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兇案調查(1 / 1)

難道有人穿越到了亞特蘭蒂斯,在這壯麗的海洋王國行兇殺人?   “我觀察過你的言行舉止,想來和那冷血的兇手並非一路,你願意協助我進行調查嗎?”忒提斯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隻要你不傷害這裡的人民,便可以一直留在亞特蘭蒂斯,我不會驅逐或者乾涉你。”   “您的心胸和大海一樣寬廣,我自然樂意為您效勞。”   糖糖果斷應承下來,向女神九十度大鞠躬,她迫切地需要弄清楚兇手的身份,或許可以像太公和大聖那樣結成新的同伴。   “不必講這些繁文縟節,我將指引你去最後一位被害者的葬禮調查。”   海洋女神笑意盈盈,隨手化出一麵水鏡,鏡中呈現著花團錦簇的庭院和外墻裝飾彩繪的三層豪宅,應該是屬於某個貴族家庭的豪華住所。   “被害者名叫彭托克斯,來自聲名顯赫的艾奧特斯家族,這個資財豐厚、歷史悠久的家族是亞特蘭蒂斯最古老的祭司家族之一,波賽多尼亞建城之後的第一位海神祭司便是艾奧特斯當時的族長。”   忒提斯纖長的手指輕拂水鏡表麵,層層漣漪擴散,視野轉向豪宅內部,死者的屍體被擺放在長桌上,周圍的親屬在嚶嚶哭泣。   “他的叔叔和表兄也曾擔任過海神祭司,不久前雙雙被害。”   忒提斯的聲音柔和婉轉,無悲無喜,糖糖坦誠道出心中猜測:“兇手可能與艾奧特斯家族結有深仇。”   “有三名死者並非來自這個家族。”忒提斯輕輕搖頭,波浪般的卷發微微散開,“你將代表神廟向彭托克斯致以哀悼,作為波塞冬的仆人,你有接近被害者屍體的機會。”   糖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會留意屍體的狀況。”   “葬禮上聽到和看到的一切都要留意。”   翌日,糖糖和幾位神廟雜役清早出發,拉著滿滿一車香料、橄欖油和葡萄酒來到死者家的宅邸。   “波塞冬啊,您是海洋之王的使者,專程來向我的兒子傳達神明福佑的貴客,請進,請進,彭托克斯一直在等您。”   彭托克斯年邁的老父站在大門口兩座巨型銅像的中間,親自迎接前來慰問的賓客。   糖糖讓雜役們從車上卸下價值不菲的慰問品,麵容哀戚,儀態莊重地跟隨女仆走進死者屍體所在的靈房。   凈化儀式已進行到中段,死者全身裸露,體表清潔基本完成,婦女們正準備給死者塗上混合了香料的油脂,見糖糖進來,她們退到墻角低頭啜泣。   來得不算太晚,她們還沒有給屍體穿上壽衣、整理儀容。   糖糖靠近長桌,舉起雙手,口中念誦悼詞,暗暗觀察死者身上的痕跡。   彭托克斯的表情似笑非笑,全身皮膚蒼白,寒毛立起呈雞皮狀,軀乾和四肢大片青紫色凍傷,屍斑鮮紅。   糖糖垂下雙手,輕聲宣告海神的旨意,悄悄抽出感應符籙,貼近屍體側腰,符籙發出微弱藍光,竟是東方的水係法術!   東方水法種類繁多,光是從薑子牙那裡聽過的就有分水術、伏波術、履水術、祈雨術、布霧術等等,水法用於攻擊,可以將水凝為堅冰凍結對手。   結合屍體表麵的征象,死者顯然是被人以水法活活凍斃。   有點兒殘酷啊。   糖糖收回符籙,麵色凝重:看來兇手十有八九是另一個精通法術的穿越者,必須快些聯絡上,可此人為什麼要對希臘人下殺手?   無論是自己、大聖亦或太公,就算沒有隱姓埋名藏於暗處,也絕不可能隨意殺害希臘世界的人,除非對方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彭托克斯雖曾擔任波塞冬的祭司,卻不過是脆弱短命的肉體凡胎,怎會威脅到一個精通法術的修煉者?   糖糖回到庭院,彭托克斯的母親雙手撕扯著衣袍,披頭散發,大聲悲呼:“我的兒子侍奉尊貴的海洋霸主,是波塞冬忠誠的仆人,待人寬和,從未與人發生爭吵,是誰這樣狠毒,將他的生命奪走!”   她以手掩口流淚哀泣,糖糖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夫人,還請節哀。”   頭發花白的老婦涕淚縱橫,抓住糖糖的雙臂,聲音顫抖:“究竟是誰如此憎恨我善良的孩子,非要把他殺害。”   “夫人,您的兒子與人為善,怎麼會招人記恨?或許是被某個貪財黑心的壞家夥惦記上了。”   承受著喪子之痛的老母親終究令糖糖動了惻隱之心,她嘗試著開解對方的心結。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老婦連連搖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縷亂發從額角垂下,“我的兒子前天夜裡死在睡夢中,房內財物一分沒少,那人單純為了殺他…嗚,這叫我如何接受……”   老婦的眼淚珍珠串般掉落,嘴唇顫個不停,糖糖重重地嘆了口氣,舉起雙手替她向海神祈福。   “偉大的波塞冬啊,難道是彭托克斯辜負了您?”老婦再度仰頭悲呼。   糖糖又安慰了她好一陣兒,才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富麗的宅院。   她回到神廟,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告訴忒提斯,海洋女神略一思索,將一條流光隱隱的珍珠吊墜戴在糖糖頸上。   “這顆珍珠被我施加了祝福,戴著它不會受到任何水體的侵襲。你去彭托克斯家調查的時候,又有一位祭司向我請辭,下午便會離開神廟,這幾日他心緒不寧,舉止十分可疑,你跟蹤他探查一下情況。”   請辭的祭司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家境一般,十六歲就被信仰虔誠的父母送到神廟侍奉海神,他每個月都會回到城郊樸素的家中,為一家老小帶去廟裡配發的麵包,以及祭祀剩下的貢品。   糖糖換了一身極不起眼的常服,戴上麵紗,尾隨著他離開神廟。   男子腳步急促,在波賽多尼亞蛛網形的街道上左拐右拐,怎麼看都像有鬼,糖糖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厚。   終於,在城市邊緣一條狹窄的巷道,男子走向一間極不起眼的灰墻房屋,彎曲食指朝木質的門板有節奏地輕叩了十來下,又換成手掌重拍五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糖糖靈巧閃身躲到灰屋側麵,蹲在方形小窗下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