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啟瞬間出現在孤巖的左前方。 　　“你轉變的挺快啊。之前楞頭呆腦，現在知道聽我的建議了。” 　　“廢話！”孤巖拔出劈刀直指啟的麵門，“你天天沒事就精神教育我，沒事就來一段雞湯，是個木頭也該聽進去了。再說了，我死了變成靈魂被你塞進葉地羅的軀體裡不還是任你掌控？” 　　啟閉著眼搖了搖頭。 　　“別把我說的跟偷窺狂一樣啊，我可不是一會兒就跟你聊天。” 　　“應該是吧，啟。” 　　海藝忽然以靈魂的形態從孤巖的腦海中鉆了出來。啟的魔力擴散至四周，已經自動形成了一層保護結界，海藝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孤巖這小子，沒什麼彎彎繞繞和花花腸子，反而有那麼一顆建功立業的心。” 　　火山和啟聽著海藝的點評，沒說什麼，反而是湊近了一點，等著接下來的評價。畢竟最近兩環，海藝一直都奉啟的命令和孤巖是“共存意識”的關係。 　　“但是，他很容易被引導。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啟點了點頭，接過了話茬。 　　“如果別的家夥哄騙兩句，就會隨波逐流、猶豫不決。” 　　海藝比了一個大拇指，接了下去。 　　“但假如有我們這種正義夥伴的幫助，他就能，投身正義。” 　　“切。” 　　孤巖撇了撇嘴。 　　“你們說你們是正義，證據呢？我要是生在多鬼佞那邊，沒準我就是他的神選呢？正義不就是符合多數那方的利益嗎？” 　　這次，啟並沒有諷刺或是教育孤巖，反而是耐心的講述了起來。 　　“多鬼佞他自認為可以隨隨便便……” 　　“又開始了！我真的……” 　　啟看著火山一示意，對方雖然不情願，隻得用大手捂住了孤巖的嘴。 　　“唉，你就聽老爹說吧，我也沒辦法。” 　　“咳咳，”啟正了正根本不存在的領口，“偉大存在在給予我們強大能力的那一天，就置頂了不得乾涉其他星球上的任何事務和不得乾擾靈魂的正常循環的基本準則。” 　　孤巖一臉無奈，但火山一手捂著他的嘴，他也沒辦法，畢竟太燙了。 　　“我向來是偉大存在最虔誠的信徒。當然，當然！我也有好奇的那麼一個小小的時刻。”啟用兩根手指比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手勢，“我、山王福君和多鬼佞犯下了很恐怖的錯誤。年輕的我們為了更強大的力量，殺死了年老的死亡聖神。那時，世間生物對聖神的了解還甚是稀少。我們將其神力平分為三份後，他的教派四分五裂，信徒四散奔逃。直到我們親眼看著他的形體和精神逐漸消散的時候，才明白，他可能真的無法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了。” 　　啟說到這裡，扭頭看向了遠方。 　　“我們本以為，將他的力量奪走後，他會變回最開始，那種作為凡間生物的狀態。但，他徹底消散了，就像是水滴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了。” 　　“哈斯了嗎？” 　　孤巖的嘴巴被捂著，連“他死了嗎”都說不清楚。 　　“死了，物理意義上的消散了。就像星星失去了光芒，遠古守衛胸口的能核變暗了一樣，徹底死去了。” 　　“乾得漂亮，就應該掠奪力量為己所用！” 　　霸主的四隻眼睛閃亮著橘黃色的光芒，突然現身。 　　“之後，我們惶惶不可終日，等待著偉大存在的怪罪和懲罰，甚至我們在討論如何利用神力逃離這個星球。” 　　“乾嘛那麼怕他們？你們可是聖神啊！” 　　孤巖撥開火山的大手，聽起了興趣。 　　“小子，”啟扭過頭來看向孤巖，“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本事。” 　　孤巖撓了撓頭。 　　“你們不是可以移山填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輕易把一顆星球當做遊戲的沙盤，我想不到還有比這更厲害了。” 　　“小子，一整個星係憑借他們的一個念頭可以就創造出來，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時間之神和空間之神的力量在他們麵前都會黯然失色。我無法用具體畫麵來描述他們的強大。在遇到偉大存在們之前，我隻是一個部落裡的小孩，四隻腳爬行的動物就可以讓我們陷入一整天的戰鬥，刀口舔血都不為過。當我成為聖神時，我前往你們那個人類生存的星球甚至需要五百天，你懂五百天的概念嗎？” 　　孤巖心中一驚。 　　“你不能打開那個門，直接傳送到那裡嗎？” 　　啟搖了搖手指。 　　“孩子，雖然我、多鬼佞和山王福君這麼多紀以來都獲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我們能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附近的四萬五千個星係。你們的星球，我如果想去的話，必須以魔力的形態穿梭過去，那樣是最快的。” 　　孤巖聽不太懂，看了看海藝。 　　“噗嚕嚕嚕嚕，”海藝用靈魂的形態吐著泡泡，“孤巖，魔力的形態是極其稀少的，極其天賦異稟的家夥才能做到的形態，最低的條件也得是能把自身身體元素化。如果再進一步將自身能全部轉化為魔力的話，那樣的速度將會超乎你的想象。” 　　孤巖嘴巴逐漸張大。 　　“有多快？” 　　“大概相當於光速的三百多倍。” 　　“哇，那可真夠快的……” 　　孤巖低頭想了想。 　　“而他們，偉大存在。他們是生命的創造者和操縱者。他們代表著永恒和現實，也代表著虛無和全知全能。時間和空間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任何存在和時間軸在他們麵前都隻是動動手指的事。” 　　“然後，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並沒有被懲罰，這四百紀裡偉大存在就像是放棄了這顆星球一樣，毫無回應，哪怕我們主動嘗試著聯係他們也是一樣。直到越來越多的聖神加入到了攫取靈魂、吞噬生命的恐懼來代替信仰的隊列，我意識到，也許我們之前做的太過分了，就像是打開了隕身的魔盒。自從我決定隱退的那一刻起，多鬼佞和山王福君就已經密謀將我鏟除。四百多紀的時間讓他們忘記了偉大存在製定的規矩，忘記了‘用自己的力量努力建設這顆星球’的囑托，而我依然全心全意的創造著獸人的種族多樣性，竭盡全力在神聖規則的框架下使用著自己的神力。終於，在第四百紀的時候，偉大存在回歸，並且想要聽取在場的每一個聖神都有什麼收獲的時候。他們佛口蛇心、兩麵三刀的樣子令我作嘔，他們對自己做下的罪孽文過遂非、死不悔改。見多鬼佞如此猖狂且毫無悔意，隱沅他們對此也來了興趣。一眾聖神蠅營狗茍的樣子我現在還感到惡心。” 　　“嗯。那你為什麼和他們決裂，這種情況不應該是互不搭理、冷氣到底嗎？” 　　孤巖想象不到那種樣子，他隻能想象著原來的世界中，開年終大會時，同事們對領導的諂媚和互相之間的明爭暗鬥，也許這兩者很像。 　　“假設他們一直這樣，我也就不說什麼，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他們見我敘述完自己平時的作為後，在大會麵上大肆攻擊我質疑、暗示眾聖神的‘工作方式’，特立獨行且極不合群。我明明隻是把自己四百紀來的所作所為敘述了一遍。” 　　“那確實有點長了，難怪他們攻擊你。” 　　火山、海藝、霸主和剛出現的波古古一起看著孤巖。 　　“我難以忍受，對他們的行為一一指出。當時他們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多鬼佞那副宛如蠅蟲一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的樣子我第一次見到。之後，我對偉大存在的態度提出了一些合理的質疑，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我的這一舉動，似乎是讓多鬼佞他們抓到了反擊的那根稻草。” 　　孤巖點了點頭，但他忽然左手握拳打了一下右手。 　　“完了啊，啟。我不回去他們會懷疑我的！” 　　“啊，你以為我剛才乾什麼去了？” 　　孤巖看著波古古，一臉疑惑。 　　“總之，找書苑 wwｗ.zhaosｈuyuan．coｍ 多鬼佞和山王借我的這番話對我進行了一番窮追猛打。偉大存在聽完我們的敘述和爭吵，沒有表明任何態度。它們就像是一道道光，深不可測。每個聖神竟然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報告’。” 　　“之後呢？” 　　“之後就是多鬼佞、山王福君、戰神旅上和愛神隱沅聯手和我的戰鬥了。” 　　“描述一下，越詳細越好！” 　　霸主不同於孤巖，而是閉眼抱著雙臂。 　　“輸了的戰鬥沒啥好聽的，況且我也聽了太多遍了。” 　　“我被他們聯手擊敗，這也引發了人類和龍的聯盟。期間炎江索也被波及，失去信仰的野蠻者將我囚禁在無底監牢四百紀。” 　　說到這裡，孤巖還想著繼續問下去，啟卻已經相當不耐煩了。 　　“好了，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你趕緊回去和星陽他們匯合，我要去看看樹河他們的工作怎麼樣了。” 　　啟強行打開一道能量門，輕輕一推，孤巖一個趔趄，跌了進去。 　　等孤巖再次出現，他現在廁所的木隔間中，慢慢走出。 　　“好了，他不可能總是抓著這段歷史給你講，他還是有情感的。背叛、痛苦和孤獨是他年輕時的主旋律。” 　　聽著海藝在自己腦海中的解釋，孤巖還是有些不樂意。畢竟好奇感和求知欲並沒有得到滿足。 　　星陽看著慢慢走過來的毅勇，也算是放心了。他以孤巖被魔法道路吸引注意力為由強行將大家的注意力放回到銷售上麵，現在，他總算回來了。不然，總要有獸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