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無話,老太太收拾了西廂房,鋪蓋上新鮮的被褥,小山這是有生以來睡過最舒服的床鋪。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主人家便叫醒了小山,倒水洗臉漱口後,又是一盤蔥油餅,小米粥,一大盤的炒雞蛋。 飯後,那老先生便帶小山出發去昨晚所說的封劍之地,至於封印,說白了就是這老先生往祖上排六代有一個祖宗名叫張燕回,是一名正一的道士。一次偶然原因,受河南府當時的府尊大人委托,說是有一處兇險的山穀有邪祟作怪。 原來數年前有人在南太行山中有一山穀野獸出沒,且個頭比尋常野獸大了一倍,經常出入附近山腳下襲擊村民及家畜,官兵圍剿了幾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殺的幾頭,結果不出半年,又有野獸出沒,又是個頭大了倍餘,這下民間開始傳聞說這地方有妖怪出沒,都是青麵獠牙的,喜好生吃人肉喝人血,官府再派兵圍剿殺了數頭大狼和虎豹。結果不到半年,又出了一批,這下官府坐不住了,委派了這個張道士前去處理,到了地方,這張道士一看,此地煞氣直沖雲霄,經過數日查看,並不似風水問題,就懷疑這地下有什麼大兇之物。雖在周圍布下四象破煞陣法,卻隻管了數日便又被地下煞氣沖破。這下張道人也心慌了,連忙報了河南府,又派了數百官兵,每人掛了幾張鎮煞符在此地連續開挖數日,終於發現原來是這把上古神劍,不知何年被遺落在此,吸收了穀底長年累月的煞氣,似要破土而出,周圍的那些野獸被此煞氣熏染,個個陷入狂亂,才有上述的怪事發生。張道人帶頭收了此劍,隻是當時乃太平盛世,此大兇之物不容於世間,知府委托張道人將此劍封印,以防再為禍世間。那張道人也是又尋了數月才在大古山頂找了一處龍脈暢行之所,將此劍置於龍脈之中,又在山頂使了個小障眼法,一般人是斷然尋不到此處。後來又立了遺訓,將此劍的秘密代代傳了下來。 一路上這老先生將純鈞劍的來歷及藏劍之處告知了小山,又細說了陣眼所在,如何去除陣眼的方法事無巨細講的一清二楚,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已接近晌午,告知了小山的進山之路便打法他自行前去,說是自己年老體衰,精氣幾乎散盡,受不得此劍煞氣沖擊。 小山暗暗罵了兩句這老頭老奸巨猾,剛才走路行雲流水龍精虎猛的,無半點衰弱之象,自己緊趕慢趕的才跟上他步伐,這會就裝起病來。小山本來也不是事多之人,告了句別,立馬開始盤山而上。 “此山乃是一塊太古時期的一塊巨石,經千萬年巍然不動,山路崎嶇,你要加快點步伐,注意腳下安全,這初冬季節,山上風大氣溫低,尤其前陣下過雪,這山陰麵全是積雪,一定要注意腳下”。這老先生又在後麵大聲囑托。 行了大概一個小時,已經日上中天,小山額頭已微微出汗,雖然他自小也是山上長大,但那道觀周邊全是沙土和碎石,山上也幾乎寸草不生。不像這山,雖然是天然巨石,但常年大風帶來沙土在山腰以下積了厚厚一層,植被茂盛,就是到了山頂,山脊蜿蜒伸曲之處落下沙土也會讓山頂到山腳覆蓋一層植被,尤其耐旱的橡樹占了大半個山頭。再行一段,小山這才明白老頭一路說的羊腸小道是個什麼意思,危險之處隻能放得下半隻腳掌,必須手腳並用才能安穩向上爬去。此地民間禮佛之風盛行,有一些人喜歡在山頂建廟,以避開世間紛擾,而山勢崎嶇難行,別說建築材料,人員攀行都是個難題,一些人就想出了個辦法,找山下的羊倌,每頭羊駝上點材料,人難走,但山羊過山道如履平地,怕這個羊腸小道就是由此而來。 幸虧這山並不太高,手腳並用兩個多小時到了山頂,果然如老頭所說,自己上山時沒發現半點積雪,到了山頂後發現山陰常年無陽光照射,全部是白雪皚皚能沒了小腿肚子。山脊處怪石林立,陡峭處僅容得下一人通行,山上風大吹的人衣服獵獵作響。按照老頭指示沿山脊向東又行了大半個小時,眼前現出一株碧綠色的植物趴伏在雪地上,每個枝頭還掛著一粒紅彤彤指甲蓋大小的果實。總共結了三顆,小山在道觀也是讀過書的,此物明顯就違背了植物的生長規律,俗話說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山上有許多類似的紅色果實都是秋天成熟,但在寒風吹過,現在早已經是乾撇得隻剩下種子,而此株明顯是落雪後才長出來,能在冬天結果的斷然不是一般俗物,也虧得落雪後才如此顯眼,小山是讀過很多雜書,但大多都隻在科普階段。類似於反季節成熟的奇花異果的這類書籍,就是想看,那道觀也沒有,但如果是看武俠小說的人,怕不是第一眼就以為是那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朱果。 在小山吞下兩顆後,神奇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沒有一甲子功力,更不會說吃了兩顆就要增加兩甲子,小說還是喜好騙人。再眼看陽光已經沒那麼刺眼,距離天黑也就約莫不到兩個小時。趕緊往前趕路,再走上一段路程,山脊微微轉了方向,應該距離目的地並不太遠。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一株七八米高的橡樹在山頂迎風招展。此地水汽並不充足,多是耐旱之物,像山上橡樹也就兩三米高,似這般高大的,滿山也就這一株,特別明顯。 老頭所說的藏劍之處就在這橡樹底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樹腳下有一怪石背靠樹根,所謂怪石仍是和這石山渾然一體,隻是突出了一米多高,顧不上休息,快步走到怪石和樹乾之間的縫隙摸索老頭所說的離卦符號,很容易便能摸到這兩長兩短的凹槽,再順著兩長筆畫的中間劃過,突然間眼前起過一陣白霧,石頭正前方也嘎嘎作響,和老頭所說的狀況一致,那石頭正前方會出現一道暗門,順著暗門下去就是藏劍之處,想到此處。小山更是急不可耐,隻待門開便可見識到這千古名劍。 等霧氣漸漸散去,腦中危險的異兆突然傳來,接著就是一陣惡風夾雜著腥臭之氣向頭頂襲來,小山早已就勢撲在地上向側邊滾去,那惡風眼見一擊不成,再次撲向小山的身體。來不及觀察眼前這危險之物是什麼,雙手向地上一按,一個後空翻再次躲開,隻是這怪物行動迅速,並不給小山喘氣的機會,不等他落地,這怪物腦袋向後一盤卷向他雙腿。這一下子,小山結結實實看清了眼前之物。 “媽耶,這麼大的長蟲”。隻見眼前之物腦袋如牛頭般大小,身體比上他腰圍還要粗上一圈,比尋常所見蟒蛇要大上數圈。來不及再細看,小山趕緊雙腿一縮做蜷腰狀,隻是這麼一來,身體失去了平衡,雖躲開了大蟒蛇攻擊,身體卻不由自主向山下拋去,多虧這裡是個常年背風的山坳,下來五六米就長了幾棵橡子樹。隻見小山雙手一攀,身體打了一圈穩穩的落到了樹杈上。身上冒出一身冷汗,這老家夥故意不告訴我的麼?差點把命送在這裡,剛才若是慢上半分,怕是自己的下半身骨骼被那大蟒蛇絞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