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這小子昨天敢割我的耳朵,今天就敢砍大哥的頭!” 坐在一旁的趙山河,頂著一隻耳朵,白紗包裹著頭,怎麼看怎麼有喜感。 陳風縮了縮頭,感覺脖頸後麵有涼氣,沒好氣的白了眼趙山河,心裡怒道,草你媽,跟我有什麼關係,莫挨老子! “明天就敢捅你啊義父!” “這小子私藏禍心,反骨明了,對趙家來說,就是一禍害!” 趙山河一臉委屈,就差流下兩行清淚,扮演一個死諫的角色。 “你給我少說兩句吧!” 趙老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你先派人斷了他的練武路子,人家能把你耳朵割下來?” “你挑釁在先,還有臉在我麵前說理?” “滾一邊坐著去!” 趙山河垂頭喪氣的捂著耳朵,呲牙咧嘴的坐的遠遠的。 “義父,大哥,二哥。” 張蕭進來,拱手入座。 看到一旁眼神怨怒憤恨的趙山河,眼中戲謔之色一閃而過,充斥著樸實無華的疑惑。 “哎二哥,你這耳朵怎麼受傷了?” 趙山河:“……” 我*¥@#%*! “行啦,別裝了,老二已經跟我說了起因經過。” “今日我擺宴,目的之一便是要讓你兄弟二人解開這段仇怨。” 趙老爺轉動著石珠,眼神示意侍女倒酒,隨後高高舉杯。 “嗬嗬,我向來不會先招惹任何人。” 張蕭微微一笑。 “哼!” 趙山河不情不願的舉杯。 “老二,你有錯在先,這次廢你一隻耳朵給你長長記性。” “以後此事翻篇,誰都不準記恨。” 趙老爺一飲而盡。 “好了,接下來說第二件事……” 趙老爺看向張蕭,目光凝重了幾分: “你殺了黑虎幫六人,搶了秋風幫的寶魚。” “無論是你,還是趙家,梁子算是徹底和他們結下來了。” 啪! 陳風察言觀色,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三弟,你做事太魯莽了,知道黑虎幫和秋風幫背後都是誰嗎?” “就算是你拜入趙家,同時惹上這兩個幫派,錢家和李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聽他這麼一說。 張蕭瞬間明白了。 原來是錢家和李家養的兩隻狗啊! 那趙家養的狗又是誰? “三弟你搶了秋風幫的寶魚倒還好說,可你連殺黑虎幫六人……你想死嗎?!” 趙山河見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踩張蕭的機會,大吼道。 “你吼那麼大聲乾嘛?” 趙老爺拿起一根筷子摔在了趙山河的頭上。 趙山河一臉委屈的揉了揉,低下頭的眼神裡,卻是充斥著嗜血般的憤怒。 這個老東西,吃了迷藥嘛,就知道護著他! 等我今晚大功告成,成了差頭,看我不背刺你! “你做的非但沒錯,反而有功!” “哈哈哈哈!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卸掉錢孫李三家的左膀右臂。” “你小子……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趙老爺放聲大笑,心情無比舒暢,驚呆了陳風和趙山河。 草! 剛才明明你不是這樣的! 你明明聽了之後,臉色很陰沉的啊! “義父的意思是……趁機滅了他們?” 張蕭倒了杯酒,在麵前輕輕晃動。 “不錯!” “待你武關小成,找個機會滅掉秋風幫和黑虎幫,那我趙家扶植的金豹幫便飛速擴張!” 趙老爺陰陰一笑,隻要金豹幫成了平康縣最大的幫派,他便能繼續下一步計劃。 僅僅做個四大家族,太沒意思。 要做,就做這平康縣的天! 隻是,現在這天還獨屬於縣太爺。 他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小驍,你拜入趙家,拜我為義父後,便踏入武關。” “這說明趙家是你真正的福地!我是你的引路人!” “趙家會全力祝你們三人邁入武關小成,乃至圓滿。” “所以,你大可放心,很快你就能武關小成,滅掉這兩個幫派,助我趙家登頂平康縣!” 趙老爺像是搞過傳銷,話術一套一套的,說的人熱血沸騰,稍不留神就會被忽悠進去。 張蕭心裡一笑,這老東西PUA倒是有一套。 不過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同心共力為趙家的真摯模樣。 “義父,今夜黑虎幫請我赴宴,我想帶人順勢將其滅了!” “不過,光憑我一人,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二哥和我一起?” 張蕭發出邀約,情深義重的問道。 “既然三弟開口了,二哥就摒棄前嫌,和你一起滅了黑虎幫吧。” 趙山河微微點頭,一副原諒張蕭的大度模樣。 隻是在低頭喝酒時…… 他眼中卻是閃爍出一抹冷光。 “哈哈哈哈!好好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義父在家等你們的好消息!” 待三人離去。 趙老爺目光深沉,手中的石珠時轉時停。 不知何時。 他身邊站著一道灰衣中年人。 “你目光真的很差,這三個義子沒一個省油的燈啊!” 趙老爺搖了搖頭,一副非常肯定的語氣,就像是背後插滿了旗幟的老將軍: “陳風和趙山河這兩個是真的白眼狼。” “但張一驍這家夥還算心性單純,他不會反噬我。” “所以,我就用他這把刀,給趙家劈開一條煌煌大道!” …… 夜幕落下。 張蕭帶著嚴城四人,來到了城外的黑虎寨。 兩尊巨大的石虎矗立在大寨門前,看上去還挺氣派。 插在屋頂上的火把,將此地映入白晝。 一桿繡著黑金老虎的旗幟,掛在最高處,隨風飄蕩。 “幫主說了,隻能你一人進去。” “好,你們四個在外麵侯著吧。” 張蕭跟著一人進了大堂之中。 歌舞升平。 十幾個舞女身穿粉紅薄紗,若隱若現,舞姿曼妙,妖嬈嫵媚,盡顯誘惑人心的場麵。 高處坐著一身披虎皮,半邊臉紋著暗黑虎紋,留著短發的中年人,目光如鷹隼般獰厲,一邊把玩著懷裡的美人,一邊狂飲。 丁虎在見到張蕭來後。 坐在那,隻是高聲喊道: “哎張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快請坐!” 張蕭微微瞇眼,環顧四周,已是看到站在四方的幫眾,個個手拎長刀,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一個,兩個……十八個! 嗯,除去武關大成的丁虎,其餘皆是未入武關的普通人。 自己一個人,一柄刀,問題不大。 “丁幫主請我來赴宴,我未來你就已經吃上了,這算哪門子待客之道啊?” 張蕭嗬嗬一笑,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推開搔首弄姿的舞女,站在了中央。 “嗬嗬,照張大人這麼說,我那六個兄弟隻是去收該收的錢,就被你給殺了……” “這又算是哪門子道理呢?!” 嘭! 丁虎手中酒樽狠狠砸在地上。 當啷! 當啷! 當啷! 頓時,四周林立的幫眾拔刀而出。 “嗬嗬,三弟啊,你一個小班頭竟敢來赴這鴻門宴,真不知該說你是狂妄自大呢,還是該說你是愚蠢無知呢?” 冷笑聲從屏風後傳來。 趙山河拍著手走了出來。 “你現在有兩條路,要麼和黑虎幫做交易,要麼死在這,選一個吧。” 他咧開嘴角,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二哥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黑虎幫,你們……” 張蕭看了眼趙山河,又看了眼丁虎,假裝露出幾分驚恐之色。 “哈哈哈!三弟,其實今日所有的一切,是我的設的局。” 趙山河走到張蕭身邊,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陰惻惻地笑道: “叫做,請君入甕!” 嘩啦! 十幾名差役走了出來,和黑虎幫幫眾站在了一起。 “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所以今夜,你難逃一死。” 張蕭選擇和黑虎幫做交易,趙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張蕭身體顫抖,弱弱的問道。 “給你機會?” “那我的耳朵怎麼算?怎麼算?!” 趙山河轉過身,麵對著張蕭,狂怒的揮舞著手臂,猶如一頭野獸般咆哮。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噗嗤! 話音落下。 刀刃穿透了肉體的聲音隨之響起。 趙山河麵色一變,感覺胸口有點涼,顫巍巍的低頭看了下去。 一柄明晃晃的鋼刀,貫穿了他的心臟。 血珠順著刀鋒,滴滴落下。 “請君入甕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那就讓你,先入甕吧。” 嗤啦! 張蕭猛地拔出刀刃,在空中反手一劃。 帶血的刀刃夾在左胳膊肘裡。 緩緩抽出乾凈刀刃。 “接下來,該請誰入甕了?”
第一十章請君入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