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人廢話連篇的討論,延光沒控製住冒出了奇怪的念頭。 這個時候,評委席裡的一個男人突然發話了:“延光選手,請不要乾擾其它參賽選手的正常比賽。” 說話的是那個和趙天佑長得很像的趙正來,這倆人的基本上一模一樣的扮相,隻有傻子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麼關係。 延光也隻能安分地坐下,暫且作罷。 於是乎,趙天佑又繼續了他的高談闊論: “好的,那我們繼續討論關於方向的事吧。我覺得得先是得先從【正義】的政治意義開始科普。” “不如試試講一講【災厄】的發展史,讓民眾正確認識【災厄】,從而理性認識【災厄宣判】。” “民眾的確需要理性思考的能力啊,這是解決矛盾的首要條件。” 其他人緊跟著附和。 “的確!【群起正義方案】的矛盾性和必要性也是必須講述的內容,不然以小市民的心理來分析的確很容易恐慌……” “信息繭房也是當代人所麵對的重大問題,一般來說要是沒有這方麵天分的話,可能一生都很難打破。” “看樣子隻有正確的認識了其時代必然性以及歷史必然性和原因,才能更加平和地麵對【災厄】。” “【災厄宣判】也隻是一國之言,【三保宣言】才是我們國家的外交之光,看來普羅大眾對正義社會學的理解還是太過淺薄了。” “這也側方麵證明了民眾的政治覺悟也需要做出相應提高,我們也應當講講有關正義政治學的內容。” “鹿聆霜同學怎麼看?” “沒什麼,挺好的,就按你們說的做唄。” “乾脆直接將《正義學講義》拿來作為核心參考吧!或者人手一本,在社區裡派發,讓大家下去學習。” “的確需要靜下心來多看看書,現代人太浮躁了。” “需要提高內心上的修養和心理上的素質。我覺得可行。” “乾脆把有關【神諭】的解密論文找來,有文獻支撐更加強而有力!” ……這場“意義非凡的討論”持續了將近四十分鐘。 其實這中間延光還是又嘗試了幾次,好聲好氣地跟他們解釋這些方案如何困難,不太現實,試圖補救這越來越偏的討論。但到後麵也放棄了。 因為這群人直接無視了延光,在他說完話後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大侃他們那些計劃執行之後會有如何光輝的成效。 終於,討論到了最後,趙天佑總結道: “好的,那就先敲定了!我們就在【正義名義】上多下下功夫!讓民眾認識到其重要的政治用途和戰略價值,從根源上解決象牙塔導致的認知錯亂,然後用演講或舞臺劇短視頻的方式進行正義學科普,提高民眾的認知水平和理性思考能力,中途開個培訓班挑選聰明的市民進行基礎的【神諭】解讀!眼見為實!這多有說服力啊!最後再從培訓班裡選最優秀的學員,在最後一場科普講座對其進行頒獎典……” “你們真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一個人是人,一群人是豬。” “……啊?” 突然傳出的聲音來自於他們一直以來無視的聲音——是延光。 他此刻已經徹底被麵前這群蠢貨搞煩了: “好聲好氣說不聽,非要別人罵才長耳朵是吧?” 延光雙手抱著抱臂,整個表情都陰沉下來,看起來和他之前那副陽光開朗的樣子判若兩人,就差把腳抬到桌子上了: “我問你們:敲定什麼了?” 沒有人說話,似乎大家還震驚於延光剛才那在正式場合卻毫無情麵的侮辱發言中,隻有趙天佑呆呆地回了句: “什麼?” “聽不懂嗎?我問你們剛才討論了四十分鐘,你們都敲定什麼了?” 延光的聲音又大了一度。 趙天佑先是呆了一秒,然後突然再次露出那副看文盲的笑: “延光同學啊……我想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象牙塔……” “驚喜是什麼?象什麼牙什麼塔什麼?口吐人言對你來說很困難嗎?非說鳥語?” “延光同學,你不要情緒用事啊。像這種話,在座的大家都能聽懂,你聽不懂的話……平常多看點書,或者查一下嘛……” “哦?還挺會講嘛。那好,我也來說點你這個豬腦也能理解的東西,聽好了:無論問卷調查、有獎問答或者短視頻,都需要切實的問題、獎品、素材。能明白嗎?”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啊!可你為什麼要罵人呢?” “好了,打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能聽懂就行。那現在請問,這位能聽懂人話的大聰明學長。剛才提到的這些東西是由誰來負責編寫,二維碼誰來製作,文件交給哪些人打印,視頻又該是哪些人拍攝,有無拍攝條件呢?” 趙天佑脖子一梗,連忙回答道: “延光同學!你不要這麼急!我剛才已經反復說了,這些問題都是要在確定方向之後……” “你才先別急,趙天佑。我話還沒說完呢,就忙著給我貼標簽。你就這麼害怕有人搶了你的風頭嗎?“ 趙天佑好像是被說中了心思,那張瘦臉“唰”一下漲得通紅。 延光的目光又掃向眾人: “回到剛才吧。我先不說你們的方案有多逆天了。就一件事來說,既然已經有了有獎問答的想法……” 延光伸出自己的手指做出“1”的動作,然後開始一一列舉: “首先應該要做的就是確認準確且合理的問卷問題和獎品形式,然後再討論問卷誰來編寫,誰來打印,派多少人在什麼地方以何種方式進行發放。如何盡早,最好是一周內拉到獎品贊助。誰來負責拉這個贊助,誰來負責接受、存放、管理獎品,然後要在哪些地方發放問卷……” 他突然一撒手,像是把剛才列舉的一切都轟然推翻: “然而從四十分鐘前開始,這些必要的問題你們是一點都沒討論,一直花時間說些假大空的漂亮話。有什麼意義?” 說完這一大段的延光頓了頓,然後嘆了口氣,眼神裡透出無比的失望: “更何況,你們提出的方案毫無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