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寧書藝從另外一個角度提出來自己的疑問:“她為什麼非要拉著你陪她一起看呢?除了你之外,她就沒有什麼別的朋友了麼?” 蔡欣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一開始不想逃課,也跟她說過,要不然她找別人陪她一起去唄,看看誰的時間比較寬裕。 她說不行,她以前在學校時候的朋友都畢業兩三年了,不是上班的,就是讀研的,就連讀研的都已經開始忙著申請博士或者找工作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在這節骨眼兒陪她出去玩。 而且畢業之後,她一直泡考研班,也不上班也不上學,跟那些已經工作或者讀研了的朋友也越來越說不上話了。 她說她能找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不是夜貓子白天起不來,就是她有個什麼表妹,雖然有心跟她出來玩,但是被她姑姑還是阿姨來著,盯得死死的,也出不來。 她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去看恐怖片,所以就軟磨硬泡地勸我一起了。” 寧書藝點點頭,之前於夢芃雖然沒有提到王雨洛約她看電影的事情,但言語之中倒也流露出來過,她的母親,也就是王雨洛的姑姑,對待侄女和自己女兒完全是雙重標準,對侄女有多寬容,對自己女兒就有多嚴苛。 所以王雨洛約不出來自己表妹這件事,倒也還是站得住腳點,不是蔡欣這樣一個外人能夠隨口編出來的東西。 “你們兩個看電影的時候有沒有購買一些零食什麼的?是在哪裡買的?”寧書藝繼續問,一點一點問到最關心的話題上,並且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蔡欣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蔡欣被問到零食的事情,第一時間顯得有一點困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警察要關心這種東西:“我沒買零食,本來我確實想過,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不花錢跟著王雨洛看了一場電影,也不好太一毛不拔。 所以我都想好了,到電影院門口,我掏錢買個小食套餐什麼的。 後來我不是耽誤了一點時間,到商場附近我們約好了碰麵的地方那時候,王雨洛都已經到了麼。 我一看她懷裡抱著一桶爆米花呢,人家都買完了,到了電影院門口我一看,那家也隻有爆米花和可樂,王雨洛還不喝可樂,我就什麼都沒買。” “你們約好見麵的地方附近就有賣爆米花的麼?” “沒有。”蔡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買了帶來的。 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王雨洛好像特別寶貝她那一桶爆米花!一開始都是她自己拿著,後來到了商場裡頭,她想要逛一逛看一看,買東西什麼的拿著爆米花不方便,就讓我幫她拿一會兒。 當時她還特地叮囑我來著,說爆米花是她的,我要是想吃爆米花的話,她另外給我買一桶。 本來都已經是她請我看電影了,我不可能再要她給我買零食,所以就跟她說我不吃,不用買。” 她這麼一說,倒是等於解答了寧書藝他們的一個疑惑,那爆米花還真是王雨洛特意從什麼地方買來的,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她卻好像都不舍得和朋友分享一樣。 這種類似於低齡小朋友般的“護食”行為,令人感到有些費解。 “那實際上呢?你看電影前後有沒有和她一起吃過那桶爆米花?”寧書藝問蔡欣,雖然說那爆米花的糖漿裡隻是加了朗姆酒,但既然王雨洛那麼特意向蔡欣申明所有權,還是讓人忍不住有些疑惑和好奇。 蔡欣忙不迭地擺手:“沒有沒有!我一口都沒碰!真的! 我有先天性糖尿病,平時高糖高碳水的東西都得嚴格控製攝入量。 就平時外麵賣的爆米花,不加糖的我都不能多吃,最好能不吃就不吃,王雨洛買的那爆米花上頭有那麼厚厚的一層糖漿,看著黏黏糊糊的,我哪敢碰啊! 我媽就我這麼一個親人,她身體也不好,我還得照顧她呢,哪敢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她這麼一說,寧書藝悄悄鬆了一口氣:“王雨洛跟你見麵的時候,她狀態怎麼樣?是從家裡直接過去的,還是跟你見麵之前還去過別處?這個你清楚麼?” “那我還真沒打聽。”蔡欣搖搖頭,“我到的時候看她已經等在那裡了,還抱著爆米花,以為是她先到了好久,還挺不好意思的,趕緊跟她道歉,說我來晚了。 王雨洛說沒事,她也剛到,一共沒等我三兩分鐘,我要是按照我們約的時間正點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不定就是她遲到,我等她了。 她的狀態……也挺好的,看起來心情特別好,比她平時在輔導班裡的時候都要好,挺興奮的,估計是出去玩就是比窩在教室裡頭寫題開心吧。” “還有一個細節,我想和你確認一下。”寧書藝問蔡欣,“你趕到那裡的時候,王雨洛臉上是化了妝的對吧?你能不能幫我回憶一下,她當時有沒有塗口紅?” 估計寧書藝的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奇怪,蔡欣被她這麼一問,一臉茫然,不過也沒敢刨根問底,老老實實回憶了一番,回答說:“她臉上肯定是化妝了的,我就沒見過她完全不化妝的樣子。 嘴上……嘴上應該是沒塗口紅,嗯,沒塗,我確定!當時我們在商場裡,她還一翻包,說口紅落別處了,回去取來不及,乾脆再買一支得了。 當時離電影開場也沒多久了,彩妝都在一樓,下去挺麻煩的,我說看完電影再說吧,她同意了,我們才沒又跑去一樓。” “她說的別處是哪裡?” “那她可沒說,應該是她在跟我碰麵之前還去過別的地方,但是人家沒想讓我知道,我也沒好意思東打聽西打聽的,畢竟我也不想那麼看不出眼色,惹人家不高興。”蔡欣說。 這話倒也實在,以蔡欣和王雨洛的相處模式,她的確有理由事事處處顧及著對方的情緒。 寧書藝本來已經沒有什麼想向蔡欣打聽的事情,正想向她道謝,蔡欣倒是忽然自己想起了什麼,她沖寧書藝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然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