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虛妄(8)(1 / 1)

霍卡林們雖然損傷也不小,但大部分都安然無恙,包括他們手提肩扛的“陌生武器”也都安然無恙。在龍人們眼中,伴隨著他們身披的黑袍和“棺材”上的鮮紅色古文字正逐漸失去亮光,所以魔法貌似因此失去了效用。此刻,龍人們也不理解這是什麼原理,以及他們是怎麼躲過數以萬計的火鏢攻擊。   “液態火!液態火!龍人,人龍,都得死,都得死!嗬嗬哈哈哈,hihihihi!”   伴隨著領頭霍卡林們的細聲尖叫,大量的長管被幾百隻肉色的小爪慢慢擰開了閥門,伴隨著在壓力作用下的淡綠色液體的噴薄而出,火焰順著剛接觸到空氣便變成易燃易爆的液體猛的射出,液體的軌跡不斷閃過劈啪的聲音,淡綠色的火焰也吞噬著沿途的一切。   龍人督軍並沒有很擔心,倒不是“他知道有煙無傷”的定律,而是他很自信,這將近平均高度八米的城墻和多個有高階法師把守的“允州關”是它們這群畜生這輩子……   還不等龍人們多想,霍卡林們穿著附有炎江索古文字的黑袍,對殘骸中所有還有利用價值的教國裝備進行著絕對的焚燒。   眼前,敵人如此巨大的規模之下,龍人們不得不開始利用雙肩上的魔力道路不斷消耗著後方傳輸而來的魔力,同時,腳下的霍卡林不斷向著被人類小隊長重組而成的兩排“城墻保衛軍”步步緊逼。   其中,一個容貌和體型都略顯年輕的龍人通過範圍性的“清源視覺”看著腳下正瑟瑟發抖的兩排人類,心生悲憫。他手握一柄尖端和末尾都閃耀著八芒星耀光法陣的巨刃斧,背後的雙翼標誌著他作為龍人軍團的翼龍人戰士的高貴身份……   “不是,這段也是必要的?”   孤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一旁的虛影則聳了聳肩。   “我知道這個龍玩意兒叫什麼很重要嗎?”   幾個虛影互相看了看,其中還有幾個似乎做著什麼手勢,然而孤巖隻能看到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但聽不到聲音。   “長官,他們……”   龍人督軍聽到聲音,看向了不遠處的小隊長……   “為啥還放?你們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孤巖攤開雙手,看向了旁邊正不斷對自己傳輸魔力的土黃色虛影。後者看向了天空最高處,但在孤巖眼中,那裡除了空氣,毫無他物。   “克壬!你的任務是什麼,需要我再強調嗎?”   龍人士兵被隊長憤怒的嗬斥著,僅僅是督軍的一個眼神便讓心生悲憫的龍人士兵遭到了一頓在所有士兵麵前的徹頭痛罵……   突然,孤巖腦海中的畫麵被強行“快進”,他也如同“網卡”一般不得不觀看這幾乎由“馬賽克”和雜音構成的畫麵十幾秒。   終於,視角轉移到城墻下方,教國的巨盾兵排排成陣,在長官的帶領下口中低沉的喊著戰鬥口號。他們後方的長矛兵正嘗試著再次舉起手中的武器,雖然不遠處就是他們的“兄弟部隊”巨斧兵橫置一地的屍體。   血肉橫飛的布景之下就是麵帶詭笑的霍卡林“冥域火焰”先頭部隊,他們正手持宛如“噴火器”一般的武器將沿途一切焚燒殆盡。   “盾,抬!”   “哈!”   盾兵將將近兩米的哭泣女神巨盾挺了起來,身後的長矛兵也打理好了勇氣和武器,長達兩點五教國米的長矛穿過盾牌縫隙,直指幾個霍卡林。   看到剛剛被復仇巨像擊敗人類士兵們此刻便重新組織起了整齊有序的軍容,霍卡林們隻是中毒一般瘋狂的咧嘴大笑。那些在人類眼中宛如巨神一般的復仇巨像不過是利用大量的戰俘屍體在搗鬼巨坑中一點一點用“偉大至聖魔法”拚湊起來的,可能需要一些小崽子們的屍體,當然這一切完全沒有戰略價值。而且此刻它們正吃下大量的人類法師所釋放的正麵法術攻擊,完全物超所值。更何況,這種將不同物種拚湊在一起的技術,也是來源於“聖上偉大無窮反抗絕對獨立崇高自由之誌全勝神”,啟!   當然,他們麵前的人類士兵依然隻是聽從長官們口中的關於“影電巨神所製造的至邪造物”等毫不相乾的說法來定義眼前的敵人,但殘酷的現實和霍卡林們,準確的說是千通曉的智慧很快就會讓他們見識到什麼叫“高緯滅殺”。   伴隨著抬棺的幾個霍卡林將腰帶上的詭異黃球不斷的向兩排防禦的幾乎滴水不漏的教國皇家士兵們陣中投擲,戰局很快便因此改變。   起初,教國皇家士兵並沒有對這些還在用“石球”投擲作為主要攻擊手段的“耗子們”起疑心,直到一個幸運的教國士兵的長矛正好紮破了黃球的外殼,大量的黃色氣體和液體瞬間從其中爆出,並且灑了該士兵一身。   惡臭的味道慢慢彌漫開來,士兵的視野被嚴重影響,就連最前方的皇家士兵隊隊長都因此生疑,這些可笑的人鼠雜交生物到底是怎麼突破如此大數量的人類防線,尤其是……   “噗!嗬嗬嗬,哈哈哈!”   伴隨著液體徹底攤開,霍卡林們沐浴在人類的尖叫聲和痛哭聲中。無數不知名的黃綠色火焰熊熊而起,幾乎是在一瞬便燃燒到了二十教國米的長度,整個城墻防線全部燃燒在暗青火焰之中。   龍人們見空中升騰而起的暗綠色煙氣,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來躲避這惡心的氣味。而更讓他們驚訝的便是霍卡林們身穿包裹到腳趾的黑色法袍,堂而皇之的便走過了將人類士兵灼燒至骨頭的火焰。   “劉大師,這……”   龍人和人類法師互相無言,曾經還在用“人海戰術”企圖攻破允州城最外圍防禦的霍卡林如今已經帶著大量相當奇特的武器攻破了首層外墻和外城區。   劉大師看了看護城河中飄蕩著的霍卡林屍體,要知道,昨日他的助理還在和他說自己猜測這些大耗子企圖用屍體填充河流當作橋梁,如今見到了這番光景,自己恐怕會因為之前斥責了他而感到慚愧。倒不是劉大師真的因為冤枉了助理的猜想,而是他作為一名在這世上生存了一百多年的大法師都沒有親眼見到過能夠扔出炮彈的耗子。   城墻之上,無數門火炮終於將四頭霍卡林復仇巨像全部擊殺,隨著它們的癱倒,人類守兵們放眼望去,整個外城區已全部淪陷,法師們也不得不將魔法屏障猛的向內撤回了幾百教國米的距離。一方麵是將沿途的一些無法防禦高純度和高精度魔法與奧咒的霍卡林全部殺死,另一方麵也是將守衛的重心拉到第二層城區這邊。   “非常好!”   千通曉將允州城外城拿下的消息快速的用神力共享給了遠方的啟等啟瀚英靈。他的身邊滿是穿的盡力像教國人類貴族一般的謀士,屋內的裝飾也向著教國的雍容華貴轉變。不過,整體風格和顏色還是保持了霍卡林那股深綠色的“生命”和暗色調的“不屈”。   在千通曉剛放下的精致茶杯旁,透過窗戶,一截截木板正有序的沿著兩隻工程鼠所拉的長線鋪成一條筆直的、向上抬高的彎道。在釘子、錘子、鋸子和木板的建設之下,一個類似於“飛機場跑道”的裝置正在建造之中。   “對,沒錯,是的。暗青礦的燃燒效率沒想到這麼高。確實是,已經能夠旋轉了。嗯……目前是攜帶一定量的炸藥然後往下扔,但是,現在缺東西……先放放嗎?好,好,那我就接著研究生物的了。”   千通曉雙手放開,也不再緊閉眼睛麵對發光的巨大雕像。他將自己和啟的討論結果告知給一眾謀士,同時身邊的士兵鼠一層一層樓向下傳遞,直到幾個斥候鼠將消息傳達給正在建造跑道的工程鼠們,他們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跑向了下一個工程點。從廣角視角來看,是四個巨大的圓形底座。   “進攻,進攻,進攻!!!”   幾乎能趕上允州城外城墻一半高度的巨型投石機被四十多個山魔鼠奴隸推了過來。待冒著濃煙且被多根纜繩捆綁的深綠色炮彈被安放在投石臂上,伴隨著頂端的一排穿著破銅爛鐵盔甲的霍卡林一齊躍下,踩下了操縱桿,巨型的投石臂瞬間彈起,深綠色的重型炮彈和幾隻沒來得及離開的工程鼠被一同丟向了城墻的方向。   在空中畫出多道弧線後,人類的幾位大法師在學徒和助理的共同“聚魔”之下支撐並抽力消解著霍卡林們的投石攻擊,但由於炮彈中的大量化合物質的劇烈反應,哪怕炮彈被法師們的遠程魔法和奧咒消解,也會濺射到屏障上大量的化合液,這種腐蝕性的液體同樣會給不斷的傳輸魔法的法師們海量壓力。再退一步,假如炮彈被法師們的攻擊化解在相當遠的距離,外城區的大量建築垃圾也可以被快速化解,同時製造出讓人類士兵們暫時無法支援的液態防線,同時汙染附近的護城河。   孤巖強行用恢復的力量中斷了虛影給他的記憶回放,麵露疑色的看向了對方。   “你這是給我看什麼?你想讓我乾什麼?”   土黃色虛影一抬雙手,其中用魔力映射而出的影像正是剛才被黃色溶液腐蝕並露出森森白骨的教國皇家護衛隊。   “這就是你信仰的主神發動的侵略戰爭,無數無辜的國民被兵燹影響,啟瀚教徒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這就是啟口中的‘萬物平等,自由萬歲’嗎?”土黃色虛影的聲音和語氣低沉而緩慢,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在指控犯人罪行的法官,“嗬嗬,依我來看,不過是為了掩飾陰險的發動侵略戰爭的可怖……”   “你說你媽呢?”   孤巖猛的一句話強硬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首先,先說說你擱這兒站在道德高地上居高臨下的譴責一個曾經經歷過多次屠殺的浴血種族的不屈奮鬥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起碼我從書上看到過無數的關於獸人和人類、矮人、夜靈多少種族紛繁復雜的戰爭史,這是戰爭,懂嗎?”孤巖挺直身板一手指著虛影的胸脯一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你說話就像曾經我的世界中的某些間諜和‘媚外’一樣?第二次獸人內戰人類借機出兵占領大量獸國領土,並且沒有事先通知獸國,所謂……”   “開戰還要通知他們?”   “那不然呢?你嘴裡口口聲聲獸人發動的侵略戰爭陰險,鼠王進攻之前不是放出消息讓周圍的生物離開了?方圓十幾裡的居民不都是遷移走了?”   “所以呢?這就是你們屠殺平民……”   “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當人類對著無數獸人握緊手中的長槍時,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日後血濺當場的覺悟。這就是他媽的戰爭,明白嗎!?沒時間思考!更沒時間悲傷!砍碎他們,然後踩著他們的屍體!活下去,這就是我能做的!!”   孤巖的表情十分誇張,表情和動作完全不像是之前的他,這種反差不由得讓最外圍的幾個虛影開始檢查神力結界的穩定性和隔絕性。   孤巖吼完,眼中閃過了一絲渾濁的黑光。   “別在最高點上誇誇其談了,你們不冷嗎?退一萬步講,這個世界有可能就是我做夢想到的一些意淫,甚至有可能全都是假的,明天我從床上起來,回家了,也說不定。”   孤巖無聊的擺了擺手,而最高處則傳來了一道語氣徐徐呃聲音。   “如果,夢裡的都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