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的意識像是沉睡了許久,終於漸漸清晰了起來。 目光所致,是一鼎下麵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爐子,空氣中彌漫著藥的味道。不知為什麼,柳柳最喜歡聞草藥煮熟的味道了。 不過這個視角,怎麼有點像煎藥者的第一視角呢? 突然,“轟”的一聲,藥爐炸了,然後便聽到了一個滄桑的聲音說到:“哎?怎麼會炸爐呢?步驟和分量都沒有錯啊。” 柳柳小聲的說到:“也許是煮到後麵,草藥的水都沸騰沒了,又沒有添新的水,乾鍋才導致炸爐了呢?” 柳柳感覺自己的身體飄飄忽忽升了起來,視線轉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長發老頭兒。他叫廉塵,沒有自我介紹,正一本正經的看著柳柳:“你怎麼會在我的戒指裡?” 戒指? 等會兒!記憶中的畫麵一轉,自己好像已經……英年早逝了。死因呢?大腦一片混亂,隻記得身體在慢慢下墜的感覺,眼前是懸崖上模糊的人影,直到火光吞沒視線。 她感覺腦子快要炸裂了,不禁呻吟出聲:“靈魂體也會頭疼嘛?” 廉塵愣楞的看著她問到:“你叫什麼?” 柳柳感覺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叫鎏夏。大家都叫我鎏夏。” 廉塵隻說:“你長得有些像我的一個故人。” “師父!”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緊接著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紮著妹妹頭的風華少年。 這少年剛推門而入,鎏夏嚇得躲回了戒指之中,速度很快。 少年名叫吳昊,年輕有為的藥師,廉塵的徒弟。 吳昊看著一閃而逝的是位麵容清純的少女,看向了他的師父廉塵。四目相對,吳昊覺得廉塵的目光淩厲得快將他的身體穿透。他知道他來的可能不太是時候,連忙說到:“師父,我也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吳昊剛轉身準備開溜,廉塵開口說到:“小昊!”廉塵看著吳昊轉回了身,問到,“什麼事?” 吳昊轉過身對廉塵說:“師父,您忘了嗎?您跟青羽長老約好了今天下午去茶館聽說書人講戲本子,青羽長老已經到外麵等您半天了。” 廉塵一拍大腿,想起了什麼似的,站起來對吳昊說:“對!該走了。”廉塵左手勾住吳昊的肩膀推著他往外走,邊走邊說,“你今天下午應該沒別的事了吧,一起去吧!帶著你的漂亮夫人。” “哈哈哈!行啊,反正我和雲端正打算下午去街上走走,一起吧!”吳昊答應下來。 轉眼已經到了天黑,街上燈火通明,依舊熱鬧非凡。 茶館的戲散了場,吳昊和夫人雲端早就溜去過二人世界了,隻留下廉塵和青羽結伴而行,兩個人相顧無言的。 戒指突然微微鳴響,廉塵看向了路邊賣花的攤位上,映入眼簾的是一朵朵盛開的鮮花,隨意的放在花桶裡,旁邊還有兩盆養在花盆裡,比較幼小的花苗,嬌艷欲滴,像一位位隨風而動翩翩起舞的極樂天女,在微風的吹拂下,花瓣微微顫動,僅看一眼,視線就可以被深深吸引住。 青羽似乎注意到了廉塵的目光,視線落在那一桶花上,也被吸引到了視線,走到了花攤前欣賞起這些鮮艷的花來。 “買花嗎?客官。”花匠積極的推薦到:“這些都是這兩天剛開的,花期很長,拿回家以後,隻要擱幾日澆些水便可以開好久。客官有沒有相中的?” 廉塵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這些花沉思。青羽拿起一支被剪下來的盛開的曼珠沙華,開了口:“這紅花很特別,有花無葉。” 花匠介紹到:“這花呀,傳說是開在陰陽路上的冥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所以它便代表了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的愛情,也指陰陽兩隔的佳人。” 青羽看著手中這朵曼珠沙華,實在是好看的很,愛不釋手,廉塵從錢袋裡取出一塊碎銀先交到了花匠手中,又將青魚手中那朵曼珠沙華接過,交到花匠手中,又指了指一邊成盆的曼珠沙華說到:“這花我要了,麻煩幫我打包成花束,順便再給我打包一份這種帶盆的曼珠沙華。” 花匠積極的陸續接過碎銀和花,高興的回應到:“哎!好嘞,客官。” 青羽有些意外,背起手側著頭小聲說到:“你想擺在屋子裡呀?” 廉塵笑了笑說:“當然了!” 鎏夏在戒指中混沌的空間裡躺下、坐起、又趴下,絲毫不顧及形象。 她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裡待了好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她都快無聊死了,昨天還能趁機在街上看看新鮮的曼珠沙華,今天就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陣大力,鎏夏被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鎏夏皺緊眉頭,起身揉了揉撞在門框上的頭,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盆曼珠沙華,臉上突然出現了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就捧著這盆花站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廉塵奇怪,女孩子臉上的表情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鎏夏認真的欣賞了半天懷中這株曼珠沙華,才抬起頭看見坐在桌邊的廉塵。不過隻看了一眼,目光便被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所吸引。 “哇!”鎏夏把曼珠沙華放到桌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坐到桌邊的椅子上,目光在菜肴之間移動,眼神放光。 鎏夏看向了廉塵,目光中有期待、請求。 廉塵嘴角輕輕牽動,隻說到:“吃吧。” 鎏夏聽後開心起來,立刻拿起手邊的筷子,夾了一塊肥瘦相間、色澤誘人的紅燒肉放進嘴裡,眼裡亮晶晶的,感嘆道:“好好吃!”然後又夾了塊片好的烤鴨肉吃。 廉塵加了個秋葵放到鎏夏的碗裡,說:“吃點菜,就著米飯。” 鎏夏看了看碗裡的秋葵,眼神變得警惕起來,目光轉向向廉塵問到:“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你有問題!” 廉塵遲疑了一下,思索片刻後,毫不避諱地回答道:“說實話,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哦~”鎏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開始提問,“那你叫什麼名字?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