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訣再現 第7章 炸彈(1 / 1)

玉訣傳 月讀古今 6214 字 2024-03-17

“那後來呢?”看雜誌的青年問道。   “沒有後來了。”羅南回答道:“靠著盒子裡麵的東西,我又重整旗鼓,終日奔波,生意也逐漸上了正軌。但我心底總是對此念念不忘,閑暇之餘,我也試著多方打聽,可是始終一點眉目也沒有。就好像那些人跟我們活在不同的世界,又好像隻是我的南柯一夢。”   “仙人個板板,不是你在夢裡頭,那就是我們在裡頭哩?老頭我活了這麼久,除了電視上頭,就從來沒見過這麼神神叨叨的事。你莫糊我老頭讀書少,那個邪乎的事咋偏偏叫你這個碰到了哩?”四川老頭一臉不信,轉頭又對著身邊的老頭道:“你說是不?”   那老頭抿抿嘴,點頭道:“就是嘛,電視現在都不敢這麼編,飛天入地,來去無影,搞得跟武打片似的。”   “就是就是,這都什麼年代了,哪來那麼邪乎的事?”   “那可不?要是真有這樣的人物,電視報紙早就報道出來了,咋就那麼巧,就你一人遇見了?”   眾人跟著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各自發表各自看法。歸納所有,簡而言之,沒有一人相信羅南說的。都說他是在某本不入流的故事雜誌,或是道聽途說,加上自己的想象,一通亂燉胡編,忽悠眾人開心。   羅南聽著眾人的言語,一點不惱,也不分辨,似乎對於眾人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羅南身子往後一靠,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笑著,臉上一副“我說完了,你們愛信不信”的表情。   陸晨坐在一邊,看著羅南和眾人的反應,也沒發表什麼。雖然嘴上沒說,但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讓他對這類江湖傳說等同於怪力亂神,其中有多少意淫成分,稍有理智的人也會對此嗤之以鼻。但看著羅南坐在那裡,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內心又多少有一點點的揣度,難道這世上真有這等奇人異事?   但很快眾人的談話焦點便從羅南的故事轉移到國家大事上來,這就是同胞們的共同可愛。幾個人坐在一起,不管熟不熟悉,話題總是從身邊的雞毛蒜皮,慢慢上升到國際風雲。眾人從建國五十周年聊到澳門回歸,從加入世貿談到南聯盟戰爭。看那侃侃而談的樣子,宛如一場群英會,甚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味道。   這時看雜誌的青年看了看手表,然後站起來,徑直往車廂的一頭走去。四川老頭也站起來,邊起身邊嘟囔著:“個板板的,人一老,尿倒特別的多。”然後自說自話,一邊走去了   突然火車傳來廣播聲,陸晨凝神靜聽,原來是快到站了,自己的目的地到了。陸晨伸了伸懶腰,站起來,一邊取行李,一邊對著眾人道:“各位,要說再見了,我到站了。”眾人也禮貌的回應幾句一路順風的話。整理行李的時候,四川老頭回來了,看著陸晨說:“我的乖乖,那個巧哩,你也在這個站下,我也是呢。”   陸晨看著四川老頭,不知為什麼他好像顯得格外激動,滿臉通紅,就連脖子上都有幾道紅色的印痕,好像被什麼抓的。我道:“是嘛,是太巧了,挺有緣的。”   四川老頭道:“就是的嘛,有緣的很,正好一起下車,路上有個照應。”   說著火車進站停穩,四川老頭和陸晨拿著各自的行李擠下車,順著人流,往出站口走去。還未走遠,就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騷動,許多人在驚呼著什麼。偶有隻言片語傳到陸晨耳邊,好像是什麼人在廁所暈到了。這種事,陸晨也幫不了什麼忙,加上人潮洶湧,提著行李,被擠得幾乎雙腳離地,像是潮水中的浮萍,由不得的向前飄去。   終於,陸晨總算成功的擠出車站,長舒一口氣,望著眼前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陸晨知道自己應該和過去正式的說再見了。   回頭再一看,四川老頭早就不見蹤影,大概是被人群擠散了吧。萍水相逢,也並不在意。掏出口袋中的名片,看著上麵的姓名地址,“李成蹊崇岵街46號”,心中默念這才是我的當務之急。   陸晨抖擻精神,背著行李,便往地鐵方向走去。   來到地鐵站口,好家夥,依舊是人山人海。望著偌大的地鐵大廳,可能真的在部隊呆的太久,身處此地,竟有點茫然而不知所措。就在陸晨悵然若失之時,突然傳來一身驚呼,“快,抓住那個人!”   陸晨本能的尋聲望去,遠遠一個男人正在人群中狂奔,一路推搡,避之不及的人都被撞倒在地。而在那人身後十米開外,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奮力追趕,嘴裡不停的喊道:“抓住那個人,抓住那個小偷!”隻是女人顧忌路人,一路閃躲,眼看距離越來越遠。   陸晨立刻明白一切,丟下行李,看準小偷奔跑的方向,躲在人群之後。當小偷剛跑到麵前,一腳飛踹,正踹在小偷肚子上。小偷大叫一聲,應聲倒地,抱著肚子,痛苦的來回翻滾,呻吟不止。   陸晨不等小偷任何反應,一個箭步跳過去,用膝蓋頂著那人後背,抽出皮帶,將其雙手反綁個結結實實。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猶豫。人群中忽然有人一聲喝彩,“好樣的,小夥子好功夫呢!”   這一句誇獎引來圍觀人群一陣掌聲。弄的陸晨心底一陣歡喜,又不好意思。以前在部隊,整日喊著保家衛國,可惜總是沒有機會,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得償所願。   這時後麵追趕的那個女人也跑到跟前,看著眼前的一切,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陸晨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大概二十五六,白色T恤外麵套著黑色夾克,下著藍色的牛仔褲。清秀的麵容,配上齊眉的短發,雖未施粉黛,倒也顯得十分英姿颯爽。此刻雖正喘著氣,渾身卻透露出一絲機警,尤其是那雙眼睛,很難想象這個年齡的女性,有著這般淩厲的眼神,仿佛具有透視的功能,一下子就能看穿人心。能有這雙眼睛的人,定然不是普羅大眾。結合當下環境,陸晨第一個想法難道這人是警察?   隻見夾克女此刻已平復氣息,直直的站在那裡,一雙冰冷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陸晨。看的陸晨心底隱隱發怵,好像自己才是小偷似地。陸晨心底一陣失望,心想自己幫了她這麼大的忙,沒想到一句贊賞的話都沒有。   很快地鐵的安保人員趕到,疏散了圍觀的人群。顯然他們隻是被這陣騷亂吸引過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隻是將陸晨三人團團圍住。不一會從人群中擠出一個帶著墨鏡的,似乎是頭頭的中年男子。他環視了一圈眼前的一切,好像瞬間一切都了然於胸,說了句:“將這三個人都帶到保衛處。”   一群人來到一個房間,房間裡的陳設十分簡單,一張擺放著上麵幾個文件夾,茶具的桌子,幾把椅子。墨鏡男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往後一靠,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模樣,道:“說吧,怎麼回事啊?”   陸晨三人蹲在地上,被一眾人圍在中間。聽著墨鏡男的問話,陸晨滿腹委屈,想著自己見義勇為,不說被表揚,竟被人不問青紅皂白像犯人一樣對待,上那說理去?正想著怎麼回懟過去,夾克女開口說話了,道:“我不習慣蹲著說話,想要知道怎麼回事,那就給我一把椅子。”   這顯然不是墨鏡男想聽到的回答,道:“哪來那麼多廢話,就你事多?想要椅子,老老實實交代了再說。”   夾克女道:“我說了我不習慣蹲著說話。”   墨鏡男冷笑道:“喲嗬,還挺犟?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我麵前耍脾氣,出門沒看黃歷吧?你不說也沒關係,先帶到一邊關上兩天再說。”   夾克女微微一笑,道:“我關上兩天倒也沒關係,隻怕你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墨鏡男道:“我會後悔什麼?”   夾克女:“過了今天那都不重要,錢豐錢隊長。”   墨鏡男一聽,臉色一驚,問:“你認識我?”   夾克女:“不認識,隻是進來的路上看到櫥窗裡你的照片,上麵姓名,職務都有罷了。”   錢豐:“我是問你我後悔什麼?”   夾克女;“等你呆在監獄牢房的時候,你會有大把的時間慢慢思考這個問題的。”   錢豐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夾克女原本還有笑意的臉上瞬間陰沉下來,雙眼冷冷的看著墨鏡男,道:“不,這不是,隻是陳述事實的最終結果而已。我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久這裡會發生一起爆炸,許多無辜的生命因為你的失職而消失。而你作為安全責任主管,則將麵臨丟官罷職,和牢獄之災。下麵的話才是重點,我不會告訴你我怎麼做得到,我隻會告訴你我能做的到,我會將你的過去所做的所有見不得光的事,哪怕是你小時候偷偷溜進女廁所,偷看隔壁大爺家的母豬洗澡,走路踩死一隻螞蟻,拉完屎不洗手,統統全部給你挖出來,讓你一輩子活在自責和羞愧之中。沒錯,這才是我在威脅你。”   陸晨聽著夾克女說的話,若是別人說的他會哈哈一笑,隻當是個玩笑。可陸晨就蹲在她的身邊,近的讓陸晨感受到她淡淡的語氣之中那股壓迫感,這股壓迫感刺激著陸晨的神經,告訴陸晨這不是玩笑,是真實的,赤裸裸的威脅。   陸晨抬頭看向錢豐,隻見他青筋暴起,臉色陰暗,若不是那副墨鏡遮掩,那雙眼珠定是怒目通紅。沒等錢豐開口,一邊站著的一個保安冷笑道:“你少在這裡故弄玄虛,扯東拉西的。我當時就在附近,不就是抓了個小偷嗎?搞的好像多大不了的事,還他媽的爆炸,你當是拍美國大片嗎?”   保安說完引的其他眾人一陣哄笑,夾克女沒有笑,陸晨沒有笑,躺在地上的那個小偷沒有笑,錢豐也沒有笑。陸晨看著錢豐此刻好像恢復理智,到底是個領導,總是有著比常人多一絲的思考和判斷。錢豐沒有被手下的話影響,用手一揮,示意給夾克女一把椅子。看起來錢豐的話還是很有威信的,立刻一把椅子搬過來,夾克女站起來,拍拍衣服,坦然而坐。   錢豐一下子微笑起來,表情客氣的問道:“你剛才說的爆炸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夾克女沒有回答,轉頭看著陸晨,說道:“這個人見義勇為,是個好人,所以他也應該有把椅子坐。”   我的個乖乖,總算有人肯為我說句公道話了。委屈了這麼久,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陸晨心底莫名一熱,差點老淚縱橫。   錢豐聽完夾克女的話,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臉,閃現那麼一絲尷尬。但畢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熬出來的人精,深知自己方才已在氣勢上落了下風,此時若是對犟下去隻會讓自己更下不來臺。況且要是夾克女說的爆炸是真的,雖然自己有一百萬的不相信,可世事難料,就怕這是那一百萬零一,那還真不是自己能承擔的起的。大丈夫嘛,能屈能伸。於是陸晨的屁股下終於也有了一把椅子。   錢豐依舊滿臉微笑的問道:“你剛才說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夾克女道:“此刻在你們站內的某處,有一個炸彈。而安裝這顆炸彈的人就是這個人。”   眾人順著夾克女的眼神望過去,正是躺在地上的那個小偷。陸晨一陣驚訝,忍不住脫口問道:“你不是說他是個小偷嗎?怎麼還有炸彈”心裡還一邊嘀咕,真是我在部隊呆久了,與社會脫鉤。這年頭,當個小偷,也得搞得這麼大聲響嗎?   之前那個保安也隨陸晨問道:“就是呀,我當時就在附近,明明聽到就是你在後麵邊追邊喊抓小偷,怎麼一下子又扯出個炸彈?”   夾克女道:“我那麼喊是因為這裡是車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員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聽她這麼一說,陸晨才恍然大悟。若是在人員如此密度的車站了,大喊著有炸彈,定然引起恐慌,萬一人流失控,後果必然不可想象。錢豐估計也和陸晨一個心思,叫了一個人,在那個小偷的反綁的手上又加了一副手銬。隻聽那人大喊道:“你們乾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老子什麼也沒乾,你們這群王八蛋,有腦子沒有?聽著這個龜孫胡嚼幾句,你們就當老子是小偷,還他媽的炸彈。你們憑什麼相信這龜孫的話?就因為他會喊嗎?老子也會喊,來人啊,綁架啊!綁架啊,來人啊!”   這人這麼一喊,倒是把眾人喊得有點蒙。雖說這人長的確實有些賊眉鼠眼,但人不可貌相,長的挫未必就是罪犯啊?之前所有都隻是夾克女一麵之詞,而且錢豐心裡肯定還有一句長的好看的,尤其是好看的女人未必就不會撒謊。隻是忍住沒說罷了。   錢豐問道:“這人說的也有道理啊,什麼都要講究證據,我們總不能就憑你說他是賊,那他就是賊吧?何況……”   “何況我是不是個賊還不一定是吧?”夾克女反問道   錢豐笑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你總要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吧?”   夾克女道:“故事很長。”   錢豐道:“沒關係,我們洗耳恭聽。”   夾克女道:“隻怕說出來也隻是對牛彈琴。”   錢豐道:“是牛不是牛,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我隻怕彈琴的人手藝太潮,彈的驢唇不對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