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花燈(1 / 1)

欒華錄 欒華錄 3618 字 2024-03-17

慕相安等了會,然後看見溫岄抱著個陶罐匆匆跑了過來,詫異地指著陶罐問道:“這是?”   溫岄抱著陶罐在臉上貼了貼笑道:“這是我相依為命的樹呀!”   饒是見多識廣的慕大公子也有些錯愕了,隨即尷尬而不失體麵地笑了笑:“溫姑娘,好別致的嗜好。”   “哪裡哪裡,我家欒華可乖巧可聽話了。”   古人雲:言多必失。   慕相安對溫岄轉好的印象瞬間因欒華而變得愚蠢。什麼樣的女子會與一棵陶罐裡的樹相依為命,或許又是他狹隘了。不能以一般的眼光來定義麵前的女子。   “那明日,我在府上等姑娘。”   溫岄點頭,“明日必當登門道歉!”   慕相安了然,也願意再信溫岄一回,“這個花燈於我很重要,上下各八個尖角,繪的是梅蘭竹菊,詩風雅訟。”   “放心,我會讓它完好如初的。”溫岄再次鄭重道。   “雖是姑娘不小心燒毀的,但這花燈確實做工復雜。若姑娘真能將它恢復的安好如初,我也可以答應姑娘一個不傷大雅的要求,為我方才不禮貌的行為道歉。”慕相安大氣道。   “好的。”如此大氣的人,活該他有錢呀。溫岄心想。   一一道別後,溫岄拎著花燈抱著欒華回了客棧。   房間內,溫岄看著被自己丟在地上燒毀了一半的花燈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夜靜悄悄的,良久良久後打更人的更聲響起了。   欒華實在困了,“子時了,溫岄你想好怎麼修復沒有呀,一會兒天亮了。”   溫岄低著頭搖頭,她除了乾坤袋剩下的就是一個與生俱來的法器了——一個鑲嵌在體內一半蔚藍一半漆黑色的石頭。她除了用它來回人間界與天界再沒有做過其它用處。   “那你誇下海口,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秘密武器能夠修復呢。”   溫岄有些囧,但也沒奈何地道:“紅線亮了呀,能不能修復且另說,好歹得先跟人搞好關係呀。不然我下界的目的什麼時候完成。”   欒華無言,溫岄說得一點兒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解紅線。連帶給他玉露都是順便。   “那怎麼辦?”   “不知道。”溫岄搖頭。   “唉。”   一人一樹,在黑的夜裡沉默嘆息。   許久許久過後。   “要麼問問它吧。”溫岄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嗯?”欒華疑惑,隻見溫岄抬手,掌心處泛起藍光,一顆圓溜的石頭浮現在她掌心之上。   “這是……”欒華驚恐,但忍住了。   “除了乾坤袋,我隻有這一個寶貝。平日裡就是用它來去自如的。要麼問問它,看看除了瞬移會不會修復之類的。”   欒華看看石頭,看看溫岄,他問:“你這石頭哪裡來的?”   “不知道,打生下來就在體內,別人也碰不得。你別碰會反噬。”溫岄製止了欒華漸漸伸長的葉子,“真別碰,會化為灰燼的。”   那是別人,可不是我呀!欒華心道,這石頭,他熟!   “那你打算怎麼辦?”   溫岄單手撐著自己的腮幫子,嘟著嘴認真思索了會兒說:“問問它會不會吧。”   在欒華似懂非懂間,溫岄對小石頭說:“青衣,修花燈會不會?”   橢圓形狀的小石頭未搭理溫岄,在她的掌心自己給自己翻了個個兒繼續睡。   “溫青衣,打屁股了!”溫岄蹙眉厲聲道。   小石頭繼續翻個兒。   溫岄看了看欒華,又看了看小石頭,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質疑。再次拔高了點聲音叫著溫青衣的名字。   欒華無奈又好笑,溫岄竟然給它取了個名兒。   “溫青衣,最後問你一遍,不修就給我回去睡大覺吧。反正我大概很長時間不會回天上了,您繼續睡。”與生俱來的東西有了自己意識,並且拒絕了自己的請求。溫岄也很無奈,往後她還是去尋一個更聽話更趁手的法器吧。   “反正時間也長,往後等我尋到更好的法器,您就一邊涼快去吧!”   溫青衣不樂意了,綁定就是一個很不人道的東西。但也不知道是誰將自己與她綁在一起的。明明它如此強大,但在溫岄眼裡,它就是個交通工具。接殘花殘葉什麼的,它也會呀。那時沒見她來問它,修個花燈倒是想起找它來了。   “給我一滴血,我就將花燈修好。”溫青衣說。   溫岄警覺,“你要我血做何用,師傅說過血不能隨意給人用的。”   “你師傅知道個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一滴血,能我讓自由一日。不必困在你體內。”   “那一日之後呢。”   “一日之後,不論我在哪裡的天涯海角,咱倆之間的羈絆都能將我給扯回來。”   “你不會去乾壞事吧?到時別人沿著蛛絲馬跡尋到我來了。”溫岄有些擔心。   “不會不會,你想什麼呢!”溫青衣保證。   溫岄沉疑了會看向欒華問道:“欒華你說呢?”   溫青衣也鄭重地看向了欒華,瞬時間原本是站著的石頭突然倒了下來。哎呀,老熟人!剛才瞧幾眼怎麼沒認出來呀?溫青衣憋住笑,都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主。   “它跑不遠,一日而已。不然誰來修花燈?”欒華見溫青衣似是認出他的模樣,也不在乎,大家處境都是一樣的,誰也別五十步笑百步。   溫岄點點頭,這麼復雜的花燈讓她來修估計能修得隻剩骨架了。於是乎將花燈放到溫青衣麵前,“你將燈修好,我就讓你取一滴血。”   “好!”   溫青衣大膽應下,也不怕溫岄狡辯什麼的。自個兒的宿主,自個兒慣著吧。但她若要真不給,它也委實沒什麼辦法。   憋屈。   但見石頭化作了針線泛著瑩瑩白光飛到花燈上一針一線修補著。   溫岄心中的石頭落地了,看了看欒華又囑咐道:“你看著他吧,我困了先睡一會兒。”   也不聽欒華的拒絕與埋怨,溫岄倒床上就睡著了。   七月初八,在外流浪了半個月的簷下燕拖兒帶女回巢了。睡得正酣的溫岄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