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還未有所動作,隻一抬頭便看見前方山腳有一隱秘山洞,古閑雙眼微瞇,有所猜測,這山洞很可能就是那人的藏身所在。 “嚇~” 身後又有響動,不用回頭便能知道又是幾具獸屍醒了過來。 這是急了?想阻止自己進入山洞? 嘴角掀起嘲笑,古閑幾個跳躍連續躲過路途荒獸的襲擊與撲咬,微微側身,成功鉆入山洞內,再也不理從洞外伸抓進來的爪子。 洞內一片漆黑,可見度隻限於門口數米之內,這樣摸黑瞎走,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鬼知道裡麵有些什麼危險。 古閑暗自慶幸,幸好帶了必用品。從小包裡拿出獸油,撕下一塊衣布長條,將油淋上,簡單纏繞在槍上,便是一個簡易的火把。 火光亮起,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大約兩人寬小道,小道一片黑暗,壁麵乃是天然光滑的模樣,絲毫沒有人力鑿動的痕跡,可是有這樣一條道路,那麼裡麵一定別有洞天。 這更加坐實了那幕後之人藏在這裡的可能性。 拿著火把,朝著唯一的小道走去,不過二十來米,便迎麵飛出來一陣黑影,古閑警覺立馬靠墻避開,借著光亮看清楚來物的模樣,原來是一群蝙蝠,鼻子聳動,帶著一陣腥風血氣。 吸血蝙蝠?這種蝙蝠喜潮濕山洞,這裡麵有水? 懷揣著疑問,在蝙蝠群離開後,古閑忍著那股子惡心氣味以火把開路,借著不斷被吹動搖曳的光亮走了進去。 可能這是自山峰形成後,第一次有人見到裡邊的全貌,山洞內是整個被掏空了的,這倒是大出古閑的意料,按理來說這樣高聳如雲的山峰內部應該是無比夯實充實才對,否則又是怎樣將數座山峰撐起而無比牢靠堅固的? 想著想著,古閑隻覺背後脊椎一涼,似乎被什麼東西死死盯住了,連忙向著最深處看去,卻直接與一道猩紅眼眸對視上。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冷漠,狂熱,殘忍,弒殺,狡詐,毒辣,一時間,古閑將所有能形容的負麵詞語都用了出來,且都無比契合。 “哢哢哢~” 突然,得意邪惡的笑聲響起,如同石爐淬火之聲,獨特而尖銳,又像是指甲刮動皮甲發出奇異怪響,讓人心裡發毛,仿佛直觸靈魂。 那聲音如此與眾不同,在山洞中不斷回蕩,如同血波潮水般將古閑四麵包圍,隻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小舟,在驚濤駭浪中不斷被拍打,搖搖欲墜,就要沉入無盡血淵之中。 好恐怖的氣勢! 在古閑麵露驚恐呆愣之色時,那道猩紅,如同鮮血流淌之眼的主人咧嘴一笑,依舊是那般邪惡與高高在上,一股子濃鬱惡臭的血腥味從他鋸齒般的嘴中幾乎是噴湧而出,熏的古閑簡直難以忍受,仿佛對麵便是屍山血海。 這種怪異的情景,讓他終於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之人。 從剛進入山穀那血海惡魂幻想,都後來的身體被莫名操控,再到死去的獸軀被控製發動進攻,這所有一切,與眼前之人無比契合。 光是那股子無法掩蓋的滔天血腥氣,便無法知其到底殺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生靈被其肆意屠戮過。 “你在找本座?” 他說話了,聲音有飄渺之氣,無法估摸捉尋,倒是有那麼一股子隱世超級強者的味道,隻是做法和風格,更像是大魔王降世。 猶豫一二,還是決定暫時先搞清楚其身份來歷,這怪人看著實在不凡。 “前……前輩,晚輩後進有禮。”懷著禮多人不怪的想法,先將他穩定下來。 “後輩?哢哢哢,就憑你?一個三鍛境的人類螻蟻?談何後輩可言?看你的模樣,似乎還隻是區區原始部落,嘖嘖嘖,可憐可嘆呀……” 顯然,古閑的禮貌沒有換來應有的和善,而是一頓蔑視加以嘲諷。 古閑有些氣憤,不過好在至少在其話語之中,還是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稱呼自己人族螻蟻,語言中充滿高高在上與蔑視,那就不是人族的了。 至於知道自己來自原始部落,那方法可就太多了,並沒有什麼值得推敲的。 “前輩架下,我卻不知,卻不曉是哪方大能再次,小子才好頂禮膜拜。”忍著屈辱苦笑道,萬事隻有弄清楚來歷才好對癥下藥。 “頂禮膜拜?隻怕是居心不良吧!” 這人於黑暗中手掌不斷敲打座椅,古閑駭人發現,正與自己心跳齊平。 “前輩說笑了,隻是前輩神通蓋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子驚若天人,好奇罷了。” “好奇本座使用的是什麼神通?可笑!你知道什麼是神通嗎?螻蟻一般的人物也敢談論至強之力?知道的越多,死的時候越是痛苦,因為那是你窮極卑微一生也永遠無法觸摸到的天地鴻溝。” 古閑被噎嗆住了,臉色不好看,他發現這人根本就無法正常交流,說話往往能直達人的靈魂深處,噎死人不償命,自己簡直想要一巴掌呼死他。 隻是可惜,自己根本做不到。 “隻是好奇而已。”勉強一笑,無力解釋。 “好奇?你所說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你隻是想弄懂我的來歷,找出我的破綻,最後將我消滅,僅此而已,對吧。” 那人眸子中滿是玩味,讓人奇怪的是,明明就隻是看到那對雙眼通紅,古閑卻又能清楚看出其中蘊含的意思,讓他心中大驚不已,說出的話,更是使得全身緊繃,腎上腺素大量分泌。 “別緊張,好幾百年暗無天日沒有瞧見活人了,我並不著急殺掉你呀,陪我說會話,就當是本座最後給予的恩賜好了,哢哢哢。” 他先是讓古閑放鬆,隨後卻又自己肆意狂笑,又讓其神情緊張,始終有一根弦緊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繃斷。 混蛋!古閑咬牙,心裡知道這家夥的意圖,然而他無法反抗動手,隻能暫時接受,心中告訴自己暫且忍耐。 很明顯了,這家夥有著某種病態惡趣味,就如同貓戲老鼠般玩弄自己,不為其他,從古閑看見他的那一刻起,那股強大奪魄的力量就已經讓自己明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