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為皇上馴化世人的老鼠,雖然方同的身子要比同類大上幾圈,但對於最基礎的攀爬還是不在話下,沒幾下工夫就順著墻角爬上了屋頂,隨後消失在林墨二人的目光之中。 待方同離開的差不多了,林墨這才領著小李子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血月之下,被照的根根毛發都像是沐浴在血液之中方同逐漸帶上了一絲妖邪的氣息,那雙眼睛也逐漸變得鮮紅,似是被這血月影響到了一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方同在屋頂上沒跑多久就感受到了一種沖動在他心中左沖右突,幾欲讓他瘋狂,隻有啃咬著手指頭才能稍稍好受一點。 “褻瀆之地!未蒙王化之地!這裡的每一個生靈都該去死!” 一時間,憎恨和厭惡的情緒在他心中被無限放大,幾乎將腦海之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占據。之前他就是以此而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從而被抓住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 幸好金三錢的住所離得並不是非常遠,他最終還是趕在失控之前進了屋子之中。 在沒有血月的照射後,方同的理智也逐漸恢復,隨後他就聽見一聲低沉的笑聲。 “嗬嗬,我還沒去找大人你呢,您怎麼就上門了?” 抬眼看去,站在他麵前的正是金三錢。 正如林墨所猜測的那樣,金三錢在看見方同的時候並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反而還有幾分欣喜若狂,看來他果然找自己有要事相談。 想到這裡,方同身上頓時出現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言語間也有瞧不上金三錢的意思。 “怎麼,找我有事?” 金三錢也不惱,依舊笑嗬嗬道:“大人您說笑了,之前都是小人我招待不周,這才讓大人您平白遭受那些事情,還望大人您海涵。”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他的底細也就越容易被方同所掌握,就如現在而言,方同就已經篤定他肯定是有有求於自己,不然不可能會擺出這麼低聲下氣的態度出來。 心念於此,方同的底氣更足了,旋即不耐地擺手:“別跟我來這套,有話快說!” “是是是”金三錢忙不迭點頭稱是,而後將態度放得更低了:“大人您來此是不是為了木神?”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的事情你也敢過問?” “不敢不敢,隻是小人我恰好知曉那木神的脆弱之處,所以才鬥膽向大人您進言。” 即便是被抓住了內心的想法,方同也沒有一點惱怒,反而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金三錢,直到將後者看得發毛了才開口。 “看來你很聰明,既然這樣,那你說說想要些什麼吧。” “我哪敢提要求,隻要能給大人您辦事,那便是我的榮幸。” 看似他好像沒有一點欲望,但實際上已經將要求講了出來,作為半個官場人的方同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 誠然這個木神的核心對他確實有大用,但就此來換他的一份人情的話又有些虧,思索良久他才決定下來要給金三錢什麼東西。 “距離此地三百裡處有一座縣城,那裡的縣令因為一些意外死去了,你有沒有興趣暫時頂一下位置?” 說是暫時,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隻要沒有人閑著沒事來查,那就可以一直穩坐。 心念於此,金三錢頓時來了勁,趕忙磕頭,痛哭流涕地感謝方同:“多謝大人厚愛,小人無以為報,此生勢必緊隨大人身後,為首是瞻!” 這變相的投名狀讓方同大為驚訝,想不到金三錢這個沒什麼見識的家夥還沒能說出這種話,即拍了自己馬屁,又表明了與自己一條心的態度,實屬讓他刮目相看。 “很好,既然如此,你就說一下那木神的弱點吧。” “是是是,”金三錢忙不迭點頭,稍稍整理一番思緒後急忙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早些年的時候,我們到此定居之時就發現了村子中心的地底不對勁,那棵老槐樹下麵居然有一具未曾腐爛的身體。” “那具身體就是木神準備的,祂想要借此擺脫現在這副不能移動的身軀,隻不過祂的計劃出了岔子,那具身體並不能承載祂的靈魂,需要漫長的歲月進行融合,所以才需要我們用血肉來澆灌。而祂有了我們的幫助之後才能安穩地融合身體,可一旦我們停止供應血肉了,那祂就會從睡夢之中醒來,親自操作那些稻草人來殺人。” 聽他這麼說,方同腦海之中浮現出村子那棵老槐樹的模樣,沒想到自己尋找的東西就在眼前。 沒等他多想,金三錢又開始講述了:“那木神因為一直沉睡,所以隻有獻祭的時候才能穿過祂的地下宮殿,屆時便能趁祂最虛弱的時候動手了,我想大人您應該有把握殺死最虛弱的祂吧?” 話到最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的聲音之中不由得帶上一絲緊張,畢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個自稱為神的東西一旦醒來,死的就是他們了。 方同自然明白這個意思,隻是他心裡也沒有底,本來他就不是專門乾這種累活的人,隻不過他貪圖這份力量才偷摸著過來的,現在變成騎虎難下的情況也多少和他的貪心有些關係。 罷了,與其乾等著下去,還不如拚一把! 心念於此,他也就下定了決心:“明日帶我過去即可,我現在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撂下這句話,他也不管金三錢作何表情,幾個跳躍就從窗臺出爬出,而後忍著血月的影響回到了剛剛的地方,但不知為何,林墨二人竟然不見了蹤影。 正感到困惑之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了這二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去乾了什麼,導致林墨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你們去乾什麼了?” “沒事,就隨便溜達。” 這無可奉告的態度引得方同猛翻白眼,憑他對林墨的了解,這人怎麼可能會沒事到處溜達,而且還擺出一副臭臉出來,顯然就是發現了什麼,卻不想告訴自己。 想到這裡,他反而感覺一股危機感逐漸降臨,忍受不了這種危機感壓迫的他盯著林墨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告訴我?” “沒事,最起碼對你沒事。” 話是這麼說,但方同依舊沒有打消心中的憂慮,死死盯著林墨的眼睛,打算從其中看出一些事情出來,但他失敗了。 “希望事情真如你所言的,真的對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