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個日夜轉瞬即逝,秋月在這城南一坐便是一周。 秋月不斷試著調動異力,恨不得立即施展出如獅成疾那樣強大的秘法。可奈何也隻是雙手在空中比劃,也隻有幾縷火星閃爍。 馬秋月抱怨道“晦氣!我在這待了七天了!居然連條線都畫不出來啊,手還被燒痛了。” 獅成疾安撫道“切勿心浮氣躁,不然再簡單的異法都是無法學會的。” “嘁。” 獅成疾笑道“現在知道沒這麼容易了,這可是年代久遠的高深異法,不用點心焉能練成。” 秋月揉搓著雙手,十分氣惱。 獅成疾見狀便對其所言“罷了,你肉身不夠強硬,雖有自愈能力護體,可還是擺脫不了細皮嫩肉,為師就先幫你磨練一下軀體吧。” 秋月十分質疑“啊?這秘法,還和軀體強度有關聯?” 說罷,秋月解去上衣,獅成疾則喚出一條像是鐵水鑄成的火鞭,不斷抽打在秋月身上。 秋月苦不堪言“哎呦,這要抽到什麼時候啊?” “舉火焚天可是對軀體有著嚴格要求的,若肉身不夠強硬,便會傷及自身。” “那這到底管不管用啊!哎喲!” “你要是受不住,可以說。” 秋月被抽得左右顛倒“老家夥!你到底靠不靠譜啊,哎!” “嗯?” 接著獅成疾便一記重鞭抽在秋月背上。 “啊!!!” 不斷的抽打伴隨著秋月的哀嚎很快便過去一個時辰。秋月身上已滿是傷痕。 “老酒鬼……早晚……要被你折騰死。”秋月躺在地上埋怨道。 “你這臭小子,幫你磨練軀體還不樂意。”說罷便喝上一口酒。 這時,花林外傳來幾聲叫喊。 “二少爺!二少爺!” 見此,獅成疾察覺,道“看來,你族中有事找你了。” 說完,立馬遁入一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秋月聞之,便起身回應“這裡!” 那人見秋月,急忙跑來,原來是馬家一族人,來到秋月身前,匆忙說道“二少爺,可算是找到您了。” 秋月見他如此著急便詢問道“何事如此焦急?” 那族人便說道“族中有您的信件,與信件一同的,還有一位而立之年左右的男子在族外等候。” 秋月聽此,心中似乎有所預料,道“好,知道了,我隨後就來。” 說完,族人便又朝族中跑去。 秋月穿好上衣,獅成疾也從裂縫中重現。 月道“唉,看來我得先回去一趟了。” “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二少爺。” “哼!必須是啊。”說罷便準備動身。 獅成疾搖頭道“唉,如此因族中門派之事耽擱,不知多久才能有所成啊。” 秋月望著獅成疾,便道“我也想一心修煉啊,奈何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不過你放心,事情一完,我立馬來找你。”說完便離去了。 獅成疾看著遠去的背影,道“唉~” 月明一族——馬府 秋月來到家族,見門有一人,衣裝整潔,舉止規範,麵容有些許憔悴。胸前佩戴一枚遊雲標誌的徽章,腰間也佩戴同徽章一樣標誌的翡翠令牌,之中有黃金鑲嵌,頗有身份。 秋月來到此人身前,還未開口,那人便先道“馬秋月學子,打攪了,初次相見,我是纖凝會驅魔禦史,柏天瑞。”說著將腰間令牌取下亮於秋月“現有驅魔差事需要一階弟子實行斬殺,劉予之學子與夢謠學子已至礦場場等候,還請馬秋月學子立即與我前去。” 天劍城——衙門 今日天象陰沉,似有大雨的預兆,這讓本就怨氣十足的礦場雪上加霜,在烏雲的籠罩下,遠遠望去便讓人心生畏懼。 幾人來到衙門前,這裡早已有衙門的官員與礦場的職員交談。 秋月與夢謠在來礦場之前也換上了纖凝會的驅魔師製服,修身的黑色長衣,衣體有紫金鑲嵌,白銀鑄造的護手,整體十分氣派。則對秋月而言,還貼心的為尾巴定製了一道出口。 “喔,還挺合身的,連尾巴也考慮進去了呢。”秋月贊嘆道。 柏天瑞“畢竟是端木先生為秋月學子定製的。” 馬秋月“噢~端木老師還挺細心。” 夢謠也有些意外道“想不到麵料這麼好,要是打壞了不就可惜了嗎。” 劉予之望著滲人的礦場,問道“柏天瑞先生,先說明一下情況吧。” 柏天瑞應聲而回“嗯。” “據說至近五日有人目睹邪怨匯聚,從三天前開始,便無法與外界相通,此周一裡的百姓都已疏散,街道也已封鎖,幾個時辰前,我們已經確認了幼妖的存在,在其中大概還有數十名工人與衙門官員同幼妖接觸。如果其中的人被幼妖吞噬或共處,那極有可能會成為魘級的存在。” 聽到這,劉予之與夢謠不禁心中一顫。 “魘級……” 秋月則不解,便問道“啊?柏天瑞先生,這些等級,是如何劃分的啊?” 柏天瑞便解釋道“那我就簡單比喻一下。如果百姓能夠對妖獸產生威脅。” “亂,普通百姓用一根竹竿足以解決。” “災,有一把長刀,大可放心。” “禍,數十人,人手一刀勉強能對付。” “厄,整個城的兵力也難取勝。” “魘,數十個城的兵力,也無可奈何。” 秋月一聽,大驚失色“這還得了!?” 予之於一旁說道“本來需要與妖獸同等級的驅魔師前來,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是端木老師的工作,可他現在不在城中。” “欸?他很忙嗎?” “他這樣的人才,怎麼可能在城內清閑。” 柏天瑞言道“抱歉,不過這個職務人手不足是常事,時常會有超出能力的差事。不過這次嚴重而又異常,所以,以營救生還者為主,萬萬不可與其戰之,如若遇到魘級妖獸,要麼逃命,要麼死。” 柏天瑞眼神立馬嚴厲起來。 眾人聽此已有驚慌之色。 “切記不可意氣行事。” 此時,礦場外隱隱有數十人的哭喊聲,月回頭張望,便看到一些婦女在外詢問。 “範兒!我的範兒怎麼樣了?” “我的兒子還在裡麵!” “我家的公子幾日前進去探望,為何不曾出來?” ………… 月不禁心頭一酸。 柏天瑞便出言道“前來詢問的家屬。” 柏天瑞“抱歉,如今礦山出現塌方,需要進行補救,還望在外稍候。” 月眉頭一鎖,道“嗯……那走吧。” 夢謠“不用你叫。” 劉予之“嗯……” 眾人準備進入。 來到礦場前,柏天瑞道“還望諸位多加小心,那我便設下結界了。” “天生至邪,為妖物,人性而起,盡數除。” 柏天瑞單手立印,所念術語,礦場上空便有一片暗色能量降下,不一會便將礦場完全籠罩。 月道“嗯?此乃何物?” 劉道“此乃結界,之中發生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影響外界,外界也無法對內產生影響,也不能進入。” 月一聽,便想道“這便是端木老師所說之措施吧?” 幾人先後步入礦洞,可眼見之地,卻與礦洞職員所說構造完全不一,礦井之深足有四五十丈,其中道路四通八達,別有一番洞天。 予之大驚,暗道“未施加異術的陣法。” 回首望去,不見方才來路。直到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馬秋月道“這……不是礦場吧?” 夢謠“來時的路沒了。” 予之十分無奈,但也隻能認栽“我們進入了殘缺的陣法,剛才的路是出不去了。” 夢謠秋月聽此言驚慌失措,四處蹦躂。 夢謠“該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秋月“該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予之頓時煩悶道“閉嘴!” 二人立馬安靜下來,予之輕嘆一聲,隨之安慰二人道“我的眼睛能展開空間,到時找到合適的位置便可從此地直達外部。” 秋月夢謠這才放鬆下來。 秋月笑道“還是劉你靠得住,這次又被你救了一命了。” 予之聽言,有些不知所措,便轉話道“先去找人吧。” 說罷幾人朝陣法深處走去。 來到一處開闊地,隻見地上竟有許多殘肢斷臂,血水橫流,眾人大驚,慌忙前往查看,卻無一人生還,其中攔腰斷裂者,四肢不齊者居多。其中身著礦場工服者居多,衙門官服者居少。全都麵相慘死,十分淒慘。 秋月言道“不會全部殞命於此了吧……” 夢謠則不然,道“偌大個礦場怎會全部集中於此,且死相如此淒慘……”說著便用折扇遮擋住麵頰,麵露難堪。 予之被這場景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集中於此……” 他立馬向二人叫道“我們捅了這妖獸的老巢了,趁它還未發覺,我們趕緊離開此地。” 夢謠有些懵“啊?” 說罷便示意二人離開。 秋月有些遲疑“哈?不把屍體帶走嗎?” 予之心急如焚,與秋月爭論道“你怎麼帶!如今我們三人安危都成問題,你還得帶著這些東西?” “可任務是救人,如今見到人了,卻沒個證物,外麵那些人如何得信?” 予之強忍著急切,輕言道“小馬,你聽著,你沒有見識過魘級妖獸的恐怖,我們現在深處巢穴,若不趕緊離去,就憑我們三人,很有可能會死在這的,你要搞清楚。” “可任務怎麼辦!?”月不以為然。 予之又再次強調道“這可是魘級!你忘記柏天瑞先生的話了嗎!?這偏地屍骸,無人生還便應該立即離去,他們都是衙門重犯被押到此地來開采礦井,你若帶這些屍體回去了他們家人又能如何!?起死回生嗎?” “可外麵有人在等啊!等他們的兒子丈夫!若直接這樣走出去說出來,他們又如何肯相信?” 二人愈吵愈烈,夢謠卻出聲阻止道“哎呀哎呀別吵架嘛,眼下要不先找找出口在哪,到時再看看要不要帶上這些屍體嘛,你們說好不好?” 二人似乎並未聽到,一藍一紅眼睛相互瞪著對方。 夢謠無奈“欸…………” 接著夢謠還想試圖勸和道“那要不我們先…………先…………” 即刻間,三人動作言語戛然而止,似乎受到壓迫一般。隻見三人之間,出現一隻人形生物,滿口獠牙,嘴角裂至耳根,數十隻眼睛突顯。脖頸異於常人足有三倍之長,好生恐怖,它光是站在幾人之間,其壓迫感便使人動彈不得,三人冷汗直冒,隻想快速拉開,奈何身體發軟,不聽使喚。 予之“魘級……” 夢謠“怎麼回事?動不了……” 秋月腦中不斷告知自己動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月舉起發軟的手,持[虎尾]向妖獸擊去,眨眼之間,手中[虎尾]竟直接斷裂。 “快站開!”予之向二人喊道。 二人得應,立即拉開距離,其中妖獸張開血盆大口,手舞足蹈,似乎十分享受幾人的到來。 秋月還處在震驚當中,他的手被震得顫抖,心中暗道“棍子斷了?單單隻是一擊打中它……” “小馬!” “單單隻是肉體的強度……” “小馬!”予之呼喊著秋月。 “這就是魘級嗎……” “小—馬!” 秋月一驚,被予之叫醒。 “沒事吧?”予之問道。 秋月急忙回道“沒事,隻是異刃斷了。” 得知秋月無事,予之便也安心一些,三人將那妖獸圍在中間,呈掎角之勢。 予之望了眼二人,努力平靜了下來,道“聽好了,現在我們暫時是跑不了了,所以,我們隻能和它戰,爭取逃跑的機會。” 夢謠卻言“可方才它才受到如此強烈的一擊,竟毫發無損,這該怎麼打?” 予之回道“所以不能強攻。” 秋月“隻能佯攻吧。” 予之“對,你我三人相互牽製於它,找機會逃離。切記,不可靠近。若是被它擊中,就完了。” 馬秋月“好吧,剛才應該聽你的。” 劉予之“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現在隻能拿命……” 幾人額冒虛汗,擺好架勢,死死盯住眼前這隻妖獸。 “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