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梔盯著趙望舒看,看得趙望舒有點不自在,“縣主,我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我叫姚山梔,大山的山,梔子花的梔,你叫什麼名字?” 趙望舒愣了一下,答道:“我叫趙望舒,誰為須張燭,涼空有望舒。” “好名字!”姚山梔笑得眉眼彎彎,“你長得真漂亮。” 趙望舒又是一愣,啞然失笑道:“縣主長得才美。” “我女生男相,長得太過英氣了。”姚山梔摸著臉道。 “縣主三庭五眼均衡,骨肉勻稱,五官線條精致,俊逸中帶著颯爽,美得與眾不同,美得無人能匹敵。”趙望舒這話不是在恭維,而是實話,姚山梔長得有七分像她記憶中一個明星。 穿著一襲黑衣,雖然戴著麵具,但露在外麵茂密的眉毛、深邃通透的雙眼、又高又挺的鼻梁骨,清爽秀美,仍舊令人移不動雙眼。 姚山梔見她說得認真,不像其他人是虛言恭維,不由笑道:“你真會說話,聽得我好喜歡。” 趙望舒正要說什麼,卻見豐玲一臉慌張地過來了,“舒姑娘,能否麻煩您回府一趟?豐收知道東西放在那兒。” 她隻是個下人,不敢勞煩趙二太太安排人送她回去,唯有請趙望舒代勞。 “行,我去拿東西,你趕緊回去照顧你家姑娘。”趙望舒說道。 姚山梔插嘴道:“你要回府拿東西,我可以送你。” “不用了縣主......” “你別客氣,我和你一見如故,我很願意幫你。”姚山梔不等她再拒絕,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前走。 “縣主,我得跟長輩們說一聲。”趙望舒被拽得踉蹌前行,這位小縣主的力氣可真大,不愧是將門虎女。 “用不著,有我在呢。”姚山梔說道。 “縣主,您慢點兒,別摔著我家姑娘了。”綠枝跟在後麵,急切地說道。 出了戲院子,趙望舒並沒有回趙家大宅,姚山梔告訴她,在戲院子斜對麵的絲潔雅坊有月事帶賣。 如是趙望舒就去店裡,幫趙家華買了月事帶、草紙等物,“縣主,東西買好了,我們回戲院子吧。” “出都出來了,不著急回去。”姚山梔手一揮,“讓你的婢女把東西送回戲院子,我們去吃好吃的。” 說著,拽著趙望舒就往路邊的小攤去。 趙望舒隻來得及回頭吩咐道:“綠枝,把東西送回戲院子去。” “奴婢一會就回來。”綠枝急急忙忙的往戲院子跑。 “舒舒,我跟你說......”姚山梔自來熟的給趙望舒取了個昵稱,“哎,我說你這名字取的很占便宜啊。” 趙望舒哭笑不得,“縣主可喚我月兒。” “好啊好啊,我叫你月兒,你也別稱呼我縣主,你叫我梔子。”姚山梔說道。 趙望舒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輕喚道:“梔子。” 姚山梔更高興了,“爽快,我喜歡。” “我請梔子吃鹵蛋。”趙望舒從荷包裡掏出幾枚銅板。 “好啊好啊,謝謝月兒。”姚山梔笑得眉眼彎彎。 兩人隨和,就捧著芭蕉碗,站在路邊吃了起來。 “月兒,我說的沒錯吧,這鹵蛋味道極好吧?”姚山梔笑盈盈地問道。 “這鹵蛋不鹹不淡,口感鮮美,的確好吃。”趙望舒贊同地道。 “那邊那家的炸雞腿也很好吃,要不要嘗嘗?”姚山梔眨巴眨巴眼睛。 “好呀。”趙望舒本就是個愛吃的人,困在大宅裡這些日子,別的忍一忍也就算了,嘴虧著了,讓她相當不痛快。 “縣主,已經出來太久了,長公主該找您了。”姚家婢女提醒道。 “吃了炸雞腿就回去。”姚山梔拉著趙望舒往前走。 一轉彎,濃鬱的香味就隨風飄來,誘人之極,不用姚山梔拽了,趙望舒加快了步伐。 炸雞腿的這個店裡,除了賣炸雞腿,還賣炸雞翅、炸雞排。 姚山梔熟練地要了兩個炸雞腿,一對炸雞翅,還幫趙望舒點了同樣的一份。 兩個姑娘就站在路邊啃起了香噴噴的炸雞腿,一個還沒啃完,就聽人喊道:“梔子。” 姚山梔抬頭一看,“呀,大哥。” 她一個箭步,竄趙望舒身後去了,讓趙望舒直麵姚家大公子姚圳。 咬著一口雞腿,還沒咽下的趙望舒,一下沒反應過來,呆呆地仰麵看著麵前高大的男子。 姚圳長相肖母,十分清秀,不過身材高大,目測有一米九,壓迫感十足。 他低頭看著舉著雞腿,有點傻愣愣的少女,微笑頷首。 “不對,我又不是偷跑出來的,我怕什麼?”姚山梔從趙望舒身後竄了出來,攔在了趙望舒麵前,“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該我問你。”姚圳沉聲道。 “我跟母親出來看戲,看得餓了,就出來找吃的囉,不行嗎?”姚山梔理不直,但氣壯,抬起圓潤的下巴,露出滿是油的嘴。 姚圳從袖袋裡掏出一塊帕子,丟進姚山梔懷裡,“擦擦你的嘴,臟的跟花貍貓似的。” 姚山梔抓起帕子,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幾下,“行了吧?” “你自個胡鬧就算了,不要帶累旁人。”姚圳又看了眼趙望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姚山梔噘嘴,“我才沒有胡鬧呢。”說著轉身將趙望舒拉過來,“這是我朋友,你就叫她舒舒吧。” 叔叔? 姚圳禮貌的微笑僵在了唇邊,趙望舒忍著笑,屈膝行禮道:“姚公子你好,我姓趙。” “趙姑娘,你好。”姚圳拱手還禮。 “真不好玩。”姚山梔沒坑著自家哥哥,感覺很遺憾。 “別玩了,我送你們回戲院子。”姚圳給了姚山梔一個警告的眼神。 “不要你送,我們自己會回去。” “你是還想溜到別處去買吃的吧。”姚圳太了解這個妹妹了。 “沒有啦!”姚山梔被他拆穿意圖,羞惱地跺腳,“大哥,你好討厭。” 在姚圳押送下,姚山梔和趙望舒往回走。 一路上,姚山梔小聲地跟趙望舒吐糟她大哥,“月兒,你別看我大哥他年紀不大,可是做事古板的很,總管著我,這不讓我吃,那不讓我,還總拉著我騎馬、練槍,我是女孩兒,我又不能帶兵打仗,練武做什麼嘛,好累的。” 姚圳是習武之人,五感靈敏,姚山梔說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聽見了,無奈苦笑。 “練武,可以強身健體,少生病。”趙望舒皺著眉,“藥很苦的。” “這到也是。”姚山梔點點頭,“對了,月兒,你在家排行老幾?” “我也有一個哥哥。”趙望舒笑道。 “月兒。”熟悉的聲音。 趙望舒看到了穿著一襲深青色生員服的趙胤,事情咋就這麼巧呢?“大哥,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