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報信的小大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溫岄出門後便一把拉住她。“溫姑娘快去看看,我們都沒瞧出是哪裡不對,可是那人卻疼得在地上打滾。” “等等等等,我去拿個東西。”溫岄說著便要回屋去抱欒華。 小大夫知道溫岄要拿的是什麼,便撒手了,那個寶貝陶罐她是從不離手的,雖然不知道那裡麵的那顆草一樣的東西是個什麼寶貝,但罐子瞧著確實是很值錢的模樣。 溫岄回屋將欒華抱著,順便撚了塊花糕塞嘴裡便急匆匆隨著小大夫去了藥館。 藥館內,一陣陣哎喲聲自地上蜷縮著的人嘴裡傳來,旁邊六個大夫都束手無措。溫岄也沒含糊,指揮著他們將病人搬在病床上將她固定住。 患者是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麵色蒼白,脈象極快且混亂。溫岄看了看瞳孔口鼻,又在她腹部進行按壓,一點點一個個部位問著女子的反應。 直到按壓到右腹部,女子發出了異常疼痛的尖叫。詢問過後知道在腹部和臍周有持續性脹痛和鈍痛,現在有些轉移到右下腹,並劇烈疼痛。 溫岄匆忙寫下幾貼止痛消炎的藥並考慮怎麼處理目前的情況。 “溫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呀?” “初看應該是腹內盲腸炎癥,但僅僅是吃藥效果太慢了。” “嗯?那可怎麼辦?” 溫岄想了又想問道女子家人在哪兒。 走出了一個焦急的年輕小夥子,滿臉愁容地看向溫岄。木訥的男子看向比自己還小的溫岄詫異了一瞬,又想到剛才的反應,他知道麵前這人雖然年紀小,但卻不能小瞧,她可能救自己妻子的命。 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溫岄麵前抽泣著。“家裡還有嗷嗷待哺小孩,大夫救她一命,救她一命。” 溫岄第一次見這陣仗,有些動容,也有些手忙腳亂,蹲下身子對男子說:“你妻子需要先消炎,若是效果不好。我可能要給她開腔。” 男子抬頭,並不懂溫岄的意思。 溫岄用手比了個切的動作,“我需要打開她的腹部將她的病灶切除,再以桑皮線縫合。途中各種風險,你敢嗎?” 男子愣住,沒想到要這樣。以祈求的眼神看著溫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溫岄搖搖頭,“這是最快也最安全的辦法,我不敢賭她體內的情況。如果潰爛腸內的穢物流得四處都是那更難處理了。” 溫岄直白的話縱使是男子也明白了其間的兇險。 “你先想想,我去做準備。” 大夫們知道有些醫師會根據病情選擇開腔救治病人,但沒想到小小溫岄竟然敢說,並且也敢做。紛紛圍著她聽她安排。 女子喝下了藥後,男子做出了決定。 “一切聽溫大夫安排。” “嗯,好,我盡力。”溫岄非常鄭重地回道。 開腔什麼的,她有見過。但並未做過,之所以敢這麼做不過仗著自己一身仙術。若有必要,她就小小用一下,應該不至於被天界那些老迂腐發現。再說了,她是替月老辦事,不怕不怕,有月老給她兜底呢。 (能力有限,為不誤導讀者,過程就自行想像吧。原諒原諒) 女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溫岄刻意多下了點麻藥讓她多睡了會,讓身體得到好好的休息。切掉了那小段腸子後,女子便不再覺得疼痛,現如今隻是傷口縫線處牽扯時有些痛的感覺。 溫岄見女子無恙後便回去睡了個回籠覺,醒後又去梁府轉了轉。幾次進出梁府後她這待遇可是一次比一次高級了。 距離最近的養子先回來了,帶著一家老小回來了。養子名叫梁思域,管了南邊的石頭生意,如今四十有七,下有一子長得俊美無雙,是遠近有名的公子。年方二十,弱冠之年,名梁遠超。梁思域隻娶了一房妻子也隻育了這一個兒子,但雖是獨子也並未溺愛。 梁文山問淩美玲這個小子可瞧得上? 淩美玲一點就通,問他:“你可是想給小岄兒選個夫婿?” 梁文山答:“自家人知根知底,溫姑娘也到了可婚配的年紀有合適的自當先訂下。” 其實梁文山的初心是,小玲子也喜歡溫岄,自己也喜歡這小姑娘。不防留下,梁家家大業大斷不會委屈了她的。 “那我回頭問下她意思先,你也別先忙活免得徒惹不快。”淩美玲雖喜歡溫岄,但委實相處的時間不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明白她對男女之事是個什麼樣的意思。想撮合也得人家開心願意的呀。 回小院後的溫岄無聊地坐在涼亭下耍著欒華玩,問他:“你說是不是得他們成親了這根繩子才相當於解成功了。” 欒華抖抖葉子:“月老家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溫岄撇嘴,“那我就等到他們成完親再看看,那時繩子還沒解開的話我就回去揍月老。讓解繩子也不給個攻略我,為難人呀。” “可以可以。”欒華附合道,然後葉子往前伸:“玉露。” 溫岄白了欒華一眼,“天天就知道玉露,無趣無趣!” 雖然嫌棄著但仍舊往袋子裡掏了掏將一個小罐子給欒華。 欒華接過詫異道,“怎麼才這麼點?” “你自己不想想自己偷偷喝了多少,想在秋天來之前餓死麼?還是想把自己晾成乾屍,要麼將就將就喂你點別的好了?”溫岄聲音拔高了點訓斥著欒華。 “可是!”欒華委屈極了,抱著小罐子拔掉塞子將玉露喂給自己。“可是之前的罐子明明很大。” 瞧著欒華那小模樣,溫岄嘆息一聲:“給你分開了裝,不然給你多少你就給自己喂多少了。小罐子給我。” 欒華將罐子遞過去,隻見溫岄又掏出一個大陶罐,往小罐子裡倒了些。又分別將兩個罐子蓋好再丟進袋子裡去。 欒華目睹了溫岄給自己分配食物的過程,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在秋天來的時候他一定要藏一個地窖的玉露,這樣也許一年就能化形了。天天困在本體裡太不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