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淒淒站在二樓宿舍門口,一邊刷著牙一邊看著殯儀館二樓宿舍擺滿走廊的紙箱,低頭看著摟著他大腿的小圓滿。 “你就不能等我刷完牙再和你玩?小心泡沫滴你頭上” “阿淒,我昨晚有一點點想你”小圓滿抱著他的大腿,仰起頭說道 “是有一點點想鴨腿吧” “好像是哦,阿淒你今天做鴨鴨給我吃嗎” “今天麼得鴨,吃豬豬” “是豬豬蝦嘛” “是豬肉” “好哦,好吃嘛” 這時他看著一個瘦弱女生吃力的抱著一個紙箱走上樓梯,小圓滿急忙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幫忙,那是小圓滿的姐姐,袁夢。 他看著放下紙箱的袁夢,不禁想起記憶力中度娘貼吧那副名畫‘高二了,這還有救嗎’ 兩人雙目對視,那一瞬間,好像一縷復雜情緒開始在此時發酵,但是袁夢的眼裡閃過更多是一絲警惕和戒備。 他和黎姐還有袁夢一起把紙箱都搬上來後,與黎姐打了聲招呼後,便騎著小電車帶小圓滿去村市場,清晨的晨霧帶來一絲寒意,小圓滿縮在他懷裡。 “早上吃早餐了沒” “吃過咯,吃飽飽,早上吃豆漿還有油條,姐姐吃了兩碗豆漿哩” “你為什麼不喝兩碗” “我和媽媽都是一碗,姐姐念書要吃多多” 今天他買了一大刀豬腩肉,路過村裡的小百貨店的時候,他想了想,還買了一張小矮桌,幾張塑料小板凳。 “你抱穩啊”他一隻手拎著小桌子,小電車掛滿了買好的各種瓶瓶罐罐還有綁在車頭的小板凳,一隻手握住車把。 “嗯!”小圓滿趕忙抱緊他的腰。 回到殯儀館宿舍,黎姐選了二樓靠裡麵的宿舍,哦對了,陳淒淒住的是靠樓梯的第一個宿舍。 他看著還在收拾的袁夢兩人,他放下東西,和黎姐喊了一聲,便去櫃臺忙活,留下小圓滿和她們一起收拾。 陳淒淒收拾完櫃臺,拖完大廳的地板,瞅了一眼在遠處樹底下在喝茶的李老頭,四周看了看好像也沒啥事,和李老頭喊了一聲有事電聯,便回到宿舍。 看到收拾的差不多的黎姐,他摸了摸兜裡昨晚準備好的花錢,問 “黎姐,準備好小紅包沒” “準備好了啊,要怎麼做”黎姐洗完手走了過來,她撩了撩有點淩亂的頭發,露出稍微憔悴卻依然嫵媚的臉。 “你把紅包遞給我,我一起給你”他從口袋掏出一個無字紅包,能看到,薄薄紅包表麵凸起了一個圓形輪廓,是昨晚他做好的花錢之一。 兩人交換完畢後,黎姐喊來袁夢和袁滿,教她們重復起了剛剛的步驟,與袁夢交換時,他和袁夢的手指微微觸碰,感受她指間那似冰的溫度,他心裡暗嘆:營養不良啊。 小圓滿仰起頭問:“阿淒,這是什麼東西啊” “這是保護你的東西” 說罷,他便和黎姐她們說起了花錢的具體作用和用法 “這花錢其實對氣運好的人作用不大,但是過得不順利不如意的人它的作用會比較明顯,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轉換器,就是把自己身上不好的運氣啊或者碰到不乾凈的東西,轉換成對自身比較順利吉利吉祥的一個器物,簡單的來說,不舒服不太順利的人帶著的話會感覺運氣好點,順利點,應該見效挺快的,現在你拿出來就戴上就好” 黎姐從紅包裡掏出了花幣,此時的花幣用一條較長五彩花繩子綁著,這是早上陳淒淒綁好的五彩繩;黎姐認真的看著這異常精致,又帶著異樣好看花紋的花幣,好奇的問他 “這一看就不止值一塊錢,有點像古董哎,這麼好看,真的是你自己做的?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便宜貨” “真的是我做的,還是昨晚才做好的” “你還有這手藝,你會弄這個,拿去賣的話,感覺都可以賣很多錢”黎姐媚眼一眨一眨望著他 “不是啦,黎姐,這些東西,講究的是緣分,有緣的話,一塊兩塊錢就足夠多了,沒緣分的話,這也不是萬八千能衡量的,話說回來,不知道你曉得不,之前我聽人說,現在有傳承的道家開光,要五千起步哩”陳淒淒笑著和黎姐解釋道 黎姐望著他的臉,心裡嘀咕,怎麼感覺一天比一天越看越順眼了這人,開始看這人還不咋地。 “要怎麼帶,放錢包裡嗎,還是放枕頭下麵” “不不不,黎姐,戴脖子上就好,盡量貼身,還有一些要注意的是,盡可能不要被外人看到和觸碰,有血緣的親人是沒關係的,來月事的時候放取下來,放枕頭底下就好,洗澡的時候取不取下都沒關係,不怕水的,盡量保持乾凈就好,吃飯手裡油乎乎的時候不要抓它,小圓滿這是和你說的,曉得了沒?要是真的不小心碰到了也沒關係,洗一下洗乾凈放在太陽下曬曬就好,但是不要曬正中午的大太陽,其實這東西沒有很多忌諱的” “曉得囉”小圓滿說罷便往脖子上戴上,黎姐和袁夢也照著做,隻見花錢落入黎姐鴻溝的深淵裡消失不見,隻是…袁夢戴上去後,搓衣板前的白色校服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花錢凸起的輪廓。 中午,在宿舍的走廊上擺著陳淒淒剛買的小桌子,桌子上擺了滿滿一盤切好的豬肉,豬肉熱氣騰騰,每一塊都切得整整齊齊,瘦肉夾著薄薄一層晶瑩剔透的白色花肉,旁邊還有一盤用剛剛煮肉水燙起來的娃娃菜,娃娃菜青翠欲滴,映照著剛剛滴上去的土榨花生油,香氣撲麵而來,旁邊還擺了四個裝著食鹽的味碟,桌子旁邊還有一隻清瘦小身子,她正在猛猛聞著菜香。 “去喊媽媽和姐姐過來吃飯了” “好嘞”她起身忙邁著小短腿喊人。 四個人圍在小桌子旁邊,陳淒淒對黎姐說“黎姐,隨便做點啊,將就下,當我拍你馬屁了啊” “有得吃就不錯了,我娘三哪敢嫌棄,之前都是我們吃外賣的,這巴掌大的地方,哪有什麼馬屁不馬屁的”黎姐攏了攏頭發,嫵媚的白了他一眼。 他對黎姐說道“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清淡的,我是本地人,吃慣清淡了,要是你嫌淡我回鍋加點醬油再炒炒” “試試先,我平時是口味比較重點,不過也還好,試試先”說罷黎姐便招呼大家動筷子。 陳淒淒一邊夾著青菜,一邊和小圓滿科普 “根據不科學的研究發現,其實人們生活在食材豐富的地帶時,人的口味就越是清淡,吃法便越接近食材本身的味道,而對比食材相對較為欠缺地方的人們,他們口味就會相對比較重,久而久之這樣的飲食習慣便刻在人們的基因裡麵,流傳下來” “這是為什麼呀,阿淒,咦,你做的肉好好吃”小圓滿滿嘴是油說到。 “其實在古代,交通和通訊沒有現在這麼便利,大家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食材匱乏的中部地帶,他們一般是靠去森林打獵為生,可是古時候人們沒有冰箱,吃不完的獵物基本都是靠風乾和曬乾來儲存,以前鹽也比較缺乏嘛,然後,本身食材就比較匱乏,加上儲存的手段比較困難,所以導致食材本身也會比較容易變質,然後他們要用大量的香料和輔料和掩蓋食材本身稍微變質的味道,慢慢發展到現在,是現在的交通啊,種植養殖技術發達了,你現在才有新鮮豬肉鴨肉吃,不過當初刻畫在基因的口味現在還是比較難變化的”陳淒淒擦了擦小圓滿的嘴。 袁夢筷子夾了一片肉沾了沾鹽味,今天第一次和他講了話“今天這個肉是不是隻用清水煮的,和我平時吃的不一樣,味道好像還挺好的” 他看向了袁夢,對她說道:“隻有清水煮哦,什麼也沒加;就這個豬肉原本的味道比較不錯才是能這樣做,在市區市場買的飼料豬這樣做就不會很好吃,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豬肉是在附近村買的,都是附近村民家養的,吃的不是飼料,是他們自己做的豬食,那些豬食基本都是剩菜剩飯,所以這個豬肉味道會比較清甜,沒有飼料味,其實真正會的吃貨,大多數講究的是食材本質的味道,當然是在保證衛生和乾凈的前提下,享受食材本身的味道,而不是各種調料香精的味道” 陳淒淒說完好像回想起什麼:“之前海水汙染沒這麼嚴重的時候,阿爸帶著我去海邊玩,就是帶一把小刀去,去挖生蠔和螃蟹吃,生蠔挖出來就在海水裡洗一下就可以吃了,那味道真的是超級鮮甜的,可惜現在汙染嚴重了,生吃估計會有寄生蟲和細菌,不能生吃了,你們估計沒口福生吃了” 袁夢發現陳淒淒正在看著自己,忙低頭扒飯。 “味道可以啊,我都沒怎麼吃過人家做白灼的味道這麼好的,昨天的白灼鴨也是煮得火候剛剛好”黎姐一邊慢慢攪著嘴裡的肉,一麵含糊不清的說道。 他笑著回答“那肯定,真正會做吃的人,不管怎樣的做法,火候肯定得把握好,煮久了肉柴,煮不久煮不熟,這可都是前人的智慧,別看做飯簡單,要做得好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大家吃完,他便自個收拾碗筷去了,期間黎姐和袁夢忙起身說她們洗,陳淒淒堅決的搖了搖頭說“原諒我有點潔癖,我怕你們洗完後,我覺得洗不乾凈,還要再洗一次,你們忙了一早上了,黎姐快去休息下” 黎姐見他不肯,也隻能作罷,隨後黎姐便帶著小圓滿她們回了房間,收拾剩下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