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己卯兔年臘月二十九 除夕夜 “哇…啊……哇……啊……”嬰兒的哭聲打破了安巷平靜的夜,一時間,人們在黑夜中睜開雙眼,望著漆黑的環境,未有一人出聲。 一滴濁淚靜靜的落在黑夜裡,很輕……夜很靜,嬰兒的哭聲漸漸小了,人們也逐漸閉上眼睛。 黑暗中,借著月光,好像看到安巷河畔有一道黑影,沒入黑夜…… 翌日,此起彼伏的打鳴聲,驚起了正在淺夢中的安巷村長,他深呼了幾口氣,壓下了心悸的感覺。 放鬆下來,就感覺身旁微動,不由得輕笑,側身要摸妻子鼓起的肚子,就看見一雙泛著水波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要起了。”紅蘇撐著身子起來,牽著丈夫的手覆到自己的肚子上。 安示江伸手把妻子攬入懷中,略無奈道,“今天怕是不能陪你了。”想著自己待會要去的地方,有些煩悶…… “沒事……”紅蘇貼著丈夫的胸膛,輕聲安慰,似是不經意問到,“這麼早起是要去找‘雲姑’麼?” 安示江輕推妻子,略帶不滿。 “這種事,以後不要問!” “知道了,不問了啊。”紅蘇柔聲輕撫著煩躁的安示江,掩下眸子深色“別生氣~” “我也是為你好……”安示江看著懷孕的妻子無奈的軟了語氣,安撫性的拍了拍妻子,穿起衣服就準備的出門去,走之前還不忘給妻子溫上水。 見他離去,紅蘇盯著水壺出神,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安示江借著天空將升的亮色,還未走到村中央的大槐樹下,就看見幾個人影立在槐樹旁邊。 一看見人影,安示江的腳步頓了一下,就立刻向槐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三叔,怎麼能勞煩各位叔叔伯伯與我一起去呢?我一人去不就行了。” 立在一旁的安示海聽見這話,嗤笑一聲,盯著走近的安示江開口說到:“村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就村長你一個人行麼?” 安示江沒有接話,站定在一個臉龐青澀,頭發卻已經花白的男人麵前,恭敬的說到:“三叔,十三年已經過了,您沒必要再蹚這趟渾水,我自己能行的。” “能行個屁,三叔既然來了,你還裝個什麼勁。”安示海聽見這人死倔的話,脾氣蹭就上來了,沒等前麵的人說話,立馬竄到安示江麵前,想一巴掌就把麵前這人拍死。省的到時候…… “啪-”周遭一片寂靜 安示海隻感覺後腦勺火辣辣的,沒回頭也知道是三叔那桿純金的煙槍,摸了摸自己的頭,歇了氣焰,齜牙咧嘴的退到一邊,眼睛卻還死死的盯著安示江。 看著安示海被打的樣子,安示江嘴角抽搐,就看見正把煙槍收回去的三叔看向自己,立馬恢復平靜。 “行了,我既然已經來了,咱們就一起去。”安顯杉平靜的看了一眼安示江,把煙槍順手插在後腰,就轉身準備向祠堂走去。 一群人抬腳跟著,安示江走著,不由得看著前麵的三叔,從背麵看金燦燦的煙槍插在純黑色的棉麻衣上,墜下的同色煙袋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