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回憶浸了血,是痛,是麻木(1 / 1)

一通電擊、水淹加冰凍,讓柳薏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空間裡的小雛鳥,不,是梁纂看著她這麼遭罪,跳出珊瑚絨毯子,對著小花狗抬起翅膀一通猛扇。   “劈裡啪啦!”   “嗷嗷……”媽,媽,小醜醜打我,救命!   別看在空間裡無法用異能,但從裡麵能清楚獲知外麵發生的事。   小花狗初出茅廬,幾乎被光溜溜的醜東西打的毫無反擊之力,它拚命反抗,但反抗無效,慘叫連連。   柳薏被嘈雜聲強行從“靜靜”的心緒中拔出,   這會兒梁纂給了小花狗幾個大耳刮子,把它打的三百六十度翻滾。   屯在空間裡的那些鮮肉和種子,都亂了套。   “通通給我滾出來!”柳薏看到識海裡一片狼藉,雙手抓亂電成大波浪的頭發,情緒再也穩定不下來。   那半扇豬肉她還想等自己學會菜譜紅燒的!   那一筐榛子,是她蹲到腿麻才收集到的!   那一箱醬油和醋,是她往廢墟裡足足挖了十幾米,手掌都磨禿了皮才挖出來的!   還有那盒紅糖,她平常都舍不得吃,想等著來姨媽再吃上一小塊的!   她好不容易把粉蛋蛋熬出殼,還沒一天就和小奶狗乾起了架。   曾經,她以為自己非常的幸運。   重生回來逆天改命,沒被至親交到實驗室裡當實驗小白鼠,也不用和避難所的災民那樣忍饑挨餓。   所以她在自己的努力下,到了一個沒有人煙,誰也不認識自己地方,過上了正常人的安穩生活。   擁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養了幾隻萌萌的小動物,能落實一日三餐。   隻覺得現在的日子很有盼頭。   哪怕天天挖掘物資累的賊死,拾荒撿垃圾囤物資,也十分有動力。   可是現在呢?   她好不容易屯的物資,都讓它倆給禍害了!   它們這麼小,打不能打,罵又未必聽得懂,可氣死她了!   “嗚嗚……”指責的話尚未出口,她就把自己給氣哭了,主要心疼這些物資。   梁纂出空間的瞬間,還不忘用小爪子勾著他的小毯子,裹好光溜溜的身子,見到她,彎了彎占據半個腦袋的大眼珠子,身上努力散發著平和的氣息。   然而,這些都是他以為的。   當他見到她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身上的毛錐子就都豎起來了,張著鳥喙,吱吱的叫個不停。   小花狗被小雛鳥一頓抽,無力的癱在地上。   本來它還要狗媽哄哄自己,可這時也顧不得什麼了,瘸著狗腿往她跟前湊過去。   “媽,我錯了,你別生氣……”   “太奶,我們錯了,我們改!”   “媽,別哭,我替你哭好不好?”   小黑狗和小虎崽也都湊了過來,它們還沒見過她哭,不懂得那麼大個的人為什麼要哭,隻是心裡忍不住跟著一起難過。   柳薏哭過就好受多了,被它們奶聲奶氣的哄著,再大的氣也消了大半。   小白虎昂著毛茸茸的腦袋,往她的手心裡一通猛蹭。   兩隻小奶狗一隻往她懷裡可勁兒紮,一隻對著她的手狂舔。   三小隻使出渾身解數,總算把人給哄開心了。   唯獨梁纂仿若遊離在熱鬧之外,他的小爪爪勾著自己身上遮羞的小毯子,安靜的看著它們笑,他們鬧。   “小東西,剛才是因為看到我被它們的異能傷到,才出手教訓的嘛?”柳薏坐起來,把它連著毯子捧到自己腿上。   梁纂趕緊點頭,似乎都快要把纖細的脖子給扭斷了。   “是的話點兩下頭,就可以了,不是就搖頭。”柳薏一麵說著,還一麵給它做點頭搖頭的示範。   梁纂停下動作,鄭重的點了兩下光禿禿的小腦袋。   天啊,這小東西真聽懂了?   “乖,我說幾個名字,你喜歡哪個就在哪個名字的後麵點頭,不喜歡就搖頭,好不好?”柳薏覺得挺有意思,再次試探的問道,“狗剩、孬蛋、二傻、龜兒子?這幾個名字喜歡哪個?”   梁纂不停地搖頭。   這都是什麼玩意?   是人能叫出口的?   柳薏:“……”現在的變異動物,都這麼古靈精怪了?   她隔過小雛鳥,又給小奶狗和小虎崽起名字。   這次倒是沒什麼意外,但也都否定了她提議的賤名。   切~小醜醜都看不上的名字,這麼英明神武的它們又豈會看上?   少看不起獸獸了……   黑色的小奶狗是雄性,水係異能,叫水炮。   黑白花的小奶狗是雌性,電係異能,叫閃閃。   小白虎是雄性,冰係異能,叫冰坨。   母老虎的異能暫時還不知道,但戰鬥力超強,基本沒有在它手上能過七招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她給取名七殺。   最後,小雛鳥的名字也在柳薏的淫威之下確定,叫小鳳。   鳥類的雌雄她不會辨別,但她想的很簡單。   鳥類嘛,鳳凰乃百鳥之王,聽著多吉利,多霸氣?   而且,無論雌雄都能叫這個名字,她真是太聰明了!   閑暇時,她還學著書中內容,在後院挖了生態沼氣池。   不僅能解決糞便排放問題,產生的沼氣還能用來燒飯、燒水、照明等,發酵過的糞便殘渣,也可以用來當做化肥使用。   真正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   日子就在笑鬧和忙碌中度過。   時間過得很快,卻又很慢。   轉眼數月過去,柳薏日日兢兢業業的挖掘廢墟,已經挖空了周圍小鎮的物資。   這日,昏沉的天空之上直到正午都沒有出現太陽。   七殺也反常的沒有出門狩獵,而是一大早就守在莊園附近到處撒尿。   冰坨、水炮和閃閃,也都有樣學樣,跟著湊熱鬧。   柳薏知道野獸占地盤都是靠留下氣味來標記自己的領地,而撒尿就是其中一種方式。   感覺極夜將至,她先給莊園能封上的出入口都封上。   極夜期間會非常寒冷,氣候條件極為嚴酷。   在這種極端環境下,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記得前世實驗室裡每天都有凍死的實驗體,她也差點熬不過去了,是一個被做成人彘的實驗體溫暖了她,讓她撐過那段不見天日的極夜。   回憶浸了血,是痛,是麻木,卻唯有那一點溫暖讓她不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