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鮮血飛濺,灑到院子的野草上。 白行川劇痛中,驚得將火焰向四周一劃。 呼!火焰在他四麵飛轉,卻沒燒到任何東西。 那團黑煙又消失不見了,火光照得院子裡頓時一亮,卻沒照到鼠怪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白行川掙紮起身,腿上的傷口中,一陣陣劇痛傳來,讓他一下沒法站穩。 傷口裂開的地方,像鐵鉆“嗞嗞”撬動著神經,血流滿了褲子,把褲子浸得鮮紅。 他的大腿抖動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流下來。 火鬆鼠驚恐大叫:“小白,你怎麼樣啊?” “火焰······根本就攻擊不到鼠怪,它好像會瞬間移動,速度太快了。” 白行川艱難轉動著,警惕萬分,搜尋著四麵的異動,怕鼠怪不知又從哪竄出,再給他一刀。 遠處,淚痣丫鬟也極度緊張起來,目光搜尋著鼠怪的藏身。 院子的一些角落,還是昏暗暗的,隻有火焰照到的地方,才能看清事物。 一張張木桌上,鹵豬像被烤熟的怪物,半邊豬臉灰褐色的,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遠處的花圃裡,一個個矮矮的人形石像,好似小鬼窺視一切。 白行川警惕地望著,突然,呼呼!黑煙又從地下冒出。 “呀!”白行川一驚,右手一甩,火焰向黑煙掃去,可一晃眼,那道黑煙又不見了。 白行川頭皮發緊:“哪去了?” 他左右搜尋,左耳“哐啷”一聲響動,他驚得一轉頭,一道刺痛頓時襲來。 “啊!”他一聲慘叫,一個尖利的物體,將他的腹部刺穿了。 劇烈的痛苦,從肚子朝頭皮直頂,他全身都像炸開了。 一隻小老鼠“唧”的一聲,趴到了一個石頭上,渾身帶血。 鮮血粘著它的皮毛,一撮撮,向後豎起。 黑夜裡,它的眼睛黃光閃爍,直瞪瞪向白行川瞪,一邊把舌頭伸出,在細小的嘴唇邊,迅速繞了一圈。 “嗯,血還真香,青草的味道,太美味了。” 鼠怪的聲音,從小老鼠的身體發出。 小老鼠斜著嘴角,看向白行川,眼裡,透出一種貪婪的渴望。 “是你!啊——”白行川一下沒法站穩,左手按住地麵,好支撐住,他艱難抬起右手,將火焰燃起,好抵擋鼠怪再次襲擊。 可身體,卻和意誌力劇烈對抗著。 大腦發出了指令,他渾身一陣顫抖,鮮血從傷口“噗噗”往外流,流了一地。 鼠怪對準白行川,預備著即將的發射。 白行川的腦袋發緊,太陽穴上,猛烈地鉆痛起來。 他胸口顫抖著,一陣呼吸不過來,視線也一片模糊。 “不行了······受這麼重的傷,是快死了嗎?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在這裡!” 大腿和肚子上的傷口,絞襲著他的神經,大腦已支撐到極限了,他隨時都會倒下去。 他把火焰擋在麵前,腦袋裡的想法,像鬼魂一樣,飛速竄來竄去。 “怎麼辦,怎麼辦?” 鼠怪將一隻利爪伸出,在火光下,微微發著冷光。 “這一次,我就能瞄準你心臟了,血的味道這麼好,心也一定很好吃吧? 鼠怪又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話落,它一雙黃眼瞪向白行川,身體化作一陣黑煙,沖了上去。 白行川猛的一驚:“要把它打中,這是最後一搏了。” 他艱難退步,一隻手向前發射火焰,同時,另一隻手向地麵擊去。 眼前的黑煙不見,想畢又竄到土裡去了。 “隻能賭一回了!” 白行川聚集身體中的火熱,一陣滾燙的力量,從身體裡向掌心流竄,砰的一聲,打向冷冰冰的地麵。 頓時,土地膨脹起來,像脹熱的饅頭,起起伏伏,白行川隔著鞋底,都能感到地麵的滾燙。 “唧唧!” 地下,一陣老鼠的慘叫聲傳來。 “真在土裡!” 白行川咬著牙,加大了掌心的火力。 手掌的熱量,飛速向地下傳遞,一陣熱烈的湧動,咆哮著。 撲! 黑煙翻滾著,從地下破土而出,向天際沖去。 白行川抬頭,黑煙飛竄,速度和剛才相比,顯然變慢了。 “看來鼠怪受了重傷,絕不能讓它反擊!” 白行川渾身一陣火熱,心中一念,掌心中,一股熱量蠢蠢欲動。 他咬緊牙,雙拳緊握,向前擊去:“焚天秘術第二式,火焰流星拳!” 砰砰! 無數個火焰拳頭咆哮而出,向天空沖擊。 啾!啾! 一個個火焰拳頭急速追上,擊到那團黑煙,砰的一聲,在夜空中,炸出火紅的絲線,像一朵奇異的煙花。 煙花照亮了白行川的臉,照亮了木桌上的鹵豬,照亮了阿貴的屍體,照亮了柱子後的淚痣丫鬟。 淚痣丫鬟淚流滿麵,看著空中的一片絢爛,目光一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向阿貴蒼白的臉望去。 她的嘴猛烈抖動著,淚目道:“阿貴,你的仇終於報了,終於報了······” 黑煙“砰砰”,在天空中炸裂著,最後消失不見。 院子裡,劇烈的聲響結束後,一片安靜,是比安靜——更安靜的安靜。 白行川看著周圍的一切,渾身顫動緩慢下來,可心臟,還是“撲通撲通”亂跳。 他一下跌坐到地,渾身疲軟,看著眼前的院子,後怕到呆滯。 火焰還在他手中燃燒,在黑夜裡,像一朵奇異的花,妖冶地盛開著。 淚痣丫鬟擦擦眼淚,微微一笑,向白行川踏步走來。 白行川聽到身後響動,猛的一驚,嚇得翻身,要把火焰發射。 “啊!”淚痣丫鬟瞪大眼,跌坐到地。 白行川連忙收手,一把握住了手中的火焰:“是你······” 淚痣丫鬟點點頭,猛烈喘著粗氣。 “嘶——”白行川眉頭緊皺,肚子的傷口一陣作痛,他趕緊把傷口按住。 淚痣丫鬟站起身,一臉擔憂道:“你沒事吧?” 白行川掙紮著,搖了搖頭。 這時,掛在屋簷下的阿貴,卻抬起了頭來。 黑夜裡,阿貴的眼睛睜開,空洞的眼睛,黃光泛起,嘴角微微一笑。 淚痣丫鬟向前走著,正好瞥見這一幕,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進的腳步停下了,跌跌撞撞向後退去:“阿貴,你到底死了沒有······” “什麼?!”白行川渾身一僵,翻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