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待會我去看看,不過得先把衣服還回去。” 林默淡淡道,說著便提著白大褂離開了,雖然不清楚緣由,但這滿是屍臭味的衣服得還給人家。 “見師姐?靠北,我也去。” 汪大海一聽這好事,連忙跟了上去。 “你跟過來乾嘛?” “老林,你這就不懂了,看美女養眼,延年益壽啊。” “……” …… 警局到底是坐落在帝都內,警局內部便有一個設施先進的司法鑒定中心。 林默倆人剛過來便看到了正在與同事討論的夏秋露。 “可是基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他殺啊?刀上隻有死者的指紋,手機短信也表明了死者自殺的傾向。” “黃支隊,我說了,他殺!!指紋這種東西很容易就能擦掉,另外……” “發生什麼事了?” 林默和汪大海剛過來便看到夏秋露正在與幾名同事進行爭辯。 “嗯?是你們?那兩個新人?!林默,還有汪大海是吧。” 這兩位穿著製服的老刑警看到林默與汪大海的那一刻微微有些意外。 關於半個月前原本毫無頭緒的失蹤案,據說在一位實習新人的敏銳洞察之下,直接升級成為了性質惡劣的碎屍案。 更讓人吃驚的是,僅僅一天時間不到,兩個實習警察便將嫌疑犯帶回了警局。 這樣傳奇的事跡在早已經在警局傳開了,隊裡的老刑偵無不對這對新人興趣頗濃。 “喂喂,老林啊,原來咱倆已經這麼出名了啊。” 汪大海小聲道。 林默沒搭理,而是上前繼續詢問。 “師姐,還有兩位前輩,發生什麼事了?” “你怎麼過來了?” 夏秋露挑了挑眉。 “衣服還你,師姐,該洗洗了。” 林默把衣服遞了過來。 “謝謝提醒。” 聞言,夏秋露麵無表情地接了過來,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 “剛才我們在討論,是關於一件情侶殉情未遂的案件……經過我的屍檢判斷,這大概率是一場他殺,而非自殺。” “哦,有卷宗可以看看嗎?” 林默好奇問。 “在這裡,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那個新人吧,剛來隊裡第一天就破獲了一樁碎屍案,了不起啊。” 黃支隊將一份卷宗遞了過來。 之所以會這麼果斷將卷宗交給對方主要是他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新人究竟是不是有隊裡傳得那麼神乎其神。 “嗬嗬,僥幸罷了。” 林默客套一聲,隨後便翻開了卷宗。 “不用謙虛,還在見習期裡麵就能破獲重大疑案的,你是第二個!!” “馮勝那家夥逢人就誇手底下來了個刑偵的好苗子,別看那家夥性格隨和,但是對於新人很少會那樣誇。” 黃支隊笑笑,顯然是和馮大哥認識的。 林默沒搭話,他的目光落在了卷宗上,腦海中則是將案件稀碎的線索抽絲剝繭,串聯成線。 案件並不復雜。 大概就是一對情侶因為父母不願意同意這門婚事,然後便約定好一起殉情自殺。 自殺地點發生在一輛小轎車內。 方式則是雙方自捅。 最後的結果,男方受了重傷沒死成,女方死了。 卷宗裡麵還夾雜著痕檢人員拍回來的照片。 照片中女方衣服卷到了領口的位置,胸口正中間插著那種前段較為尖銳的水果刀。看完後,林默深吸一口氣。 確實很符合自殺的現場。 尤其是女方為了自殺方便,特地將衣服下擺卷到了領口的位置。 如果是他殺,女方為了掙紮通常會將衣服弄的淩亂不堪,甚至破損。 但是照片中的受害人,衣服很齊整,很明顯是自己把衣擺卷到了領口的位置,以方便用水果刀自捅。 而且,卷宗中還提到,女方與男方在綠泡泡裡相約殉情自殺,動機也充沛。 一切證據都像是在告訴眾人,這是一場自殺殉情案,隻不過巧合的是男方殉情未遂。 “怎麼樣,是不是自殺?雖然案件有一些疑點,但是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除了定性為自殺,實在找不到其他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是一起他殺案件。” 黃支隊嘆口氣道。 雖然他也相信夏法醫的話,畢竟這位高冷女法醫自從來到了局裡後就極少出錯。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口中所說的,林默是是第二位,夏秋露其實就是第一位,在見習期間就破獲了重大疑難案件。 不過所有線索與證據都在指向,這是一起令人惋惜的殉情未遂案。 “那個男方現在怎麼樣了?” 林默合上卷宗突然問。“噢,也是胸口被捅了一下,雖然傷口不淺,但是死不了。” “據他稱,女方自捅後,他也跟著自捅了,隻不過因為僥幸避開了內臟,沒有死成。” 黃支隊如實道。 “傷口是不是在靠左胸的位置?” “嗯?你怎麼知道的?” 黃支隊愣了一下,喃喃自語。 “卷宗上應該還沒有記錄男方的傷口位置吧。” “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猜的!普通人一般都慣用右手,如果是自捅的話,傷口多在靠左胸的位置。” 林默解釋一句,他隻是往概率較大的地方進行了猜測。 很多時候推理都是這樣,將無數的線索編織在一起,然後進行可靠性最高的猜測。 “這跟案情有關係嗎?” “有!男方的傷口在左胸,女方的傷口卻在正中間,如果也是自捅的話這個位置是不是有些不自然。” 林默提出疑問。 “這個……是有點,但是還不足以證明是他殺。” 黃支隊搖搖頭,僅僅是這一點不自然還不能撬動整個案件的關鍵。 “還有一點,我對死者進行了簡單的解剖,胸口正中間的傷口非常深,已經刺穿了內臟,刀身沒入接近十厘米!” “別說一個女生,就算是一個大男人,能夠用水果刀自捅造成如此深的創傷嗎?” 夏秋露替林默補充了一句。 黃支隊緊緊皺著眉頭,這些疑點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隻是僅憑這些疑點是無法定性為他殺事件的。 他們需要更為決定性的證據。 “那林默,還有夏法醫,你們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死者的衣擺卻是整齊地拉到了領口的位置。” “如果是他殺,死者的衣服應該是被男方拉上去的,可那樣的話,受害者在死之前應該會進行掙紮,進而對衣物造成破損。” “可經過我們的檢查,受害者的衣物非常完整。” “這如果不是自殺,難不成還是死者自己主動拉起衣擺,然後讓對方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