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龔隊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林默則是繼續道。 “我剛才重新問了一次楊望飛,他說自己在幫段世忠收拾衣服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對方的手機,手機是亮屏狀態,沒有關。” “所以,他才能查看段世忠的手機,看到自己女友的信息,而手機上的秘密鎖……是吳黛的生日。” 聞言,龔隊長頓時也是皺起眉頭,反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是吳青黛故意打開手機……誘導楊望飛犯罪?可是,你的推理存在巧合啊,萬一段世忠放下手機的時候,確實沒息屏呢?” “嗯,這個也有可能,但是根據楊望飛的證詞,手機當時的頁麵停留在與鐘玉珍的聊天框內,然後又剛好被楊望飛看到,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林默神情凝重道。 龔隊長深吸口氣,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當機立斷,立馬搖人準備去吳青黛家裡。 …… 另一邊。 結束新聞發布會的吳青黛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她看著滿屋子的貴重陳設,怎麼看怎麼順眼,這一切已經都是她的了。 她再也不用看段家人的臉色生活,也不用整日為丈夫的日夜笙歌感到鬱悶。 吳青黛坐上了夢寐以求的位置,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正當她還在為身居高位而興奮得表情扭曲時,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吳女士,看樣子代理董事的位置讓你很開心啊。” 吳青黛猛地扭過頭去,卻見不知何時起,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臉上還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頗為英俊,與道士的身份格格不入,如果換上白大褂當個坐班醫生可能更為合適。 “嗯,大師?你怎麼來了。” 吳青黛看清來人後,頓時放下心來,走了過來坐在對麵喜笑顏開地問。 “隻是來看看,吳女士的心魔是否除了。” 年輕人露出和藹的笑。 “嘿嘿,多虧大師指點,除了除了,我現在已經成了段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這些可都是仰仗大師您啊。” 吳青黛笑著,恭恭敬敬道。 要說自己與這位大師的相遇,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其實吳青黛早就曾察覺到了丈夫整日外出晚歸是陪著一群女人鬼混去了。 不過,身為一位普通人家出身的吳青黛又如何有那個能力敢去對段世忠多嘴,她所能做的隻是扮演好一個段夫人,作為生育工具的段夫人。 不止丈夫輕視自己,就連丈夫的父親也同樣不曾給過自己好臉色看,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表麵雖然風光,實際卻十分壓抑。 所以為了緩解壓力,吳青黛經常會出入一些道觀,求老道解惑。 人嘛,就是這樣,雖然知道一些東西壓根不科學,但是沒有一個信仰支撐,如何去過活。 吳青黛就是這樣,早一個月前她去過本地最大的道觀,下山途中偶然便撞見了這位大師。 當時覺得怎麼這麼年輕怎麼就跑出來當江湖騙子了?吳青黛覺得好奇便上去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大師說她有心魔,而且就是她的丈夫,還說如果要鏟除心魔,她有一個好法子能夠幫她。 吳青黛信了,於是便照做了。 盡管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有些莫名奇妙,她隻是按照大師所說的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簡單的小事,但是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心魔卻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而且她沒有付出任何代價,輕而易舉就坐上了段氏集團代理董事的位置。 此刻,在吳青黛心裡,眼前這位年輕人赫然就是一位真正的大師。 “不客氣,我的所作所為微不足道,這次過來除了道喜,其實還有其他事。” “其他事?大師但說無妨,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無論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夠做的,一定滿足你。” 吳青黛一口答應了。 “嗯……吳女士,那就多謝了。” “我……想要借你的臉用一用……” “啊?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青黛愣了一下,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十分鐘後。 一具無臉屍躺在了客廳的正中央。 “人啊,就是這麼有意思。” “世間萬般變化皆有因果,我隻是埋下了一顆罪惡的種子,真正使其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的,卻是人們心中的貪念。” 年輕人喃喃自語,將一張麵皮一樣的東西放進塑料袋後便提箱離開。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龔隊長的警車也抵達了現場。 當林默等人氣勢洶洶沖進現場後,赫然便發現了躺在客廳中央的那一具無臉女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是他(她)! 林默咬咬牙,一拳砸在了墻上。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現場的線索還是如同往常那般稀少,沒有過多的打鬥痕跡,一擊致命的概率很大,兇手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102割臉案後來由羅峰市專案組介入調查,在林默的建議下,與之前的醫院割臉案已經並入調查。 林默在調查沒有頭緒後便與夏秋露一起回到了胡陽。 路上。 林默副駕駛的夏秋露自從去過段家看到吳青黛的屍體後就陷入了沉默,索性便提起了之前遇到的幾起割臉案。 “你很早之前就遇到過?” 夏秋露愣了一下,算是理解為什麼當時林默要問割臉的事了。 “嗯。遇到了,兇手比我們想象得要狡猾,他可能參與過背後的兇殺案,但是一直都是處於邊緣人的位置,像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的觀眾,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林默嘆了口氣。 已經很久沒碰上這麼有預謀還讓人覺得棘手的案子了。 “嗯……聽你的描述,這位幕後兇手參與的犯罪活動基本都隻圍繞在案件的邊緣,很難讓我們注意到。” “另外,我觀察過吳青黛的臉,上麵留下的刀功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夏秋露突然道。 “熟悉?” “跟誰熟悉?” “一位師兄的,也有可能是我判斷錯誤,畢竟我與他也就是一起解剖過屍體的關係,並不是很熟。” 夏秋露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