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放棄一(1 / 1)

更衣室很是擁擠,被一排排櫥子隔出的過道隻能側身通過。班長說空得更衣廚自己找一個,用自己買的鎖鎖好就是你的了。我在最裡麵找到一個空的,可以門鼻子都壞掉了。沒辦法先將就用一天,下了班再去買個門鼻子。換好工作服後除了高矮胖瘦之外我們沒發分辨俊美還是醜陋。男女一樣的白色連體服,披肩帽加口罩,隻能分辨出你是L,他是XL。   進車間要通過消毒池,要穿著靴子趟過去,洗手消毒後,再過風幕門,才算進入車間核心區,恒溫0~4℃。流水線上工人們重復著一個動作就是幾個小時,我在想會不會煩呢?後來才知道煩到不至於,累才是真的。我被分到消毒環節,就是把一筐筐原料放入消毒池裡浸泡一定時間在拿出來放好。心想好簡單,都不帶耗費我腦細胞的。我的搭檔也是我師傅,人高馬大,渾身是肌肉。告訴我,我們一起抬起筐子放入消毒池,紅燈亮時再一起拎出來,碼五個高。我說好的,師傅。抬第一筐時覺得一筐10公斤,輕鬆愉快。當抬到第三筐時感覺一筐得四五十公斤,消毒池齊腰高,這個高度,胳膊隻能伸直彎曲一樣不間斷的重復。第一個五個高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勉強碼上的。我滴天呀,這樣不斷的重復伸胳膊曲胳膊要十多個小時,我沒法堅持。我擺手示意師傅停一下,師傅說這活你乾不了,去找班長讓他們給你安排個輕快點的。我剛要說你怎麼辦,他一個人已經開始剛才的工作了,而且速度竟然比我和他一起時要快的多。唉,讀了十幾年的書,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撇下師傅去找班長,班長的工裝和我們的顏色上有區別,但是我忘了是什麼顏色了,在迷宮一樣的車間裡轉呀找呀。找不到出去的門也找不到班長,剛想罵一句,班長在背後一拍我怎麼乾不了?我聽你師傅說你乾不了。啊,是,班長,你看看再給我換個崗。行,跟我來吧。我緊跟著他,真怕沒跟住又找不到他了。來到女工標稱的臺麵欠,班長喊住一個小夥說你帶著這個新來的,教教他你的崗。這家夥是L,是個男L。我想他的活我應該能乾的。相跟他轉到一排排帶四輪的架子麵前,他說把這些輪子車推到標稱臺麵那裡,把車上的原料倒到臺麵,那幫女的裝袋標稱。你先跟我推一趟看看怎麼乾。我相幫著把輪子車退到標稱臺麵那裡,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輪子車上十多盤原料傾倒到臺麵上。就這樣,看著那個臺麵上沒有了就給倒上幾盤。   自己推輪子車時,方向完全不受控製,你讓它左,它偏要向右。出了一身汗才推到臺麵前,這時臺麵空出好多,那幫女工招呼著說往我這邊倒,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給誰倒,沒想到我竟然這樣受女工們的歡迎。倒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原料都是放在庫裡冷凍的,凍在盤子上不在臺麵上磕一下是倒不出來的。一盤有10公斤左右,倒完十盤後發現這幫女工應該把臺麵清乾凈了。我隻得再去推下一車。   下班的時候,我兩腿發軟打顫,胳膊已經舉不起來,手指頭也累的無法彎曲,靴子裡出的汗已經滲透襪子冰涼冰涼的。我想放棄,這不是我想要的工作,這不能體現我一個大學生的價值。我拎著工作服準備找班長說辭職不乾了。看看手裡的工作服。一百多買的,今天一個班下來還沒正上一百呢。又一想不乾這有能去乾什麼呢,記得大三暑假找了一份兼職,替某手機品牌發傳單,招十個人,去了三十多人。品牌方我們這些在一分鐘內背他們的宣傳單,背過的留下,背不過回去。那時的記憶力真好,順利通過。還給我們培訓了三天,起初幾天是到大街小巷裡見人就給塞張傳單,最後一天他們搞了一個路演,我們就身穿印有他們的手機品牌的小衫拿著傳單在臺下給過往感興趣的人們介紹。感覺那幾天好累。那時想畢業後找工作一定要找個輕鬆點的,最好喝茶看報就能拿工資的。現在看來那時累嗎,跟現在比一點都不累呀。   想和青青子衿聊會,可隻給她發了一個累字。她回消息的速度都很快,有時我都懷疑她已經無聊到就是抱著手機等待我的信息。她說,沒有輕輕鬆鬆的工作,特別是資本家的工作,更是壓榨工人的工作,你付出百倍才能得到資本家許你的工資。加油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