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最熾,無風吹拂的大堂即使夠大,亦略顯沉悶;沒有人氣的時光,就稍稍寂寥了一些。 韓進永說,我可以走了吧? 九哥說,隨時都可以。 韓進永立即站起、轉身、邁步,邊走邊說,我要趕快回去睡上一覺,倘若不睡一下,整個下午就沒有一點精神;而人一旦沒精神,馬上就像老了幾歲。 九哥說,何不在這裡睡?這裡的床既大又舒適,最重要的一點是,不用等,你立刻就可以躺下睡起來。 韓進永仍是邊走邊說,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就是認床,別的床我睡不著。 九哥看著韓進永的後背說,這習慣的確不太好。 韓進永沒有回頭,隻是舉起手揮了一下說,下次再見。 九哥說,還有機會? 韓進永的腳上就像裝了飛輪,而輪子就像滑行在長長的冰麵上,很快地,整個人就消失在門外。 隨後,韓進永的最後一句話才飄了進來,繞住了九哥的耳朵。 這句話隻有兩個字:也許。 * 覺得有點熱了的九哥剛把手放回桌上,準備拿起扇子,赫然看到韓進永坐過的那邊桌麵上有幾個字,水寫的字:血手印重現,何府。 九哥眨了眨眼定睛再看之時,卻早已水乾字消,彷佛從來就沒人寫過。 忽如一個巨大的風箏,九哥平身掠過漫長的大堂,一下子就到了門口。 然而門外什麼都沒有。 空曠如他的內心。 熱血澎湃之中,那裡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