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靖王回宮,向陛下匯報今日視察結果。 目送靖王遠去,麵具之下,血首笑容收斂。 “靖王如今不但可以參與朝政,而且還手握兵權,與朝廷六部官員私交甚好。 如此種種,陛下自然放心不下,你那邊的安排,切勿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血首聲音陰沉,不容置疑。 聞言,千手觀音一改娘化模樣,變得認真。 “大人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安插在他身邊的兩位高手,一直蟄伏待機。 靖王但凡有半點造反心思,頃刻之間,他的人頭就會落地。” 聞言,血首這才點了點頭。 如此機密,整個血滴子,血副都不知道。 畢竟,事關王爺,切不可大意。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少。 這個絕密安排,僅有三人知道:南蠻大帝、血首、千手觀音。 所以,這也是為何,之前陳烈身死,懷疑內部有大唐暗探時,血首從未懷疑千手觀音。 審訊記錄,甚至都是交由他來完成。 如今,靖王手中權勢,早已超過當朝丞相。 兄弟篡位,屢見不鮮。 南蠻大帝雖然信任這個兄弟,但也不傻,必殺手段,還是需要安排上。 人心這種東西,最是難測。 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測。 縱觀歷史,有哪個單純帝王,最終得到善終? 血首離去,範醉從屋內出來。 “這頓飯花了不少心思吧?”千手觀音嫣然一笑。 女兒姿態十足,看得範醉好想踹他一腳。 “依我看,你在長樂郡主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吧,怎麼樣,進展如何?” 千手觀音搖搖頭,手帕揮了一下,暢然道: “長樂郡主這人,心思難測,我自然是愛她的,隻是不知,她是什麼心意。 而且,就算長樂郡主願意,這件事,最終也還得看靖王的意思。” 範醉嗤笑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問啊,實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飯,這樣,靖王也就不得不答應了……” 聞言,千手觀音急忙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而且,你好粗俗哦……” 一個“哦”字,拉得好長,再加上那拈花指得動作…… 範醉好想揍他一頓! 實在看不下去了。 還是走吧,惹不起,完全惹不起。 範醉籌謀著,該如何搞到那份計劃,卻一直無從下手。 當晚,他卻收到了一份請帖。 宇豪商會,明日開業,特意廣邀嘉賓,前往祝賀。 看著手中請帖,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血首別墅時,見到了那個商賈之人。 陳宇豪,宇豪商會。 此人是個皇商,商會遍布整個南蠻帝國。 而且,與大唐之間,也有諸多貿易往來。 可以說,此人就是一棵搖錢樹。 生意如此之大,身後必然有人保駕護航。 而且,這個宇豪商會,背後的受益之人眾多,牽扯甚廣。 第二天一早,範醉便來到商會所在。 此時,這裡已經人山人海,來者眾多。 朝廷六部,皇親國戚,世家大族,皆有不少人前來。 看來,這生意還真是人人有份。 難怪能做得這麼大,感情是眾籌。 不,應該說,這是集體剝削。 最終,那些賺的銀子來至何處? 還不是老百姓! 貪官汙吏,歷來有之,總會在悄無聲息之間,壞國之根基。 這些人就像蛀蟲一樣,一點點啃食國之氣運,直到國破。 如今,又值國戰,如此戰亂之際,最適合斂財。 所為國難財,便是如此。 不過,對範醉而言,如此情況,他自然喜聞樂見。 而且,必要之時,他不介意推一把,讓這將傾大廈,坍塌得很快一些。 也不知那位南蠻大帝,何時才會察覺到這件事的危害性。 在此之前,範醉希望這些人更貪一些。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讓這把火燒得更旺。 這個世上,總有忠君報國之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可是,往往也不乏那些貪官汙吏。 而且,戰亂之時,這些人的危害就會十倍、百倍擴大化。 奸臣當道,國之將亡! 趙高、秦檜之流,歷史屢見不鮮。 再強大的帝國,也經不住他們的吞噬和毒害。 飯桌上,鐘鼎銘與範醉同桌,他舉起酒杯,與範醉碰了一下,低聲道: “看到了吧,今天來的人,全都是上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個陳老板,確實非同一般啊,經商頭腦,非常人能比。” 範醉目光所及,卻是坐在陳宇豪身邊的一個美艷女子,說道: “這老頭兒可以啊,居然娶了這麼年輕漂亮的媳婦。” 鐘鼎銘奸笑道:“不愧是最喜少婦的九幽大人,關注點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說著,他不忘補充道:“確實長得不錯。 不過,估計這陳老板,最多也就是把她當花瓶看看,有心無力……” “你可以代勞啊。”範醉眨眼道。 鐘鼎銘卻嘿嘿道:“那估計也輪不到我,我可是聽說,這上京城的不少權勢之人,都品嘗過這位少婦…… 不然,你以為,這陳老頭兒的生意為何這般大?” 玩得真花!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過,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一頂帽子,天天戴著,不難受? 為了錢,可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論哪個時代,在金錢麵前,人的下限,總是很低很低。 如果仍在堅持,說明你給得不夠多。 都市之中,更是如此,淋漓盡致! 兩人又碰了一杯,鐘鼎銘神秘兮兮道: “以我的經驗,這個商會的利潤,血首大人至少占三成。” 範醉隻是喝酒,並未多言。 不過,這胖子還真說對了,這份蛋糕,絕對少不了血首的一份。 今日宴會,血首並未露麵。 但是,範醉知道,他一定來了! 宴會結束後,範醉早早離去,並未多做停留。 心裡卻暗自將宇豪商會記在心裡,打算以後借機搞點事情。 傍晚時分。 血首回到別墅,卻見自家夫人早早等候在此。 “夫人,你這是?”血首脫下披風,坐下飲茶。 “夫君,今日開業,你分得幾成利?”少婦迫不及待問道。 所為開業宴席,對他人而言,隻是一場普通宴席。 可是,對這些幕後之人而言,卻是最終分贓、談妥利潤分成的最後日子。 “才三成!”少婦當即不滿道: “居然隻有三成,怎麼也得有六成吧!” 血首沉默了一下,說道:“夫人,這次不同,朝廷六部,文武百官,不少人都有參與其中,能拿到三成,已經非常不錯了。” 少婦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你回頭再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多分一些。” 聞言,血首沉默。 你特麼比我還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