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見了平陽,遣散了眾人,她自顧在屋子裡做了一氣法事,平陽的高熱果然退了下去。
眾人無不稱奇,待太妃詢問起平陽病因,慧明便對著蘭太妃和雍親王妃玄而又玄的說了一通。
說什麼平陽是中了陰邪,沖了太白,太妃問孫女被何人所沖,那太師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
虎門子,兔相屬,虎兔相逢,兔兒損。
蘭太妃念著這句話,腦海中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李翔。
李翔乃將門之後,謂之虎子,他本身亦是屬虎,而平陽屬兔,平陽犯病又是在他們打著要與公府定親的時候,那可不就是他沖了自己的寶貝孫女嘛。
原本被蘭太妃十分看好的李翔,其印象頃刻間便在太妃心目中倒塌了下去。
蘭太妃問了太師驅邪的法子,又命人賞了銀錢,待人走後,太妃冷著臉子與兒媳道:“想不到福熹這小兒子看著雖溫潤,卻是與咱們平陽犯著沖呢。”
雍親王妃亦是看好了公府這門親事,她聽了婆婆的話,又不死心道:“此事也是巧合罷,也未必是翔哥兒沖了咱們平陽。”
“不是他還能有誰?”現下李翔在蘭太妃心中已經從無比的喜愛,轉變成了十分的厭惡,老人家木著臉子道:“哪有這般巧合的事,咱們正想法子打算將平陽嫁給他,偏生平陽就病了,我看就是翔哥的事。”
見雍親王妃還是不甘心的樣子,蘭太妃蹙著眉道:“京中有得是優秀的權貴子弟,我看公府這門親事,還是作罷吧。”
閨房中,玉珠關緊了房門,走到床邊壓著嗓子喚著平陽道:“郡主,太妃和王妃都走了。”
平陽這才睜開眼,沖著玉珠詭秘一笑,遂自顧坐了起身,長長的舒展了下腰身:“裝了好幾日的病,可在床上憋屈死我了。”
玉珠撫著胸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道:“奴婢原還擔心著呢,沒成想太妃如此精明的人,居然真的信了。”
平陽笑了笑,回道:“不是祖母好騙,而是我從前太單純了,她們便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出戲是我自己做下的。”
說著,又叮囑玉珠道:“你過兩日再去給那慧明送些銀子去,定然要讓她咬緊了嘴巴。”
玉珠痛快的答應著,遂又奇怪道:“郡主,您頭次來京,怎了解慧明這樣的人呢。”
慧明不過是個普通的出家人,本身並沒有什麼道行,不過這人也有個“優點”那就是她為人圓滑,隻要給足了錢財,她自來是有求必應。
上一世,平陽在京中做了大半輩子的貴婦,對這裡的人人事事,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的。
她聽了玉珠的詢問,敷衍著道:“我也是聽旁人說起過她,此事,定要保守好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