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行為未免有些太大膽了。” 孤巖擺了擺手。 “大哥,我可是死了,你懂麼,迫不得已。” 武將低頭看了看地麵上的孤巖的屍體,雙眼之中射出的光芒直沖後者屍體的大腦而去,半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也太不警惕了,這種突然出現的家夥也能輕而易舉的被接納進營地嗎?” 孤巖還沉浸在剛才自己使用三階魔法“意識交流”和四階魔法“空間門”的組合從而召喚出眼前的啟瀚英靈的偉大嘗試之中。 “你聽好了,朋友,你這種行為很有可能導致你召喚出一些非常恐怖的存在,明白嗎?” 聽聞此言,孤巖麵露難色,他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問眼前的英靈。不過,他還無法完全相信對方的存在。更何況,哪怕孤巖智商一般,他也能看出有某個存在在暗示他拉合魯們即將遭遇不測。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快!” 獸人們用盡一切辦法尋找著除水井以外的水源,然而深冬季節,除了兩口水井,再沒有別的方式能夠快速取水。 “別再抬冰塊過來往裡扔了,你們想把房子砸塌嗎?” “不是反正都會塌嗎?” 格烏無奈的看了看眼前說話的格羅烏爾,以及他背後扛著兩大塊巨型冰塊跑過來的鈍斧。 “你們看我乾什麼?救火啊?” 然而,還是有許多獸人都跑向了條帶河河邊的方向,兩口水井邊反而沒什麼“人”影。 不過現在,拉爾法等獸人這才發現小鎮內的許多設施都已經遭到了破壞。 拉爾法麵色沒有太大變化,自從這些奴隸剛剛加入小鎮的時候自己就持反對的態度,但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不得不讓他也必須聽從這一點。 “啟的獸人人民元老會啊,唉。” 拉爾法親自來到井邊,打算看看為什麼沒有其他獸人過來,卻發現,本來堆著木桶的墻角此刻非常乾凈,就像是被誰有意清理了一樣。 一道寒光從他的耳邊閃過,拉爾法側頭躲避,看著木支撐柱上的飛刀,輕蔑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們就是一群玩暗器的廢物?” 扭過頭來,拉爾法也發現,眼前的女獸人平時一直是啞巴般的存在,“人畜無害,和和氣氣”。 “看來主動離開尋求生機的才是奴隸,而你們,是殺手。” 拉爾法活動了幾下筋骨,同時滿眼紅光的看向了眼前的敵人。假如他沒看錯的話,女獸人背後正是被捆綁的若日。 眼見比他矮上一頭半的女獸人仍然毫無退意,拉爾法便拿出紅刃,決定送她上路。 “雅,你乾什麼?” 晚瑯看著眼前的枕邊伴侶,如今正橫刀打算奪走自己的性命,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雅,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然而,脆弱的話語顯然毫無疑義。一刀落下,癱坐在地的晚瑯看著眼前被自己拿來格擋卻被瞬間劈成兩半的木桶,嚇得雙腿發軟,一時間忘記了站起逃跑,仍然一點一點的坐在地上後退著。 “這麼多天,我容忍著你可笑的傲慢和輕浮,根本沒有誰會喜歡你這種家夥!可笑…”又是一記橫劈,晚瑯隨手舉起一塊木板格擋,“又可恨!”兩刀閃過,奮力躲避的晚瑯看著胳膊上的切口,幾乎快哭了出來。 “不是,我要知道的不隻是你的名字,最起碼告訴我這裡……” “來不及了,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朋友喪命……” “快,用盡一切手段,既然你說也是啟瀚教的一員,更是雷王四護之一,那就幫幫我!” “繼承者……” 亞邁看了看孤巖的“屍體”,決定直接靈魂適配並強行上身。 “等等,別!” 亞邁剛要用孤巖的身體使用“雷電行走”快速瞬移到目的地,就被孤巖一嗓子打斷。 “我的身體還沒法承受那麼高強度的移動方式,會被破壞的!” 亞邁攤了攤雙手。 “你不是繼承者嗎,讓啟再給你製作一具不就好了?事到如今,你到底想做出一點犧牲拯救朋友,還是依然停滯不前?” “不不不,大哥,”孤巖並不理解為什麼他的說話方式這麼奇怪,他飄落在地焦急的抬起雙手,“真不行啊,這副身體歷經千辛萬苦,真的不能隨隨便便重置!就不能用一些更加溫和的方式救他們,也別犧牲我啊?” “都已經人命關天的時候了,你還在糾結這種小事。你可是繼承者,身體用魔力重塑就好,啟可是聖神,你的肉體強度完全可以繼承魔力的……” 突然,孤巖用通透視覺看到了屋後危在旦夕的晚瑯。 “來不及了,盡量兩個都保全,最好救了他們也別讓我的身體受太大損害!”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亞邁的靈魂以一道轟雷的形式猛的穿過雲層“劈”進了孤巖的身體,包括其周身的魔法能流全部參與並完成了這個看起來極其暴力的過程。大地之上,孤巖的軀體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蠕動,看起來詭異至極。孤巖的身體緩緩站起後,經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宛如僵屍一般的動作和不自然到像是邪鬼一樣的表情,“孤巖”渾身冒著蒸氣、兩眼閃耀著雷電、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仿佛被重塑一般扭曲著,關節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終於,“孤巖”慢慢站起,看向了不遠處通透視覺後笑裡藏刀的女獸人。 “啊,這熟悉的感覺,彩色的世界,哈哈!” “來不及了,盡量用法術行嗎?別傷害到身體肌肉和關節!” 亞邁直接推開孤巖在“自己”耳邊哀求的靈魂,微微做起跑姿勢,積蓄力量,腳底爆雷兩步就輕盈的踏上了屋頂。 “這?這他麼是我?” “雷槍!” 伴隨著亞邁手中的雷電匯聚,他手握雷電長槍從屋頂一躍而起,向下刺去。 “喚水!” 由於這場大火的威脅,十幾個選擇在腳店居住的過客均選擇了袖手旁觀或逃跑躲避明哲保身,隻有一名披著灰色長袍的騎士選擇了出手相助。在他的賣力勞動下,不少平時獸人們隨手堆放在屋子兩側的物資,例如水桶、木箱和笤帚、木棍,並沒有成為引火物。其他獸人也將草垛和木圍欄快速潑上了水,並且用大量的冰塊圍出了一道防火墻。在一眾獸人的努力下,大部分資源和其他房屋並沒有遭到太大威脅,之前被一眾獸人反對,理由是“勞民傷財”的“全部改裝成石屋”的政策反而發生了巨大的作用。 然而,火勢需要更及時的水源來撲滅。 騎士一身厚重的銀甲,還不等格烏好奇為什麼他半夜也穿著盔甲,他便擅自拿過了亂午打算擦去食物上的灰而拿起來的抹布,直接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轉身欲走。 “嘿,陌生的,你叫什麼?” 格烏在風中火把的不穩定光芒下難以看清騎士的臉,他剛剛為擦汗而摘下的麵罩此刻又已經嚴絲合縫的扣在了麵部的位置,一種非常奇特的頭盔,需要兩層防禦,設計的非常精巧。這種從頭到腳都防護的十分嚴密的裝備,加上格烏注意到這個家夥略顯矮小的身材,便想到了他不是本地的原住民,最起碼不是純血獸人。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隻需要記住我這種精神,並且一以貫之就好。” 格烏不屑的笑了笑,而一旁的克爾拉奇和哈哈虎則拿出了一小袋子錢幣。 “不說名字,那就把錢拿了吧,我們老大決定的,戰士。” 騎士注意到了那個一直指揮全場的紅膚獸人,此刻他已經不見了蹤影。騎士微微低頭看了看獸人們手中的錢袋子,不為所動。其實,他心裡最在意的是領頭獸人背著的那把紅色武器。 “按搬運工的市價給的,還加了十五雷元的辛苦費。” “拉法徹。” 說罷,騎士便走向了腳店的方向。 “切,什麼比名字,不要拉倒!” “就是,咱們拿回去買好吃的!” 格烏瞥了一眼哈哈虎,後者馬上改變了態度拍著克爾拉奇的後背。 “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你?馬上拿回去!” “不是,啥啊?” 遠處,逐漸擴大的火勢在煉金術師格裡合莉以及三位葉地羅的幫助下逐漸得到了控製。 幫忙的鈍斧和格羅烏爾早已被煙氣熏成了跟鋼火一個膚色的“黑獸人”,斯雷和幾個拉合魯也氣喘籲籲的坐在一旁的石墻下,地麵上滿是鍋碗瓢盆和木桶。 一具女性獸人的屍體扔在了地上,拉爾法滿身是血的走了過來。 眾獸人除了鈍斧,這才明白,之前力排眾議的拉爾法是多麼的明智。奴隸獸人們反叛早有預謀,好在小鎮武器裝備室的管理非常嚴格,鑰匙隻在每天執勤的獸人和常備領導獸人身上。而拉爾法則感嘆晨不在小鎮,而是在首都幫助影風氏族研究植物變種的時候就對這件事表達了反對的態度。但奈何啟推動的“獸人元老會”製度讓這項決策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拉爾法明白,大部分參加會議的男性獸人說白了還是用下體思考,不過為什麼皿也投的同意票? “反應很快啊!嗯?” 雅雖然快速後撤躲開了亞邁的雷電刺擊,但轉過身來的雷電長槍的槍尖瞬間就將雅挑飛。晚瑯看著一身雷電的孤巖,以及不遠處被挑倒在地一身黑色緊身布衣的雅,一時間頭腦徹底放空。 “讓我猜猜,你胸口露出的紋身,應該是役喚氏族的吧?為什麼作為刺客,要紋一些暴露自己的紋身呢?可笑的傳統,毫無審美的服飾、醜陋的麵容,哈哈哈!” 孤巖一直在嘗試嘲諷並激怒雅,讓其將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而亞邁則一甩長槍,慢慢踱步在晚瑯的正前方,也算是順著孤巖的意思在走。如今,亞邁和孤巖的靈魂共同存在於這具軀體之內。孤巖提供思想和嘴巴上的動力,亞邁則借助魔法道路輸送曾經作為“雷王四護”的自己殘餘靈魂的力量並幫助孤巖的身體完成再生。 雅看了看左肩上被雷電長槍挑出來的傷口,咬了咬牙,表情顯然對麵前的場景有些不敢相信。 “這,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亞邁用腳踢了一下槍尖,同時整個長槍不斷的旋轉在空中,並被輕鬆接住繼續在手中旋轉,周圍的泥石墻壁都被槍尖和槍尾的雷電瞬間劃出幾道刻痕。這麼強力的雷電之下,倘若是一般的獸人早就被雷電電死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亞邁微微一笑,身上的雷電流也顫動的越來越快。終於,雷電的能流完全覆蓋進了孤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內。此刻,亞邁可以放開手腳,用這具軀體肆意戰鬥了。 “別,孤巖,別殺她!” 孤巖的靈魂回頭悲哀的看了看臉頰、左眼下方和肩膀都流著鮮血的晚瑯,嘆了口氣。 “前幾天他還在和我炫耀脫離處子之身的快樂,今天就差點被砍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孤巖回憶了一下平時自己和科雷、晚瑯等幾個拉合魯打打鬧鬧的快樂時光,“我還是挺不想讓這家夥死的,不過呢……” 亞邁猛的兩步沖出,雷電長槍勢如破竹穿透雅的抬高匕首的防禦姿態,將她的右胳膊直接穿透。 等雅回過神來,她已經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並且“孤巖”早就閃到了她的背後,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 “別來了啊,大哥,一會我身體吃不消的,你這和瞬移沒啥區別啊!” 在孤巖的通透視覺中,自己的軀體被雷電秘能包裹,通透視覺的慢動作之下,自己的身體一步幾乎就“跨”到了三米的距離,準確來說是類似於大步子下的跳躍。假如沒有雷電秘能的魔力防護,這會自己的腿部肌肉應該已經完全撕裂了。 “啊,啊!” 雅由於疼痛,不禁半蹲在地捂著流血的右胳膊,那裡的切口如今呈現為一個血洞。亞邁還是聽從了孤巖腦海內的想法,並沒有直接將她的右臂整個切除。 “這就可以了!別再繼續了孤巖!” 聽到這裡,亞邁也不禁歪頭看了看還癱坐在地上的“舔狗”晚瑯。 “那個叫晚瑯的,你能不能……” “我不用你救!” 還不等晚瑯搞清楚為什麼孤巖的口中發出的是一個從來沒聽到過的聲音,雅一把飛刀向著晚瑯的眉心擲出。不過,孤巖兩大步踩著墻壁以雅超乎想象的速度用雷槍挑飛了飛刀,並且一個鷂子翻身,一甩長槍,威武的站在了晚瑯的麵前。 “太,太他媽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