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行川身體翻轉,恍然間,闖進了一個通道裡,混亂不堪。 通道的四麵,花花搭搭的咒文流轉著,飛速來回,讓人看得眩暈。 “啊!”突然,一道女聲響起,一個身影也閃了進來,白發紛飛。 白行川一驚,慌忙轉身,閻婆披頭散發,懸在通道中,一臉驚恐。 他不敢置信,急忙火鞭燃起:“你怎麼也進來了?” 閻婆聞聲看去,不由睜大眼,一扯胸前的綠串珠:“你來這裡乾什麼?” 這一問,讓白行川打了個激靈,心道: “閻婆來虛無空間,非奸即盜,難道她有什麼陰謀?” 他想著,手中的火鞭握緊,準備應戰,卻感到身邊一陣颶風襲來,一張大口黑壓壓的,嘶嚎著撲麵而來。 “呀——”白行川吃了一驚,一個翻身,躲過了大口的襲擊。 腳底才落到安全之地,一張大口又突然張開,“吭”的一聲咬下。 白行川猝不及防,一陣滾落,才狼狽躲過大口:“哇!” “怎麼回事?”他心驚肉跳,剛剛差點就被吞噬了。 一旁的閻婆,同樣遭受此難,四處的大口,如百花盛開,她艱難地翻轉跌撞,躲避大口的襲擊。 火鬆鼠的聲音響起:“小心啊,虛無通道的入口,全是吃人的嘴,千萬別被吞下去了。” “到處都是,我要怎麼躲,要怎麼離開這裡?”白行川驚恐萬分,一刻也不想在這待。 火鬆鼠喊道:“我也不知道,你先試試,把那個女妖打進大口裡,趁大口吞下她的時間,我們能不能從裂縫沖出。” “好。”白行川警惕四麵,火鞭甩起,向閻婆揮去。 閻婆剛剛躲過大口,一轉過頭,一片炙熱撲麵而來,兩條火鞭直向她擊,她驚得把串珠甩向火鞭:“呀!” 呼——嗤! 火鞭纏繞住串珠,熊熊烈火燒起,串珠一顆顆被火鞭割斷,在通道裡一彈一跳。 “什麼?”閻婆沒想到,才幾日沒見,白行川已如此厲害。 白行川趁勢揮動火鞭,試圖纏住閻婆的腰。 閻婆卻是一翻,跳到了更遠處。 白行川一心想捉住閻婆,全然忽視了的大口,飛追而上時,隻感到腳下被一吸:“啊——” 他被大口吸了一半進去。 閻婆見白行川被吞下大半,驚喜同時,不禁為自己的處境擔憂,身後的大口,同時朝她撲來。 “呀!”她嚇得連忙翻身再跳,手忙腳亂,被逼得向白行川這飛跳。 白行川不斷被吞沒,見閻婆跳近了他,急忙火鞭揮出,刷刷刷!一把將閻婆纏繞住了。 閻婆頓驚:“啊你?”低頭一看,被白行川拉扯向下來,慌忙向後飛退。 白行川幾乎被吞進大口了,手臂以上的部分,卻因火鞭牽拉閻婆,才不至於被完全拖下。 閻婆拚命向後拖扯,卻被火鞭燒割,忍不住扯住火鞭,黑煙環繞,痛苦大叫: “啊——啊——你個混蛋,放開我!” 突然,閻婆身後,一張大口咆哮而來,向她撲去。 “啊!”閻婆猝不及防,被大口吞沒,驚恐發出尖叫。 火鞭隨閻婆被拖進大口,白行川卻被正向一拖,整個人被拖了出來。 火鬆鼠大聲提醒:“小心再被吞了,注意四麵的縫隙,我們沖進虛無空間!” 白行川重新回到通道上,時刻警惕著,搜尋著,吞入閻婆的大口,猛烈搖晃著,一動一動。 轟隆!轟隆!這時,身後一陣巨響。 “啊?”白行川驚地回身,原先的通道壁麵上,一痕痕縫隙現出,縱橫交錯,像一張漁網。 火鬆鼠大喊:“拉開一個縫隙,另一邊,就是虛無空間了。” 白行川打量著細網,將火鞭揮將出去,手臂一提,把縫隙提高一些。 可這點空隙,根本無法讓他鉆入。 “快,縫隙馬上要消失了。”火鬆鼠再叫,急得爪子亂揮。 白行川眉心一皺,繼續生出新的火鞭,一條一條飛射出去,咻咻咻!分別扯住縫隙各個方位,將它拉大了,形成一個不規則的開口。 他看準中心的位置,沖刺上去,整個人飛躍進去。 他滾進開口另一邊,幾次翻滾,艱難爬起來。 四麵,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白行川心中一驚:“這就是虛無空間?封月呢?” “火鬆鼠,我現在該怎麼做?”他向心裡問。 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又叫了一聲:“火鬆鼠,你說話啊。” 可還是沒得到回應。 “怎麼回事?”白行川一顫,卻眉心一皺,接著眼睛翻白,整個人便倒下。 大口中。 閻婆渾身顫抖,在大口中擠壓碰撞,她驚恐不已,咬著指甲,牙齒“咯咯”作響。 “我不能死在這,相公還在等我。”她眼珠慌亂一轉,閉眼念咒。 大口外,掉落的綠珠子光芒閃爍,一顆顆浮起了,化成一個個綠人,向大口撲去:“嗷嗚!嗷嗚!嗷嗚!” 大口頓時張開,將綠人吞噬,卻人滿為患。 閻婆見大口寬鬆了,飛撲出去,順勢將綠人串到一起,重新變成一條串珠。 大口閉合,死死咬住串珠,閻婆拉住串珠,像扯著一條腸子,從大口中拖出。 拉扯中,身後一聲“轟隆”巨響。 閻婆回過身,眼前,一痕痕縫隙現出,她不由一愣。 四周,大口又開始襲擊,閻婆一慌,將串珠猛地拉出。 “嚎!”大口像中箭一般,一聲巨吼,對麵的縫隙一張,變成巨大的洞口。 “這是什麼······”閻婆嚇得不禁後退,身後的大口卻吞噬而來,她進退維穀,一皺眉,向洞口飛沖進去。 ······ ······ 白行川眼睛睜開,陽光照在他臉上。 綠瓦紅磚,垂柳依依,鳥聲嘰嘰。 “好熟悉,這裡是······”白行川一驚,“這裡是白府!” 在他身後,圓桌旁,坐著一個黃衣女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冷冷笑著。 “小川。”突然,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白行川愣住,瞪大眼,轉過身去,眼睛潮濕了:“爹!” 白德升微微一笑,一撩水藍的袍子坐下,在圓桌上剝核桃: “快過來,一起剝核桃,你娘又嘮嘮叨叨,說要吃核桃糕了,今天我們爺倆,親手做給她吃吧,哈哈哈。” 白行川驚喜跑上去:“好。” “白行川!”突然,一道聲音又從身後響起,兇狠沙啞。 白行川一凜,回過身去:“長安?” 長安一身孝服,抬起手,袖箭對著他。 “你······”白行川驚恐後退。 咻! 袖箭從白行川身側穿過,飛射而去。 “啊!”身後慘叫響起。 白行川轉身,白德升雙眼瞪大,胸口一片鮮血,從椅子上倒下,核桃撒了一地,咕嚕嚕滾得老遠。 白行川猛撲下去:“爹!” “快跑,跑啊······”白德升一推白行川,掙紮著,把手揮去,“跑,跑······” “還想跑!”一把長刀削過。 白行川左臉一痛,一道血流下。 他驚恐看去,長安的父親手持大刀,再向他額頭劈來。 “啊!”又是慘叫聲,一道身影擋過,白德升出現在刀口下,頃刻間,血流成河。 白行川嘶嚎大喊:“爹!”抱住白德升,滿手、滿身都是血,黏稠稠,血腥腥,到處都是血的氣息。 “白家父子,”長安的父親瞪大眼,揮刀砍下,“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