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夏秋露輕笑了一聲,興許是在為即將發現的真相而感到興奮。 “對了,倒是你那邊,蘇子衿的案子全權交由你負責了,做得怎麼樣?” “怎麼?沒看最近的新聞嗎?蘇子衿的被告家屬大鬧法庭,然後被摁在地上宣讀判決。” “然後全部送進監獄了。” 林默聳聳肩道,然後便將此前案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畢竟是和師姐一起發現了這起惡劣的兒童性侵案,對於全案的結果她也非常在意。 “做的不錯。” “那當然,你師弟我都親自出馬了,這點小事還不手到擒來,都是一些愚昧封建的禽獸,比起那些殺人犯還是要好抓不少。” 林默輕笑道,隨後便對剛才夏秋露得出的結論進行追問。 “對了,剛才你提到這是一件謀殺案,怎麼說?你們的分析會有成果了?” “嗯,意外發現的成果,一個警員靠墻坐的時候,不小心讓腰後麵的鑰匙刮到了墻壁,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示。” 夏秋露的眼神難得能看出興奮的神采。 之前她們一直致力於尋找隱藏在臥室裡的真兇的憑證,如今可算是讓他們抓到了這位真兇的狐貍尾巴,會興奮成這樣倒也能夠理解。 而林默聽到夏師姐這番話也是很快明白了過來,立馬道。 “你的意思是,當時兇手坐在衣櫃裡的保險櫃上麵,至於衣櫃內壁的刮痕其實是這個人後腰的鑰匙留下的。” “嗯,理解得很快。” “有嘗試調過監控嗎?” 林默摸著下巴問。 既然臥室裡藏有另一人的可能性被確立,剩下的也許可以通過查詢監控來確認這位藏於臥室衣櫃的兇手的真麵目。 “公寓裡麵的監控一周左右清理一次,剛好在出事的當天晚上,監控錄像被清理了一次,我們既無法知道什麼人進去過被害人家裡,也不知道什麼人出去過。” 夏秋露搖搖頭。 “這是不是也能說明,藏在臥室的真兇對於這棟公寓很了解,可能是住戶。” 陸小涵腦瓜子很靈光,立馬想到了這一點。 “有可能……不過,考慮到被害人的妻子做假證,是幫兇的可能性很大,也許是她在背後指使的兇手也說不定。” 林默給出了更為嚴謹的回答。 如果把被害人妻子納入幫兇的範圍,那麼憑借對方對公寓的了解,指使真兇特意在監控錄像即將清理的這幾天躲藏在衣櫃裡…… 這種可能性也不小。 “啊……這樣的話,兇手的偵查方向該怎麼定?從被害人妻子的人際關係開始查嗎?” 陸小涵剛才還有些興奮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這意味著離真正破案可能又要花費不少時間。 “有痕檢員帶回來的照片嗎?” 林默沒說話,而是直接開口問。“有,痕檢科的人很負責,可疑的角落都拍了照片。” 說著,夏秋露遞過來一個文件夾,打開裡麵是這次案子的照片。 有客廳和空調外機的腳印,有臥室的血跡,還有雜亂不堪的客廳。 “空調外機上有很多灰塵,如果要翻這個進入客廳,按理說臥室也會有留下腳印,但是痕檢員在客廳有發現腳印嗎?” “沒有,隻有夫妻倆的拖鞋印,他們家進門之後就會換上比較乾凈的拖鞋。” 陸小涵解釋一聲。 “這個的話倒是能夠證明那個被抓的小偷沒有說謊,他確實沒去過臥室。” 林默沉吟片刻,追問一句。 “腳印分布怎麼樣?” 被害人家裡地板用的是比較光滑的瓷磚,雖然容易留腳印,但是如果不到現場仔細看的話,還是很難發現的,光憑照片可判斷不出分布。 “據現場的痕檢員說,拖鞋印比較淩亂……應該是爭鬥時留下的。” “爭鬥?” 林默愣了一下,隨即嚴肅道。 “怎麼會是爭鬥留下的!!” “有……什麼問題嗎?” 陸小涵愣了一下。 一邊正在思考的夏秋露似乎理解了此刻表情凝重的林默,於是道。 “如果我發現家裡進賊,當時應該顧不上穿鞋。此外,之前我們已經從被害人身上的創傷判斷出,他是在幾乎毫無抵抗的狀態下被打致瀕死,這樣的話就不可能會去穿鞋了。” “那……林大哥,你的意思是,臥室裡淩亂的拖鞋印其實是……兇手的?” “嗯,很大概率是這樣!” “對被害人的妻子進行著重調查吧,查查她的社會關係,尤其是比較親近且聽話的人。” 林默做出了判斷。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馮隊長。” 陸小涵理解了對方的意思,扭頭便跑去找負責此案的馮勝。 之所以要圍繞被害人妻子展開調查,原因也很簡單。 兇手身穿換用的拖鞋,這說明什麼? 很簡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兇手是熟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熟悉,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在行兇之前還換上鞋子藏進臥室。 而這位被害人的妻子則大概率是幫兇,小偷則是被順勢利用的工具。 …… 數天之後,偵查員帶回了好消息,據說是從被害人妻子的手機裡查到,這位有夫之婦在外麵居然還有一個小情人,名叫周莊。 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兩人有過多次開房記錄,事發當晚,對方聲稱自己在網吧過夜,然而經過查證,這種謊言被輕易識破。 直到將周莊帶入審訊室,一番心理攻防戰後,周莊迫不得已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他和被害人妻子——王清妍合謀將其丈夫打致重傷。 得到這一重要證詞,不久王清妍也遭到了警方傳話。 …… 冰涼的審訊室似乎讓這位貴婦有些坐立不安。 “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來嗎?” 林默挑了挑眉,笑問。 最近隊裡都比較忙,剛好林默辦完性侵案回來,順便就直接被馮隊長叫來負責審訊了。 “不……不知道,警官,你們那個小偷不是抓到了嗎,他就是打傷我丈夫的罪魁禍首,為什麼還要找我談話啊?” 王清妍露出自不然的笑,問。 “王清妍,你丈夫名叫孫北,開了家小公司,也算是個老板有些小錢,要不然也不會買市中心的學區房。” “而你呢,三年前還是他公司的小白領,但是在這三年裡,職位卻是一躍再躍,已經到了副總經理,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