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雖然僅僅隻有兩個字,卻像是千斤巨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王林的心頭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趙爾豐發這條信息時是多麼的緊迫! 不過,突然又是一條信息傳來,卻是“救命”二字! 王林見這前後不一的信息,頓感不妙。 他匆匆結了費用,背起那柄戰刀剛要離開丹器閣,乍見櫥櫃上擺放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心中若有所思,立時將它買了下來。 他找了一輛車迅速的朝南城趕去。 此時夜幕低垂,天空中彌漫著一層深藍的薄霧,星星點點的燈光點亮了夜空。 車子進入南城之後,王林看到整個城市的喧囂已經平息了,人們大都歸於了寧靜,大街小巷彌漫著微弱的燈光。 距離那條巷口還有五十多米的地方,他下了車,快步的閃到了一處昏暗的角落裡,一臉警惕的朝四周觀瞧。 路燈下閃爍的昏黃光暈勾勒出街道的輪廓,將其投射出長長的影子,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四下寂靜無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感,那種感覺,讓人窒息。 他捏著匕首悄悄的潛入了虛無之中,朝著那棟破舊的小樓,狂奔而去。 很快,他到了七零二的房間,此時室內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的聲響,安靜的十分可怕! 他隔著透明的空間障壁,運足目力仔細觀看,整個客廳裡已是一片狼藉,各種設備全被砸爛了,趙爾豐與宋缺並不在客廳裡。 忽然,他麵色一變,在這天花板上竟然藏著一個人,他心中一驚,盡管隔著透明的空間障壁,對方聽不到他任何的動靜,他依舊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那是一名女子,滿頭的金發紮成了馬尾,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一身的皮衣皮褲,一手抓著吊燈的吊線,一手捏著一把匕首,身體縮成一團像是一個蜘蛛蹲在吊燈上,兩隻眼睛精光燦然的盯著下麵。 王林心中驚訝,這吊燈是隻有三個燈泡的小吊燈,自己的一隻腳都放不開,她居然能夠藏身其上,那吊線十分纖細,幾塊磚頭都能將它拉斷,瞧她的身量至少也得有九十多斤,這吊線居然也能承受住她的體重,這武者的能力簡直匪夷所思,不由的將手裡的匕首捏緊了幾分。 他又朝其他房間潛行而去,左側的房間裡,他發現了趙爾豐,此時的趙爾豐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耷拉著腦袋,嘴巴被封住了,鼻孔還在流著鮮血,麵上青一塊紫一塊,偶爾他掙紮幾下,卻是動彈不得絲毫,連一絲聲響也沒有。 王林見他還活著,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卻見一名身穿盔甲的精悍男子,扛著一柄戰刀,身體緊貼著門口的墻壁,模樣十分警惕,但是額頭上卻有細密的汗珠出現。 他又進了另一個房間,當即看到了宋缺,隻見他仰麵朝天,眼鏡也不知去哪裡了,麵上盡是血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沒了氣息。 他仔細的觀瞧,發現宋缺的胸脯仍在微微起伏,看樣子他隻是昏厥了過去!同樣在這個房間裡也有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那名男子長得十分高大,好似鐵塔一般,手裡拎著一根大棒子,默然的坐在床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門。 王林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了吸力,知道自己待在虛無之中的時間要到了,急忙閃進了對麵七零一的房間。 整個房間裡漆黑一片,並無一人,他這才從虛無之中走了出來。 “該怎麼救他們出來呢?” 王林沉思片刻,打算先從趙爾豐房間的那個人下手,因為他看起來最緊張,說不定他的實力最弱,而且他緊貼墻壁更有利於他出其不意的刺殺! 下一刻,他再次潛入虛無,悄悄的到了趙爾豐所在的那個房間,躡手躡腳的朝著那個人靠近,這是他第一次刺殺,心裡緊張萬分,連捏著匕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將匕首悄無聲息的伸向了那男子的脖頸。 那男子似有所覺,回頭的一瞬間,王林狠狠一劃,隻聽“噗”的一聲,像是割破了紙片,瞬間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那人大吃了一驚,伸手朝著咽喉捂去,鮮血“呲”的一聲,從他指縫裡噴了出來!他麵容大變,剛一開口,卻隻發出了低沉的“呃呃”之聲,兩隻眼一翻,瞬時便要倒了下去,於此同時,那柄戰刀也朝地麵掉去! 王林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那柄刀,一手將他的身體按在了墻上,瞬時將一人一刀拉進了虛無之中! 望著那個躺在虛無之中的男子,他隻覺口舌發乾,心跳如鼓,第一次殺人的感覺,讓他胃裡翻騰的厲害,幾次想要嘔吐。 他強忍著胃裡的不適,再次閃了出來,急忙將趙爾豐和那張椅子一起扯入了虛空之中。 黑暗中,趙爾豐猛然睜開了眼睛,拚命的搖頭晃腦,下一刻隻聽“刺啦”一聲,嘴巴上的封條被撕去了,剛要張口大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別動,我是王林!” 趙爾豐頓時心頭一震,拚命的點了點頭。 王林鬆開了手,用匕首劃斷了他身上的繩索,趙爾豐急忙站了起來,喘息了幾口,悄聲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趕緊逃嗎?他們已經設好了圈套!”往四周一瞧:“咦,這是哪裡?” 王林悄聲道:“這是對麵七零一的房間,你好生在這裡待著,我去救宋缺。” 趙爾豐定了定神,暗自心驚道,這王林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悄無聲息的將他帶到了這裡!他難道也是一名武者?剛要再說些什麼,卻見黑暗中已經沒了任何動靜。 王林潛入宋缺所在的房間,準備如法炮製,隻是匕首剛剛從虛無中探了出來,隻聽“呼”的一聲,那跟棒子居然後發先至,朝他狠狠砸來,驚的他急忙後退! 棒子掃空了,那名鐵塔一般的男子霍然起身,瞪著兩隻眼睛,朝四周觀看,摸了摸後頸上的寒意,喃喃道:“什麼東西?” 他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周圍並無異常,再次坐了回去。 王林見他反應如此敏捷,居然連匕首上那點寒意都察覺的到,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略一思忖,再次有了主意。 他悄悄的蹲在宋缺的身前,陡然將匕首朝那人扔了出去,那人身形一動,手裡的棒子瞬息將射來的匕首砸飛了,猛然喝道:“誰?”低頭一瞧,麵色大變,地上空空如也,被他看守的那個人居然沒了,如此詭異的場景,讓他驚的目瞪口呆! 那名金發女子聽到了動靜,立刻飛撲了進來,看著呆愣的男子道:“怎麼了?”目光落在地上,驚訝道:“人呢?” 那男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沒,沒了......” “沒了?”那名金發女子驚疑的瞧著他:“什麼叫沒了?” 那男子攤了攤手:“就是沒了,憑空消失了!” 那名金發女子瞬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突然,她身形急轉朝另一個房間奔去。 不多時,那男子立刻聽到了一聲女子的驚呼聲。 “阿羅不見了!” 他剛要趕過去查看,陡然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柄匕首,順勢將它抄在了手裡。 王林帶著趙爾豐二人在虛無之中快速逃離了那棟小樓。 趙爾豐見王林竟然能夠自由的穿梭虛空,心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最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郊外。 王林急忙詢問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宋缺已經查到了那幾個人的資料,隻不過,那些人背景非常強大,他們的人也在暗中監控網絡,很快也發現了他們。 就在兩人準備撤離的時候,那三人便找上了門。 趙爾豐見事情敗漏,急急給王林發去了一條訊息,不料,那三人破門而入,不由分說的先暴打了他們一頓,然後對他們開始逼供,手機也被他們搶了去。 他們看到了那條信息,當即又給王林發去了“救命”二字,想引他前來,準備一網打盡。 王林道:“資料呢?” 趙爾豐道:“全都轉移到了一個秘密的空間裡”,說著將賬號和密碼告訴了他。 王林剛要打開手機查看,卻見趙爾豐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狠狠地丟進了一處爛泥塘裡,他朝王林道:“這部手機恐怕已經被監控了,千萬不要再用了。” 王林點了點頭,又聽趙爾豐道:“眼下十分危險,那些資料最好過一段時間再看,反正有賬號密碼,那些資料也丟不了。” 王林拍了拍趙爾豐的肩頭:“你帶著宋缺趕緊離開吧,走的越遠越好。” 趙爾豐苦澀一笑:“既然你有那麼大的本事,我也就不擔心你了,希望你能將那些畜生都殺了!”說完,背起宋缺走了幾步,又回頭朝王林道:“他日有緣我們再見,我會一直等著你的好消息。” 王林點點頭,朝他揮揮手:“放心吧,一定會的。” 趙爾豐背著宋缺緩緩的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此時天光大亮,大片大片的朝霞從東方燃燒起來了,天空像一片火海,燦亮而壯觀。 王林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為金玉蘭報仇,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沉思片刻,緩緩的朝城市走去。 幾天後,帝都銀行的金庫失竊了,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銀行的高層第一時間將失竊的情況通報給了帝國大廈。 楊駿看到報告,麵色陰沉無比,除了大量的財物,許多珍貴的靈石都被洗劫了一空,他當即震怒,勒令莫無形盡快破案,否則他這個帝國治安廳的廳長也不用當了。 莫無形馬不停蹄的勘察了現場,結果根本找不到任何偷盜的痕跡!就好像那些東西自己憑空消失了一樣,這跟美林銀行失竊案簡直一模一樣,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一連調查了幾天,一點頭緒也沒有,正在辦公室抽悶煙,陡然聽到屬下報告,說美林銀行丟失的一千萬金幣已經被人送了回去,當即趕往美林銀行。 結果,美林銀行的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西城的一間公寓裡。 王林站在窗前看著城市的美景,愣愣出神,那些資料他已經看過了,強暴金玉蘭的一共有四人,這四人全都是世家豪門的子弟,而且是金玉蘭的同級同學。 袁一紹,袁家的長孫,爺爺袁不屈是紫炎帝國星際艦隊的指揮官,在朝堂屬於位高權重的太尉,修為大宗師。 譚延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譚家最小最受寵的孫子,他的爺爺是紫炎帝國的鴻臚寺卿,父親是財政部的副部長修為小宗師,他有一個哥哥名叫譚希,是軍隊裡的高層也是一名大宗師的高手。 張一圍,內務府總督的兒子,還是皇帝的外甥,無論是哥哥張少穀還是姐姐張嵐都是大宗師的高手。 潘河,紫炎帝國十三行省總督的獨子,姐姐潘嬌乃是武道學院的一名老師,修為大宗師,她的丈夫楊無極乃是當朝大將軍楊駿的外甥。 這四人的背後都有一名或者多名大宗師作為靠山,手裡掌握的人脈和資源根本無法計量。 最讓王林感到意外的是,除了他們四人之外,金玉蘭的老師齊山居然長期與她保持著情人的關係,金玉蘭還曾為他墮過胎! 這些觸目驚心的資料,讓他頓感壓抑。 有關雲芊芊的資料也很詳盡,雲芊芊在武道學院的名聲很差,是個有名的交際花,不過她為人十分狡詐,好幾名世家子弟被她耍的團團轉,讓王林感到意外的是,這雲芊芊居然還是黃花大閨女,此女的手段著實令人吃驚。 王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想要殺了這四個人恐怕不那麼容易,先前已經出了意外,他的那把匕首丟在了那棟小樓裡,那名女子和那名鐵塔一般的壯漢肯定會根據匕首追查到丹器閣,繼而又會在丹器閣打聽到自己,指使他們的人說不定暗中已經展開了行動。 一想到這裡,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這貓捉老鼠的遊戲,說不準誰是貓,誰是老鼠,遊戲一旦開始,一切都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