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沐靜懵懵的來到一汪水潭旁邊,四周一片漆黑,十分安靜,隻有潭中央不知從哪反射出一束白光。 她走到水潭旁邊,蹲了下來,看向譚中自己的倒影。 粼粼潭水映射出沐靜的絕美容顏,細看之下,在眼眶周圍,泛著一圈不重的黑印,是最近壓力太大的熬出的黑眼圈。 她看著潭中的自己呆呆出神,不知何時,水中的倒影不斷的在變幻,漸漸顯露出父親的麵孔。 沐靜揉了揉眼睛,覺得是自己看花了。 果然,再次看向倒影時,已經恢復了自己的麵孔。 沐靜搖了搖頭,自己最近壓力太大了,等忙完了這陣,一定要好好歇歇。 沐靜起身站了起來,她伸展了下身軀,眼睛不經意的再次從水上掠過。 突然,她隱約的發現有什麼不對,瞳孔陡然放大,腦子瞬間清醒。 原來,潭水中的倒影並沒有像現實中伸展軀體,還是之前的那副麵孔,似笑非笑,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沐靜。 她瞪大了雙眼,隻見潭水中的麵孔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父親,母親,甚至叔叔…… 最後定格在了母親的麵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水中的緣故,母親的麵孔顯得有些扭曲,看起來陰沉沉,像是在流淚…… 沐靜鼻子一酸,縱然場景很詭異,看著母親的在哭,她心理也很不是滋味。 突然,整片空間似是充滿了厲鬼的淒叫,倒影中的母親七竅流血,十分淒慘,整片潭水也被瞬間燃成血紅色…… —— “啊……” 沐靜在二樓驚叫出聲。 樓下的穆川猛然睜開雙眼,連忙上樓查看情況。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穆川覺得一股冷意襲來,他皺了皺眉頭,不過沒來的及多想。 床上的靜姐此刻雙手環腿,低著頭,看不出什麼表情。 片刻,她抬起了頭,穆川向她看去。 隻見她眼眶還泛著紅,顯然剛剛哭過。 “不好意思啊小穆,剛才做了個噩夢。” 穆川微笑道,“沒事的靜姐,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最好這幾天能讓自己休息幾天,注意一下身體。” 沐靜點頭,隨後稍加修整,就離開了穆川的工作室。 看著沐靜離去微晃的背影,穆川的眉頭更皺了,因為目前算是她的心理谘詢師,剛才沐靜也簡單的把夢到畫麵和穆川說了一下。 穆川表麵平靜,心中卻已是波濤洶湧。 因為剛才在沙發上小睡片刻的他,和沐靜做了同樣的夢,或者說,他進入了沐靜的夢境。 沐靜走後,穆川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喵~” 貓叫聲音將穆川的思緒拉回現實。 是老白來了,穆川看到門前出現一隻白貓,心中一樂。 是附近的一隻流浪貓,說是流浪貓,但是這隻貓還挺乾凈的,而且還很貪吃,隔三差五的就來穆川的店裡蹭吃蹭喝。 “來,老白,這裡有貓條吃!” 穆川一個抽屜下邊抽出了兩個貓條,對著白貓晃了晃。 老白吃的很開心,這段時間天氣冷,穆川也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過它了,前幾天還在想著不會在街頭凍死了吧! 穆川順著老白的貓往下擼,它是真胖啊! 每年流浪貓一到冬天的時候就會凍死很多,穆川前幾天刷視頻看到新聞說很多流浪貓在街邊凍死,還在擔心老白。 摸了摸老白的貓頭,穆川對老白說:“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在我這工作室呆著吧,回頭給你買個貓砂盆,總好過你在外邊流浪強!” 老白喵喵了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然後簡單整理了一下工作室,正好李教授的電話打了過來,又和穆川說了一些的會議的一些細節,從李教授的語氣中,穆川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次的會議十分的重要。 收拾完工作室,穆川準備回自己的住處,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犯困,他要回去繼續睡覺。 看到老白吃飽了在沙發上趴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老白,你要不要出去,我要走了!” “喵~” “那我鎖門了哈,窗戶沒有關緊,我給你留了條縫,你想出去也能出去。” “喵~” 老白在沙發上趴著,頭也不抬,眼也不睜,穆川說一句,它喵一句。 於是穆川,就將門給鎖上後,朝住處走去。 外邊天已經黑了,穆川找了個路邊攤吃了份串串香,巧的是,還在路邊看了一場情侶吵架的狗血戲份。 穆川聽了一會兒,總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了。 兩人是一對在校大學生,但也是異地戀,男的是隔壁市的,女的在江寧市讀書,兩人在一塊三年了,今天男的騎摩托來江寧找女孩,本來是想給女孩一個驚喜,就沒有告訴女孩要過來,結果來到江寧大學,正巧碰到女孩和另一個男的在一塊,見到摩托男,乾脆攤牌準備和摩托男分手。 摩托男氣不過,而且短時間也想不通,自己三年的感情突然就像是一個笑話,就追著女孩要一個說法。 最後女孩還是走了,摩托男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正巧就坐在穆川旁邊,朝老板要了兩瓶啤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兄弟,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特別傻,” 摩托男喝了幾杯啤酒後突然朝穆川開口。 穆川瞥了他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 “是有一點……” “不過經歷總會讓一個男的變的成熟。” 穆川觀察著摩托男的微表情,分析了他的一些心理,怕他有什麼過激行為,便安慰了那麼一句。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她……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對我……” 摩托男斷斷續續的說著,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有五六瓶空啤酒瓶,他眼上也蒙上了一絲醉意。 穆川隻是聽著,並沒有再理會,隻要摩托男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那和他就沒有什麼關係。 他性子冷,看人看事很理智,李教授曾經說過對於心理學他是個天才,但從情感上來說,他又像一個沒有溫度的機器。 把拿來的串串吃完,穆川站起身,準備結賬。 正當穆川準備走的時候,老板好心提醒了一句,讓他路口小心一點,前幾天有一個騎摩托的小年輕在這裡喝了點酒,喝完準備騎摩托走,那可是酒駕啊,不聽勸,結果剛到路口,就出來了事,聽說樣子很淒慘…… 穆川:“……” 趕忙轉頭看向摩托男,此刻摩托男哪裡還有之前的樣子,頭上滿是鮮血,和穆川對視的時候耳朵還掉了一個,眼睛凸起,臉上還不斷的鼓著濃泡…… “兄弟,我這樣是不是比較成熟了……” “媽的”穆川心理暗罵一聲,背後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 他望向串串香的老板,老板已經沒了人影,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