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質一詞,本來源於道家坐鎮的三青天。本為道家所修“斬三屍”,而彭質便為其中上屍蟲。斬愚癡呆笨,保慧根常在。 孫平隸屬於佛家坐鎮的四大部州,其宗門為佛家正統,相傳其祖師便是佛家老三,虻龍。 張海經指了指頭上。 “聽說你家老二就在頭頂,你還敢來此處插足啊。” “我們老二爺早走了,現在是我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虻龍師尊。” 孫平一想到這個人就頭疼,習慣性的想要撓撓頭,卻總是也記不起來自己早就沒頭發了。 張海經蹲下身,看著眼前的彭質,摸了摸他的頭。 “小家夥,幾歲了。” “七…七歲半了。” 張海經站起身來,用心湖漣漪給孫平說。 “這樣好嗎?” “為何不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並非救人,而是造人,豈不是大善舉嗎。” 張海經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每個人大道不同,不可過多敘說。 “你這次到我們這裡是乾什麼。” “怕你一心求死,也怕你死了沒人收屍。” “說人話。” “給你撐個腰,至少我在這裡,我們家三爺不會對你有太過分的舉動。要是真鐵了心要將你抹滅此地,我也就不管嘍。” 張海經看著孫平,點了點頭。 “謝了。” “滾你的蛋.” 說完這句話孫平便扭頭向著小鎮深處走去,張海經看著他的背影,像是小時候跟別人吵架時一直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張海經揮揮手打開了這片小天地,沿著這條小巷繼續走,到了小鎮李家的門口。輕輕叩門。 流水鎮李家,是小鎮中所有酒家的唯一老板。其他人不是不想插手這門生意,也不是李家不準其他人去賣酒。而是李家的酒水獨樹一幟,價廉物美。並且總會根據季節變換提供不同的佐酒菜,饒是挑剔的小鎮居民談起李家。都要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上一句真公道。 至於李家酒水為何好喝,便是沒有人知道的事情了。 李家當家家主名叫李想,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至於其他的,便不可知曉了。 “張鎮長,你來乾什麼。” “我來找下你們家李淼,有些事情跟她談。” 李想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正要張口詢問,就看到了張海經搖了搖頭。便也不再多嘴,扭頭回到了自己的釀酒房間。 李淼好似一直在等著張海經的到來,早早沏好了茶水,在正廳之中等待。 張海經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喝上了一口茶。其實李家最好的並不是酒水,而是李淼親手種出來的茶葉。不過也就自家庭院這麼大的地方,倒種不了多少,便也就不去兜售。 “昔日的天庭春與木之神,淪落到小鎮之中當一個小小的酒水販子。” 李淼麵色如常,依舊是沏茶倒水。 “天庭都沒了,還談論什麼所謂的神不神的。” “你就一定要殺了周金寶嗎。” 李淼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要問什麼,握著茶壺的手青筋慢慢突起。 “總有一爭,何不早日斷緣。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除此人,日後難道要此人將我抹殺於此啊。雖無天庭,但我畢竟曾有過神位,別說他一個凡夫俗子了,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我也看不上眼。” 張海經並沒有因為李淼的話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反而是自己從李淼手中拿走了水壺開始倒水。 “那趙史策此人呢。” “不熟。” “可我記得,他曾經與你同在天庭,貌似還有過一段不清不楚的關係。至於到底是什麼,我一天下人又怎麼能知道天上事。” “王老頭給你說的?” 張海經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喝著自己手裡的茶水。 “王老頭,曾經一條看門的狗都敢在背後胡謅。嗬,倘若天庭還在,我倒要看看誰敢這樣說我。” “所以,是真的有了?” 李淼用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張海經,別以為此處隨便被你煉化,你就是此地的天王老子了。告訴你,要是我真的生氣了,此處沒有一人可以生存。” “急嘍急嘍,書上寫得果然都是小說家胡謅的。什麼神無喜怒,太胡扯了。回來一定得讓王老頭把這些破書統統扔掉。” 說著就起身,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之時,舉起來一隻手朝著天上。 “對嘍,我還真就把自己當作此地的天王老爺了。所以想要殺人,得看我同不同意,而不是你願不願意。” —————— 孫念每天依舊雷打不動的去學塾上課,最近多了很多新麵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個給自己講這片大陸的龍訊兄妹,還有之前在寺廟中見過的小和尚。看著還有幾個空著的座位,孫念想著可能還會有人來吧。至於那些老同學,則依舊像之前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而唯有自己的好友周金寶,既不打魚,也不曬網。 孫念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程斷老先生了,每次來學塾總是這個僧人站在講臺上。不倫不類的穿著一身青衫,頭上卻沒有一根頭發。 孫念很想去問問他,為什麼自己看到的佛像,僧人為什麼都是光頭。 想了想還是自己心裡嘆息一聲,害,可能是之前王老頭讓自己抄的書中寫的,男女朋友分手了就要剃頭從頭再來,可能是一個苦情男子吧。 講臺上的虻龍僧人看著孫念的心湖影像,整張臉像是剛從炭窯中撈出來。孫念看著他下來將書本扔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覺得先生可能又是想到了自己那個真愛的女子。 心裡替他默默感嘆了一句,人有悲歡離合。 虻龍差點就要去問問孫念到底是咋想的,不過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孫念要是問他怎麼知道的,也不好解釋。 孫念看了看眼前的書名,《金經》。依舊是一個奇怪的書名,不過照例打開。 當孫念再一次沉浸其中的時候,這次倒沒有看到一個金色大佛站在麵前,隻是有一個像講臺上先生一樣的僧人,笑瞇瞇的站在孫念的麵前。 僧人俯下身來,伸出自己的右手,手中露出來了一節魚尾巴。 他笑著問道。 “孫念,你猜我手中的魚,是死的還是活的。”
第八章故友故地故相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