體比較好,畢竟以後就沒那麼多機會了。 你們還真是.......無可救藥。 我們是一類人,詹夜........對麵在說出這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一類人,真敢說啊,詹夜嗤笑一聲。 人偶房作為一個國家支持的黑色產業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控局麵也不奇怪,量產化天才,基因克隆技術都是他們的手筆。 可惜的是那群人是有上限的,國家可不會允許這種機構遊離在它的視線之外,越線的事情丁點都做不了。 這就和我創立其初衷相悖了,我需要的是超越而不是停留在一個階段點,無論是國家還是人偶房都是懦弱至極,害怕自己的造物反噬已身,真是可笑。 索性將人偶房的事情泡在腦後,詹夜來到玻璃窗前,凝視著窗外那片死寂且滿目瘡痍的街道。 曾經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喧囂景象如今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殘破不堪的汽車、空蕩無人的商店和破碎的廣告牌。 街頭巷尾偶爾可見喪屍徘徊的身影,它們皮膚蒼白,眼神空洞,行動遲緩卻充滿攻擊性。 啪!一隻難以言喻的生物一掌拍在房屋的玻璃上。 它的皮膚如同腐敗的樹皮,布滿了粘稠的黏液和青苔般的物質。 一對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陰森的光芒,它那滿是尖銳爪牙的肢體瘋狂地撞擊著堅實的玻璃窗,企圖破窗而入。 可惜的是自己家的玻璃是防彈的。 變異蜥蜴?不對吧.......詹夜看著在外麵齜牙咧嘴的怪物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好奇,有也不知道變異過程是什麼樣的。 昨天晚上的喪屍也真是厲害,速度都能夠達到十幾米每秒,和今天早上這群歪瓜裂棗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得不說造物主真是神奇啊,喪屍初期的目標似乎不是新鮮的血肉,而是傳播病毒,咬到一個人就會馬上將目標轉移到下一個人,以此增加感染人數........ 實在是有趣,就上述特性就能夠將其感染的範圍擴大到一個恐怖的範圍,這是要人類滅絕嗎。 詹夜笑了笑,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玻璃上的怪物眼見眼前的這名人類絲毫沒有畏懼它的樣子,向他嘶吼了幾聲,便轉身去找其他獵物了。 不要!詹夜聽到這驚恐的聲音,立刻從窗口轉頭望去。 隻見下方房屋外麵,一群幸存者正被一群喪屍緊緊追趕。 他們臉色蒼白、眼神驚惶失措,有的人手中緊握著簡陋的防身工具,有的人則拖拽著年幼的孩子或受傷的同伴,拚盡全力奔跑。 一名壯碩的男子揮舞著一根從不知哪裡撿來的棒球棍,奮力擊退撲上來的喪屍, 但當一個瘦弱的老者跌倒在他麵前時,他卻猶豫了片刻,隨後一咬牙,踩過老人的身體繼續逃命。 孽子!老者嘶啞地喊叫,絕望的眼神望向那冷漠離去的背影。 那位年輕的母親,她的力量與勇氣在恐懼麵前正逐漸耗盡,懷中的嬰兒也因為驚嚇而嚎啕大哭。 她的眼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芒,卻也在極度絕望中摻雜了無奈和決絕........ 詹夜站在窗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手中的咖啡杯早已空空如也,隻留下淡淡的餘溫提醒著他現實的殘酷。 拋開簡單的表象之後,一切都是冰冷而又令人恐懼的事實。 不過嗎........也隻是開胃小菜,在沒有法律束縛的世界裡,人們的行為將逐漸變得肆意妄為,道德底線被摒棄得一乾二凈。 貪婪、暴力、欺詐無所不在,無情的競爭和爭鬥成為了支配人心的主旋律。 在恐慌和絕望的驅使下,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踩著他人的屍體前行,喪失人性的光輝和尊嚴。 希望末世會催生出些有趣的人,然後.......由我親手來折碎其光芒,詹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但馬上便隨之消散。 傍晚時分,城市的街頭巷尾更加寂靜無聲,唯有喪屍嘶啞的吼聲偶爾打破這份死寂。 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不斷刷新,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恐慌和絕望的情緒在社交媒體上蔓延開來。 電力供應開始出現不穩定跡象,部分地區已經徹底斷電,僅靠微弱的應急電源或分布式能源維持基本通信與照明。 政府和關鍵服務部門雖然還在堅持發布官方消息,但救助力量顯然已經無法覆蓋所有地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尤其是在偏遠的鄉村地帶。 又是一通電話,隻是詹夜的表情開始玩味起來,接通視頻通話後。 隻見一名少女坐在一張輪椅上,雙腿已然殘疾,麵容清秀而略顯蒼白,帶著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和平易近人,至少表麵上如此。 還沒等冷牟開口,詹夜就先入為主的說道:恭喜沒有成為第一批被感染的人,我還以為你掛了呢。 攻擊性真強啊,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如今的狀況,不過我這次打電話來....... 哢擦,清脆的骨裂聲響起,視頻中一名喪屍從冷牟身後飛過撞在殘破的窗框上。 你這能力還真是離譜?詹夜不滿的說道。 嫉妒了? 沒有,詹夜頓了頓,你是來問係統的事情嗎? 沒錯,冷牟點了點頭,看來你也收到它的邀請了,怎麼樣,答應了沒有? 我想活下去還要靠那種來歷不明的東西?詹夜鄙夷道 說的也是,以後有什麼關於係統的消息時間告訴我,這種不合常理的事物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點。 冷牟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詹夜,你對未知事物的警惕是明智的,但在這個末日世界裡,生存法則早已超越了常理。 那係統雖然神秘莫測,卻也可能成為我們扭轉命運的關鍵。我並不會輕易相信它,但我更不會輕視任何可能的機會。” 她伸出手,輕輕撫過身邊的空氣,仿佛在觸摸無形的力量:力量與風險並存,我們必須審慎選擇每一步,尤其是麵對這種能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