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令狐孤雪這一刻,範醉忽然覺得,大概是自己命中帶煞,竟會在此處,碰到這個瘋女人。 沒錯,她就是個瘋子! 十足的瘋子! 往日回憶,湧上心頭。 令狐孤雪也是如此,往日恩怨,再度浮現,讓她氣得,胸前起伏不定。 “怎麼回事?”血首問道,頗有些好奇之意。 於是,令狐孤雪,便將當年之事,一一道來。 多年前,一次任務,她抓到一名大唐暗探,經過嚴刑拷打,諸多手段,終於讓對方投降,如實交代據點。 可是,為了放長線掉大魚,她並未著急突襲據點,而是將這個已經投降的暗探放回,潛伏其中,隻為等待大魚上鉤。 一日,終於得到消息,有大魚上鉤,大唐方麵,有大人物潛入南蠻境內,即將接頭。 她得到消息,立即帶人設伏,靜待大魚上鉤。 可是,就在關鍵時刻,範醉卻突然現身,一指劍氣,將那個反潛伏之人,一擊必殺。 她的計劃,也就此破產。 那條大魚,也未曾現身。 當時,兩人大打出手,不分勝負。 最終,範醉飄然而去,留下火氣無處發泄的令狐孤雪。 兩人恩怨,由此而生。 那時候,範醉已是八大血手之一,武功不弱。 如今三年過去,再次相見,兩人依舊鋒尖對麥芒,不肯相讓。 “範醉,三年前,我懷疑你,如今,我一樣懷疑你。 所以,你最好把尾巴藏好,別被我發現。 否則,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令狐孤雪惡狠狠道。 範醉笑道:“我發過誓言,大唐暗探,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 當年之事,我不知是你布局,不過誤打誤撞罷了。 不過,你要尋仇,我也不懼,有什麼招,我接著便是。” “兵器收起來,如今大戰在即,若有精力,可以用來對付大唐暗探,自己人窩裡鬥,算什麼本事?” 血首下令,兩人這才各自將兵器收起。 之後,範醉先行離開。 鐘鼎銘一直在外等著,見他出來,當即上前道: “你住哪兒?我送你過去。” 說話之間,已將行禮相還。 範醉笑了笑,說道:“那就有勞了。” 密室之中。 玫瑰血手,令狐孤雪,看向血首,說道: “大人,我覺得,將範醉調入總部,有欠周全。” 血首抬頭,瞥了她一眼,飲了一口茶。 “孤雪,你不會是在他手上吃過虧,所以對他有看法吧?” 令狐孤雪搖頭道:“大人,我在他手上吃過虧,這不錯,但是,對於判斷,我不會夾雜私人情感。 範醉此人,身上確實有諸多疑點。 比如說,昨日計劃,我覺得,範醉背影,特別像逃跑那人。 他雖然做了偽裝,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應該就是他。” 密室之中,忽然沉默起來。 片刻之後,血首放下手中茶盞,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實,範醉今日剛到上京,是鐘鼎銘在城門接的他。 昨日之事,他就是有心參與,恐怕也分身乏術。” 聞言,令狐孤雪也是沉默起來,思量片刻,他忽然說道: “那如果,他不是今日才到的呢?” 麵具之下,血首眼睛微微一瞇。 “你的意思是說,他早就到了,今日隻是在城門露一麵?” 說話之間,血首忽然低沉道: “這個設想,有趣,有意思。” 令狐孤雪應道:“不無這個可能,以他的武功,做到這一點,絕對不難。” 說罷,她又補充道:“大人,總部來了新人,需要經過最嚴格的考驗,這是您親自定下的規矩。” 血首笑了笑,看向她,“你想怎麼做?” “用那個老頭兒設局,讓範醉自證清白。”令狐孤雪嘴角閃爍一絲詭異,說道。 “好,就按伱說的辦。”血首同意道。 “是!” 坐上馬車,不多時,範醉便來到自己在上京城的落腳之處。 此地,是一個雅致小院,頗為精致。 用都市的話所,就是古風經典小別墅。 “範兄,沒想到,在上京這寸土寸金之地,你居然有這麼一座院子,令人羨慕。 相比起來,我那裡,可就要簡陋得多了。”鐘鼎銘羨慕道。 範醉放下東西,笑道:“鐘兄開玩笑了,身在總部,能差錢?” 言下之意,有很多油水可撈。 比如說,抄家的時候,悄悄留下一點,誰知道呢。 他的意思,鐘鼎銘也是秒懂,無奈笑道: “範兄大概不知道,年前的時候,不知為何,陛下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於是命血首大人,大力整頓血滴子。 那之後,油水可就少了,即便有,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明目張膽了,偶爾有機會,數額也很小。” 原來如此! 這事兒,範醉也有所耳聞,似乎是因為,血滴子貪腐太大,引起帝王不滿,這才受到整頓。 為此,血首還殺了不少人,以儆效尤。 所以現在,血滴子的人,都沒什麼油水可撈。 即便有,也不敢撈了。 上京房產,是範醉入京之前,就命人置辦的,花了不少銀子。 鐘鼎銘在一旁躺椅坐下,當即喊道: “來人!” 許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卻不見有人來。 範醉笑道:“不知鐘兄找誰?” 鐘鼎銘看了看四周,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丫鬟出來伺候我們倆。” 對此,範醉平靜道:“我這院裡,沒有丫鬟和老媽子,要不,我親自伺候您,鐘爺?” 見範醉擼起衣袖,鐘鼎銘訕訕一笑,道: “不敢,不敢! 偌大院子,不養丫鬟下人,你可真是個怪人。” 隨後,範醉前往後院,從地下挖出兩壇二十年女兒紅。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好東西!”看得出來,鐘鼎銘是個好酒之人。 杯盞交錯之間,鐘鼎銘忽然說道: “我一直覺得,範醉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聞言,範醉微微瞇眼,與他輕輕碰杯,一飲而盡,問道: “是嗎,咱們以前認識?” 鐘鼎銘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範醉滿上,問道: “你以前,是不是不再巨鹿武院學習過?” 範醉隱隱皺眉,稍縱即逝,“對,莫非你也是?” 鐘鼎銘拍掌道:“對,而且我們同班,所以,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隻是,那會兒,我們並不相熟。 所以現在才會覺得,你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對了,離校之際,我使用留影石,記錄下了我們當時所有人的麵容。 改日,我拿來給你看看,就當回憶往昔了” 聞言,範醉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