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我”可見(1 / 1)

我們素未謀麵,   彼此間並無任何瓜葛,   但是撲麵而來的風,   也許將我們的氣息交織一百次了。   (俞琢視角)   風鼓起她的裙擺,掠起她耳旁的碎發,又隨意拋擲。   我不由愣愣站住。   她是在等我的。   這猝不及防的怪異念頭,卻在心裡異常篤定地響起。   她的目光緊緊黏在我周圍——不拘了你,不縛了你——像隻如牛奶般潔白細膩的綿綿皓腕纏上你,攀上你——她灼灼目光裡,我卻沒有絲毫不適。   目光對上她的眉眼,我不由怔然,那是長與我十足像極了的臉——隻是更長開了些,更成熟了,我若是初學提琴者彈撥的,如早春青梅般帶著青澀的小曲,她便是那熟練者奏的圓潤而不逆耳的音響。   一見她,我便深深難以忘卻。   一萬個世紀短於玫瑰花開的瞬間,也許就是如此。   “俞琢,你怎麼停下來了,對空氣發什麼呆呢?”右側,趙墨使勁在我眼前揮了揮手。   空氣?   側頭對左側許佳求證,她也隻一臉疑惑看著我。   俞琢狠狠眨了眨眼睛,局部的酸脹感讓她明白這並不是在做夢。   怎麼會…   “你可以喊我俞濯”   “這個世界,除了你,沒人聽得見我,看得到我”   俞琢猛拍左右朋友的後背,故作張牙舞爪的大喊:“許佳,趙墨,我來抓你們啦!”   這是她們朋友間常玩的“抓人”遊戲。   兩雙臂膀互相攀扯,四條腿咚咚鏘鏘踢踏,女孩們笑鬧著。   10米   8米   …   3! 2! 1!   她們好像真的沒有看見那個自稱“俞濯”的女生,向前橫沖直撞。   “喂,小…心”   沒有疼痛的悶哼,沒有狼狽的倒地…   她們,竟真的從她身上穿過去了!   而俞濯的身形,隻是一晃,就又歸復了平靜。   “你,是誰?”   “我是你。”   “那我又是誰?”   她不答,隻是綻出微笑。   那是緘默的,深邃的笑——仿佛被架上更高的維度——讓人不住毛骨悚然,卻莫名心安。   像siwang——墜入黑暗的,溫暖的窠巢。   她的神情是那樣熟稔。   也許,閉上眼,任由她拉著手,將身體前進的方向,盡付彼此那雙手的相牽,穿過熙熙攘攘,去最喜歡的奶茶店,可以談天說地好久。   (俞濯視角)   207844的聲音不合時宜響起:“請您一定要在48h內取而代之!”   “不然…”明明很溫和,卻聽著讓人涼颼颼的,“會被抹去哦~親~”   風撩起碎發,蓋住了眼底的翻湧   “好,我知道了。”   雖有準備,可我的目光還是在她身上頓住了。   風將她額上的碎發輕輕拂起,那一小撮呆毛在風裡飄飄搖搖,像一小叢初春的小草。   她像嫩嫩的花瓣兒,細膩而綿軟,眼睛忽閃忽閃地,一派稚拙。   哪怕有再多的前塵糾葛,再大的驚濤駭浪,在她溫良濕潤的眸裡,也能被撫平成一江春水。   係統的毫無感情聲音卻在耳邊回蕩:“您忘了嘛,今天是那個星期三的早晨啊…”   俞濯猛地一激靈,也許剛才還是霧裡看花的不清不醒,沒有將眼前的世界與自己聯係的實感。   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