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折磨的褚涵提出了抗議，這是違法的啊！就算是犯人也是有人權的，法律是不允許這樣操作的！ 褚涵義正辭嚴，卻不知這樣的行為為他招來的是更加嚴厲的招數。 還抗議，那就是不服唄，就是不想坦白唄！ 那好吧，既然困了，就休息一下吧。給你12個小時，夠充分了吧。 迅速把褚涵從審訊椅上拉起來，兩人拿出手銬，把他的雙臂背到後麵和椅子緊緊銬在了一起。 銬子銬得很有技巧，高矮正好讓褚涵站不起來也坐不下，隻能保持一個半跪著的屈辱姿態。 不顧褚涵的質疑，兩人轉身離開了。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在明亮刺目的慘白燈光籠罩著的密閉空間裡，褚涵憤怒、悲傷且無助。 從小到大上進努力，認真學習，認真工作，認真生活，傷天害理了嗎？投敵叛國了嗎？沒有呀！ 怎麼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折辱！ 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這樣傷害我！褚涵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時間凝固了，痛快在不斷地放大。 沒有飯吃，沒有水喝，雙腳束縛在鐵環裡，雙手反銬著，身體就算做個微調都不可能！ 腰好像要斷了。冷！餓！渴！疼！ “讓我上個廁所吧，求你們了！” 褚涵喊破了喉嚨，沒人應答。 終於，小便不受控製了，湮濕了褲子，流了一地。 和尿一起留下來的，還有眼淚。 他在他們的眼裡，不是個人了吧。 乾脆就這麼死了吧！ 熬不住了，也不想熬了！就算被冤枉到遺臭萬年，他也認了！ 意識漸漸模糊時，門打開了。 一陣冷風吹過，褚涵打了個激靈，抬眼便看到對麵進來的人捂著鼻子，滿臉譏諷的笑。 手銬被打開了，褚涵癱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一隻腳伸了過來，踢在他的背上頗有些力道： “按照你的要求讓你充分休息了！趕緊起來！躺在自己的尿裡很爽是吧！” 兩個人都笑了。 笑聲洪亮，如同白熾燈的明亮一樣的刺目且無情。 褚涵瀕將崩潰的神經斷了。憤怒讓他充滿了力量。 在那人毫無防備之時，褚涵騰得起身奮力把他撞到在地： “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突然到過了好幾秒，無情的電棒才招呼到褚涵的身上。 敢反抗！敢Xx！你他媽的就是不想活了！ 劈頭蓋臉的痛打襲來時，褚涵如願地暈過去了。 …… 褚涵的案情橫插了這麼一杠子，韓如敬知道其中的厲害，心裡自也是一陣緊張。 可作為律師，問題嚴重也要解決。認真分析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韓如敬第一時間打電話讓俞小滿和卓楊聯係一下，如果可以，兩人盡快來BJ律所一趟。 電話裡韓如敬什麼都沒多說，即便如此，也還特別叮囑俞小滿，這段日子千萬不要在電話裡跟任何人談關於案子的事情，還有就是盡量不要跟在海外的人聯係。 韓如敬的電話，讓俞小滿心裡隻覺得發緊。她知道肯定是案子出了大問題。 俞小滿的電話打給了卓楊。卓楊什麼都沒問，即刻跟她敲定了轉天8：30準時在韓如敬那裡見麵。 第二天俞小滿8：15就到了，很快卓楊也到了。 卓楊負責的項目春節前完工的。他的人事關係一早就到了集團，春節後他就正式在集團上班了。 接到俞小滿的電話，卓楊並不意外。就算韓如敬不找他，他也會通過黃斌聯係他們的。 倆人還沒來及寒暄，韓如敬就到了。 沒說一句廢話，韓如敬上來就把情況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 俞小滿腦袋嗡嗡的，嗡嗡到影響了她的聽力，影響了她正常思考。 慌亂無措，想哭。 可這是什麼時候啊！你是要救他還是要害他！冷靜！冷靜啊，俞小滿！ 哭解決不了問題！感情用事隻會讓問題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俞小滿調整了呼吸，集中精神盯著韓如敬。 “據我了解，XX在第一時間已經介入調查了。這麼快就讓他們介入，問題就變得不正常了。一件看似個人行為，但早已通過集團報備的正常工作，被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要說沒有陰謀，估計不太能讓人信服。” 韓如敬說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始終沒說話的卓楊。 卓楊捕捉到了，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昨天我和你們集團法務的人聯係了，他們的講述基本證實了我的猜測。卓總，你雖不是局中人，但肯定也從其它渠道得知些信息。我很想聽聽你的說法。” “您今天就是不找我，我也會盡快找您一趟的。這不是應該是個陰謀，這是一幫沒有腦子的傻逼，為了自保就構陷他人所做出的卑鄙勾當！” 一向沉穩的卓楊很激動，那雙一向散發著平和目光的雙眸充滿了憤怒。 九局出了大事，自家最重要的項目公司兩個高管都進去了，這對集團的打擊當然很大。 最初褚涵不同意使用這套設備，讓石毅敏另作打算，推薦他使用其它設備。 當時石毅敏也接受了他的意見，並已經和集團簽署了意向協議的事被搬了出來。 趙慶之不懂業務還亂做主張，最終目的無非是為錢為利。這種不學無術，品德敗壞的人如何能做上項目公司CEO位置，集團的溫姓大老板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集團股價大跌，聲譽受損，溫總要對董事會做交代的。 任人唯親這樣的結論算是溫和了，是否同流合汙更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一時間不止溫總，所有溫係都惶恐不安了。在各種不利的傳聞越演越烈的情況下，他們想用渾水摸魚的手段，從趙慶之為他們帶來的不良影響中解脫出來。 想要渾水摸魚，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褚涵拉下水，以此證明項目公司根子就爛，趙慶之不過是掉到了汙水池子的小白蓮。 不幸的是褚涵乾了這麼多年，竟然就是他媽的倍兒乾凈！就算你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任何見不得光的玩意兒！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Max的發言讓這幫人兩眼冒光了，跟蒼蠅找到雞蛋的裂縫般地興奮了。 通過特殊渠道舉報，把材料直接送到了XX局監察部門。 掐頭去尾並不完全、但絕對真實的材料，讓相關部門極其重視，褚涵的特殊的身份，被迅速偵辦也是必然的。 “這兩天，集團都在議論這件事。不管是否認識褚涵這個人，大家都對集團的做法感到寒心！集團裡做技術的人，目前至少一半有海外求學的經歷，目前手中的項目跟國外實驗室或機構聯手的也有好幾個。褚涵的遭遇就是在提醒大家這麼做的風險有多大！乾著乾著就成了投敵叛國的漢奸了，這個帽子誰他媽的戴得起的嗎！” 卓楊激動得聲調不知不覺提高了很多。 褚涵被九局的案子牽連，卓楊很著急，但心裡還是有底的。 他了解褚涵的為人，了解他的能力，就算是受些委屈，最終一定還是會重獲清白的。 可這次卓楊真的忍不了了。褚涵和Max工作室的關係，有什麼好質疑的呢? 從XX過來人調查的那一刻起，集團就應該站出來實事求是地解釋和承擔，所謂的個人行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為什麼要用似是而非的理由搪塞，讓褚涵蒙受不白之冤！ 真是無恥又無情啊！ 有人說這是董事長謝凱軍的計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ｍ 他要借整掉姓溫的同時，整掉董事會裡支持姓溫的那票人。所以他會在這個時候，由著他們耍。 因為謝凱軍知道誣告就是誣告，真相大白以後，他們會被狠狠反噬的。 隻是在這場爭權奪利的鬥爭中，褚涵會怎麼樣，沒人會在意。 說起這些，卓楊的眼眶不禁泛紅，看著默默垂淚的俞小滿，語帶哽咽： “我是小涵進這家公司後的第一個同事，說句托大的話，我是看著他成長的。他有多好，我清楚，很多人都清楚。弟妹，別太難過了，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白與黑，但黑的也白不了。不管集團高層如何絕情，我們不會坐視不管！韓律師，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隻要是對小涵有利的事，我都在所不辭。我與他共事多年，是同事，也是戰友！” 卓楊的一番話不僅讓俞小滿感動到泣不成聲，也深深打動了韓如敬。 “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話了。卓總，你的話讓我對褚涵也有了更新的認識，也對你這個人心生敬意。我認同你的話，這個事集團辦的很絕情，很惡心，也很蠢！雖然我們堅信最終褚涵不會因此受到懲罰，但被XX調查，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看了一眼努力冷靜下來的俞小滿，韓如敬繼續說： “看守所那邊一直和我有聯係，這件事發生後，所有的事情他們完全掌控不了了，本想安排褚涵去省裡麵體檢一下的事也落空了。所以我們不能被動地等，該出擊的時候就得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