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1樁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贅婿殺妻案(1 / 1)

六月初六,諸事皆宜。   這一日是李三娘的旬休日,她本想著要帶露珠兒去逛街市來的,結果天公不作美,從早上開始這天就陰沉沉的,母女倆剛吃過早食,這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如此,李三娘就隻好帶著露珠兒在家消磨時間了。   不過露珠兒這小人兒倒是一點兒都不鬧性子,李三娘問她:“珠兒可不高興?   阿娘瞧著這雨該是晌午頭兒就能停了,午食阿娘帶珠兒出去吃可好?”   露珠兒窩在李三娘的懷裡,聽了李三娘的問話,她疑惑的抬起頭問:“珠兒高興啊,阿娘在家,珠兒就高興的。”   李三娘看著露珠兒這張小臉隻覺心裡滿滿的、漲漲的,兜頭上前抱著露珠兒就親了兩口。   下著雨,李三娘就和李母、李大嫂和秋香、鈴蘭在偏廳裡頭開了窗子坐下,一起看著院子裡的雨景,一邊喝著溫熱的飲子,一邊說說閑話,當真是難得的悠閑。   放了露珠兒、小六郎和小平安在矮塌上玩耍,李三娘她們幾個女娘就圍聚在圓桌前。   這一桌子女娘,也就是李三娘和秋香手裡沒拿著針線了。   兩人當真是一點兒針線活都不會做的,秋香的手上的老繭子都是自小拿兵器磨出來的。   至於李三娘她的手倒是沒什麼繭子,柔嫩細長好看的緊,這雙手不會針線活,到是能診脈能拿得起別樣的針線為人縫合,救人性命了。   李母、李大嫂和鈴蘭手裡都拿著針線,有一針沒一針的在手中的布料上戳兩下。   李大嫂自從生了小六郎後,雖然是在李家坐了雙月子,一家子人還都舍不得讓她勞累一點兒,但是高齡產子本就艱難,且是破天荒的剖宮產,終究是損失了元氣的。   得虧李大嫂出自武人之家,這身子骨往日裡康健的很,要不然結果如何,一想便知了。   李三娘輕手拍了下李大嫂的手背,見李大嫂疑惑望過來,她就一把拿開了李大嫂手裡的針線,“大嫂,可算是歇歇吧。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趕上這麼好的咱們能聚到一處的機會,大嫂陪我多說說話。”   李大嫂不是不聽勸的人,她明白李三娘的意思,李三娘這是心疼她呢。   “你還真別說,你們近段日子裡都忙著在那京郊當值去了,最近長安城裡當真是有一件讓人唏噓不已的事兒。”   李大嫂這麼一說,別說李三娘了,就是秋香和鈴蘭都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   李母一聽李大嫂這口氣,她就知道李大嫂這是要說什麼事兒了。   李母把手裡的針別好放回小簸籮裡頭,抬起頭往矮塌上看了一眼,見露珠兒他們幾個小的玩的正好,並未注意這邊兒。   “說說吧,這事兒還真是該咱們女娘好好聽聽的。”   李母都發話了,李大嫂就慢慢的給眾人講了最近長安城裡發生的一件大理寺判決的殺妻案來。   原道是大理寺最近判了一樁殺妻案來,若是一般的殺妻案,倒並不會在這長安城裡頭弄出這般大的陣仗,讓人們評頭論足。   畢竟這世上的傷心事比比皆是,沒本事的男子隨意毆打婦人孩子的事兒多了去了,有那以酒醉為借口失手打死人的事兒都真的不算少。   長安城裡的人聽到這般的事兒,多半都是會哀嘆兩聲兒,道一句“命不好”就算完了。   但是,這件殺妻案不同尋常之處有三點,第一犯案者算是個郎官兒,是一在縣衙做事的刀筆吏;   第二犯案者他是個贅婿;   贅婿這種身份不多見,算是個稀奇事。   第三犯案者不光殺妻,還殺了嶽父母並自己的親生兒女!   虎毒尚且不食子,能狠下心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殺了的人,當真是狠人!   更重要的是,因著這案情屬實是喪盡天良,大理寺在判決後還特特在外張貼了告示,把案情和判決公之於眾。   大理寺此舉自然是告知眾人天理昭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大唐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此舉既安定了民心,又震懾了壞人。   隻不過在此之外,大理寺此舉就更是讓這樁滅絕人性的贅婿殺妻案在長安城眾人的輿論榜上是被人們討論的火熱非常。   用李大嫂的話說就是:“不止那茶樓,就是鬧市裡的茶攤子邊上都有說書先生講這事兒的。”   “竟然是個當官的?”鈴蘭有些驚訝的問出口。   李大嫂點點頭,“是,這許郎雖說不是咱們長安城的人,但是確實算是個做官的。   我要沒記錯,是餘杭郡臨安縣縣衙的刀筆吏。   按著官家張貼的告示來看,許郎少時聰慧的很,很是讀過幾年書。後來其父意外逝世後,家中窘迫起來,這才沒有繼續讀書了。   聽說是長的也好,到了年紀就被當地一富戶看中招贅到家做了女婿。”   秋香好奇的開口問:“大嫂,那許家人就同意了自家兒郎去做贅婿來?”   “這咱們哪裡知道?   告示裡頭也沒寫這個,隻說了是去給人家做了贅婿了的。”   “怕不是家裡窮,或是兄弟多,若是不給人做贅婿,該是娶不了妻的。”   李三娘猜測著這般說了,眾女娘想了想紛紛點頭應了李三娘的話。   “估計這許郎在做上刀筆吏之前在嶽家都是底氣不足的吧,案發時間是許郎當上刀筆吏的第二年,其妻慧娘帶著一雙兒女同父母去山上寺廟拜拜的路上被山匪截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死了,這一行人全死了。”   李三娘聽到這兒,心裡想了下剛才李大嫂提的時間,心裡想著這許郎的刀筆吏該是聖人早前提起科舉這事兒的時候當上的吧。   “大嫂,既然許郎是當地縣衙的刀筆吏,怕不是這案子一開始就是按著山匪搶劫殺人算的吧?   那後來是怎麼的就找到他的頭上了呢?”   李母接過話頭繼續對著眾人說:“這塊兒我倒是聽人說了,說是縣衙的仵作在驗屍的時候發現了端倪,找出了證據證明山匪不是隨意搶劫殺人,而是故意殺人,搶劫是附帶的讓人以為是搶劫來著。   且趕了巧了,杜家軍有一支當時正好在附近,聽說有山匪就要去剿匪,結果發現哪裡是山匪,其實是十幾個犯了案的逃犯。”   李三娘點頭,但還是疑惑的問:“若是如此,當地直接判了就是,哪裡還需得呈送大理寺來?”   李大嫂唏噓了一聲接過李母的話頭繼續說:“嗐,因著縣衙找不到證據證明就是許郎犯案啊!   但是,這局麵誰又不知道就是許郎唆使了逃犯故意以山匪名頭殺妻殺嶽父母以及他自己的一雙兒女呢?   這可就是五口人了,聽說還有一趕車的老翁,以及一個跟著一起去的灑掃婆子,七口人全死了。   縣令是個好的,當即關押了許郎,把案卷上呈了大理寺去。   後頭就是大理寺出人去了臨安縣,一一排查,找到了被許郎藏在別處的已經有了身孕的花樓相好,一切才得以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