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擁有了世外高人的道行,這一點暫且不說,趙飛感覺自己最麻煩的,是不知道如何稱呼我。 畢竟趙飛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總不能稱呼我為您吧,那也太掉價了。 而兄弟、朋友、大師、高人等稱號也不太恰當,主要還是我的年紀太小,故而趙飛才會如此為難。 像我這個情況的話,如果我是趙飛,那麼絕對是無事不登佛寶三寶殿。 我直接問道:“怎麼了?有事說事” 趙飛倒也直言不諱,道:“我一個親戚遇上了一件麻煩事,想問問你有沒有空!” 之前趙飛也明確跟我提起過,那就是他們不得私自聯係王大海,也就是說涉及到靈異事件的,哪怕是本市一把手也不能直接和王大海聯係,而是要通過特別行動組。 就算不是靈異事件,以趙飛的級別,也不能和王大海有任何聯係,所以趙飛隻能找我。 待我掛斷電話後,王大海則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道:“看來你業務最近挺忙的啊,反正還是老規矩,你需要支援的話,報酬我至少要拿一半!” 我都想不通王大海到底要個啥,因為王大海一無任何家眷,二來王大海也老了,錢財對於他而言已然是身外之物。 可王大海每次總是一副財迷樣和摳門鬼,不過多年以後的我才明白過來,王大海此舉其實是故意而為之。 因為王大海太孤單了,所以他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找事,以此來突出自己的存在和重要性。 如果說我在老家呆的那十三年時間裡,我相當於是在識文斷字,就像是一直在訓練,而來到王大海這裡我才開始實踐,也就是將理論轉化到實踐當中去。 雖說在山村時,我也經常展開實踐,但我估計那些個妖魔鬼怪,被我爺爺和老輩陰陽師們抓來後,肯定是受到了威脅。 這就像是陪太子讀書隨公主觀影一樣的道理,而那白僵精可是實打實的要我性命啊。 就說那群蝴蝶精吧,它們腦海中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要我死,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哪怕原先的身軀被打散,也要重新組合,以此來取我性命。 王大海其實也沒有什麼要教我的,因為我肚子裡的陰陽學問都比他還要多。 “萬事小心謹慎,有時候這人遠遠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怕,正所謂是江湖險惡,而人心最是難測啊!” 騎著摩托車即將離去的王大海,忽然扔下這句話,隨後便是揚長而去。 直到數年以後,我才真正明白王大海此話的含義,隻不過那時我已經朝著歧途是愈走愈遠,遠得我自己已經看不清自己了。 我在石橋的臺階上坐了好一會兒,趙飛的聲音這才在我身後響起:“你坐在這發什麼呆呢?” 思考事情過於聚精會神與專注,以至於我連開著豪車停在我身後的趙飛,是什麼時候到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這對於陰陽師而言是一個致命性的錯誤,因為我讓別人悄無聲息的靠近我。 這段時間在繁華的街上,我看過不少人豪車在手美女相擁,雖說我年紀小,但我也是羨慕得很。 隻不過我爺爺跟我說過,一個人的福緣是命中注定,強行改寫命運的話,這報應就算不加諸於自己身上,也會落在子孫後代的頭上。 例如有的家庭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卻是其樂融融,父母雖老邁但健康,子女更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甚至還會四代或者是五代同堂。 提起同堂二字,我認為我有必要囉嗦一下了。 三代同堂不爭不吵,不為溫飽發愁的家庭,就屬於是善人之家,而四代同堂則是大福緣者,反正越多代的同堂,那麼福緣是越多的。 但要注意一點,是輩分最高的那個人福緣好,才會多代同堂,而不是多代同堂了才說福緣好。 我曾看過一個超出福緣界限的五代同堂,一代兩位老人隻能拄著拐杖住在村子裡撿垃圾吃。 二代的三位親兄弟反目成仇,可謂是老死不相往來,而三代的一對親兄弟,哥哥是開著大奔住別墅,而親弟弟卻隻能住在一年四季漏風漏水的出租屋裡,踩著一輛三輪車撿破爛。 到了四代的青年已經不來往,更別說是嗷嗷待哺的五代了,而這就是福緣超出界限。 我說一句非常難聽的話,就我親眼目睹的這五代同堂情況,其根本原因,是一代和二代活太久了。 也就是說三代的福緣、四代的運氣、五代的福氣都被一代和二代老人被動汲取。 若是一代和二代壽終正寢的話,那麼下麵的三代還會陷入至親血脈不和,除非一代病死,二代也病死,以這種命數將福緣歸還後人,後代才會握手言和。 而我之所以思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在想我自己活著到底有意義。 我也不怕你們笑話,厭世這種想法,也不知是何時在我腦海之中誕生的。 但我認為可能是我離開山村的那一天,也有可能是遇到白僵精的時候。 不過有一點至今我還是很難去確定,那就是讓我真正開始頹廢的原因,是我自己所造成的?還是劫數在影響我呢? 陰陽師不怕這種真刀真槍乾仗的劫數,就怕看不見摸不著的劫數。 這種劫數會在無形之中影響陰陽師的性格與脾氣,會讓陰陽師的想法慢慢改變。 話說趙飛口中的親戚,其實是他的小舅子。 那是在一個月前的時候,趙飛小舅子因為考試奪得頭魁成功上岸,故而在某個酒店定下一桌宴席準備慶祝。 因為小舅子點了和隔壁包廂一道一樣的菜,正好小舅子出來打電話,於是就將別人的菜拿到自己包廂裡,為此小舅子還和包廂裡的一個人吵了一架。 但是當天晚上,趙飛的小舅子就出事了。 首先這小舅子的鼻子,先是莫名其妙癢了起來,緊接著鼻子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坍塌,最後是臉龐的毛孔,居然流出了白色的豬油。 待這白色豬油消失後,趙飛小舅子察覺到自己的臉骨異常疼痛,可去了大醫院檢查後,發現他全身的骨頭已經開始慢慢增生。 演變至今趙飛小舅子的頭發都快掉光了,全身的皮膚也變成了淤青色,精神更是則開始混亂。 而這種情況每天都在不斷惡化,故而趙飛得知此事後立即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