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騙我?” 第二天他果然在同樣的地方等到了她。 然而他的出現卻讓她很是驚訝,他不是應該昨晚就回去了嗎。 “你不也騙了我嗎?”她毫不客氣的回道,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現在呢,你開心了嗎?” 他詢問著她,他現在很生氣,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得很生氣,因為他終究不忍心對她生氣。 “是的,我很開心。”而她不知,於是繼續嘴硬道。 他突然朝她更近的走了過來,但是她依然一動不動的,就這麼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逼近,她為什麼要躲,為什麼要害怕,反正是他先騙自己的。 “你真是……” 她倒很想聽聽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是判她個欺君之罪嗎,還是直接把她殺了。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身體亦是僵硬到無法動彈,唯獨緊貼在自己雙唇上那柔軟而又冰涼的觸感讓她腦子此刻卻無比的清醒,他吻了自己。 “你混蛋,你個臭流氓。” 反應過來的她猛地推開了他,並不斷用雙手擦拭著被他親吻過的地方。 “這是對你的懲罰。” 他倒是很冷靜,並沒有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何不妥。 “我不要再理你了。” 她說完便傷心的跑開了。 “喂!” 他在後麵叫著她,一如當初他們初次見麵,她叫他一樣。 “死小孩,臭小孩,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既然敢欺負到你姐姐我頭上來了,從前都是姐姐我調戲別人的份,虧我當初那麼護著你,你個沒良心的家夥。” 一想到他曾經那麼的單純,善良,漂亮,讓她總是忍不住想要捏他的小臉蛋,雖然中間確實有捏過幾次,不過都是趁著他玩累了趴在自己身邊睡著的時候她偷偷捏的,那時候他還小,老是動不動就容易瞌睡過去,她也因此才有機會偷偷欺負他。 隻是沒想到現在長大一點了,他就開始這麼不老實了,既然,既然對她做………做那樣的事來,真是氣死她了。 “淚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喚她的正是她的娘親。 她剛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她的女兒一個人在樹下又是拳打腳踢的生著悶氣,一邊還不忘傷心的擦著眼淚了,於是她慢慢推著身心的輪椅走了過去關心道。 她們娘倆自小就在一起相依為命,是娘親一手把她帶大的,亦是她唯一的親人。 “娘,我沒事,你怎麼出來了。” 微生淚看到自己娘親既然僅靠著一個人推著輪椅走了那麼遠一段路,就很是心疼,都怪自己剛才一直沉浸在情緒裡麵,沒有注意到她的出現。 她娘親因為小時候帶著她四處奔波,加上常年勞累過度,自此落下了一身的病根,終是要靠終生慢慢調理。 “我一直待在屋子裡始終覺得悶得慌,就索性出來走走。” “你的身體不易多動,但是一直不動也是不行的,是女兒不孝,沒有能夠很好的照顧你。” 想到這微生淚就很自責,自從大夫診斷說她娘親的病情無痊愈的可能後,她自己好像也真的已經放棄了,越發依靠每天給娘親喂點藥就再也沒有再為她尋找其他法子,她真是……。 “傻孩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你看,就因為你每天都帶著我到這麼優美的地方來轉悠,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了,還有身體,也不似當初那樣僵硬了。” 她隻是心疼她,自小就跟著自己受了那麼多的苦,至今,也沒一個安穩的落腳點,母女倆就這麼孤零零的住在遠離郊區外一個低矮的茅草屋裡,身邊一個可以相互幫扶的鄰裡人也沒有。 要是哪一天自己真的不在了,她可是連一個真正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 “娘,要不再過幾年我隨便找個人嫁了得了,這樣你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照顧我了。” 此刻她依偎在她娘親的身邊,她真的不想有一天娘親也要離開自己,那時候她真的成了真正的一個人了。 但是想到娘親就是因為有了自己這麼一個始終放不下的拖油瓶,這才使得她至今依舊孤身一人。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娘親很美,雖然現在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坐在輪椅上,但是她身上那清晰脫俗的氣質卻是掩蓋不了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長什麼樣子,為什麼從她懂事起,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但是她看到娘親一個人那麼辛苦,她就一直想讓娘親再給自己找一個父親,即使這個父親不像親生父親那樣關心自己也沒有關係。 她就是想讓娘親一個人不要那麼辛苦,那麼孤獨。 “淚兒,娘親知道,你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好孩子,娘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可以按照你的真實想法而活,你別看娘親這一生看似很淒苦,其實娘親這一輩子都是在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著的,娘親很滿足,所以娘親不想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當真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盡管帶他回來,娘親一定會親自見證你們的婚事。” “娘……” 她緊緊的抱住了她,雖然她沒有給她很好的物質生活,但是她永遠是她的精神支柱。 “娘親,你現在可以給我說說父親的事了嗎?”微生淚道 因為娘親答應過自己,隻要等自己長大了,她就會告訴自己父親的事,現如今她已經長大了,娘親也應該可以告訴她了。 聞言,微生淚的娘親卻突然沉默了,良久才道:“淚兒,你隻需要知道,你父親一直都很愛你,隻是他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娘親我,至今還忘不掉你的父親。” “那可以告訴我,父親是怎麼離開的嗎?”她迫切想知道父親的一切。 “為了保護你,為了給我們娘倆爭取逃跑的機會。”她緩緩的說道,聽不出她的情緒。 “娘親,可以和我細說當年的事嗎?”她想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一群入屋搶劫的強盜,他們肆意的屠殺村裡人,你父親為了攔住他們,這才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她娘親卻隻是淡淡道 “那那些強盜呢,娘親後來有沒有去找他們為父親報仇?”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她不想放棄。 “淚兒,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報仇有何意義,殺了他們,也救不回你的父親了,而且還有你,娘親隻想護你周全。” 聞言,微生淚沒有繼續詢問,很自責,又很愧疚,但是娘親說的好像也沒有錯,死的人已死,活的人應該好好活著才對。 自那事之後,他們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見麵了,而她這幾天一直忙著上山給她娘親采藥。 她覺得自己要繼續想法子根治她娘親的病才行,天下之大,她相信一定會有其他辦法可以治好她的,即使不能根治,至少能夠讓她再次站起來也好。 就在她氣他是膽小鬼的時候,卻得知他生病了。 至於怎麼病的,她想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就憑她這幾年對他的了解,他那一天應該泡在河裡打撈了很久吧。 出於內疚,她決定去他暫時居住的客棧看望他。 於是當天夜裡,她便偷偷的潛入了他的房間。 此時的他剛剛喝過藥躺下不久,卻突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暫且不說他的修為如何的高,什麼風吹草動他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就是一個聾子也應該聽到了。 就在他剛要開口詢問到底是哪裡來的竊賊,這麼不專業的時候,那個身影卻自己直接撲向了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他差一點就把她殺了。 看著明晃晃抵在自己脖子五毫米處的大刀,她果斷選擇暈了過去。 “喂!醒醒。” 最後又在他一陣又一陣的搖晃聲中慢慢蘇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不待他開口便又道:“話說,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你是不是傻了,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此刻他真的連想殺她的心都有了,哪有她這樣冒冒失失隨便闖進別人房間的,剛才要不是自己反應夠快,她早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了。 “那個,你好點了嗎?” 她決定不再逗他玩了,想著他現在還是個柔弱得不能自理的病人,她就真的很是心疼。 “托某人的福,暫時還死不了”。 他沒想到她能孤身一人來看自己,這確實讓他受寵若驚,因為就憑她那個傻勁,根本進不來這裡,看來她沒少花功夫在上麵。 “誰讓你沒事招惹我,那是你活該。”她絲毫沒有愧疚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不打開看看嗎,看你都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他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帶來的東西。 “你急啥,我看你才剛剛吃飽。” 她毫不猶豫的揭穿他。 “我剛才沒胃口,可是一口都沒動。” 他表示很無辜。 “那想吃嗎?” 可能自己正發著高燒的緣故,他沒有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便很本能的答道:“想吃。” “嘿嘿……” 她突然一臉詭計即將得逞的看著他。 “你……你想乾嘛?” 這樣的她讓他突然感到害怕。 “不想乾嘛,在你吃之前,你要先給我吃。”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讓他吃她剩下的?那怎麼行,他現在可是個病人。 於是他果斷拒絕道:“不行,我不同意。” “這可由不得你了,畢竟現在的你柔弱到不能自理,你還妄想自己可以阻止得了我嗎?” 他:“…………”他確實病了,但是也沒那麼誇張到柔弱不能自理的地步吧。 就在他還在糾結她到底真正想乾嘛的時候,她已經撲上去把人給啃了。 那場麵要多粗暴有多粗暴,毫不誇張,真的是直接抱著整個人啃了起來。 她整個人直接趴在他的身上,瘋狂的啃咬著他的嘴唇。 見他沒有要讓自己進去的意思,她便轉移陣地,改去啃他的脖子,繼而又去啃他的臉,他的鼻子,然後又回到了他的嘴唇處。 仿佛他就是一個大雞腿,她是越啃越上癮。 沒辦法,這時候的他太可愛了,饞癮犯了,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了,她一定要一次性吸個夠。 過了許久,身下之人終於有反應了,隻聽他道:“話說,你啃夠了嗎?” 他感覺自己真的是被她吃乾抹盡得一點都不剩了。 不曾想回應他的卻是“還不夠。” “我餓,真沒力氣了。” 他最後隻能被迫向她求饒,他此刻還發著高燒,真的是全身無力,不然他也不會任由她如此放肆的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而沒有什麼反應。 “好吧,那這次就暫時先放過你了。” 其實她自己也已經吸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想放過他,畢竟機會難得。 她又將人重新扶坐了起來,給他整理好被她弄得淩亂不堪的衣物。 然後再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打開蓋子,裡麵裝的大都是一些點心之類的。 有她親自為他熬的雞湯,還有嫩玉米製作而成的糕點,甜而不膩,還有紅豆粥。 這些都是她平時生病的時候娘親給她做的,都是些她喜歡吃的東西,要是放在平時,這些東西她可都是舍不得吃的。 “你想先吃哪個?”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他。 “那就先吃紅豆粥吧”他道 他是真的餓了,特別是被她這麼一折騰,餓得更厲害了。 於是她先後喂了他粥,吃了點玉米糕點,然後又喝了兩三口湯,吃飽喝足後他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要死,他明天醒過來會不會找自己拚命啊,看著被自己啃得麵目全非的人。 她瞬間覺得害怕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話說,在她離開之前自己是不是得做點什麼補救一下。 於是機智如她最後在離開的時候偷偷在他的手心裡塞了一麵鏡子。 罪魁禍首的她祈禱著明天他起來,在看到她昨晚的傑作的時候能夠自覺遮擋起來,不然死的可是就是她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突然後悔自己昨晚太過於放肆了,既然真的是一點都沒收斂住。 罪過罪過。 於是陪了他一宿的她在天還沒有全亮之前,又偷偷按照原路返回去了。 次日 “殿下,你醒了嗎?” 屋外的護衛喚道。 “嗯,何事?” “那個你掉在河裡的魚竿找到了。” 聞言,第五靈整個人直接清醒了,於床上彈坐了起來,魚竿找到了? 這麼說,她真的沒有騙自己?她的魚竿確實是掉在那裡的? 不對啊,如果她沒有錯,當時自己質問她的時候她就不會表現得那麼慫,畢竟她可是一貫得理不饒人的人,受了這麼大委屈既然一聲不吭? 不像她,這一點都不像她。 他哪裡會想到,那是她今早才偷偷放進去的。 “對不起,第一次騙了你。”她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打從心底裡的想要去守護住那個人。 他自小就是她的小跟班,她覺得自己此生最見不得的就是看到他傷心難過。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時隔多年後,自己卻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去傷害著他,那時候她到底會有多麼的痛苦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