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看到譚延寺的一瞬間,有關他的一切資料瞬間湧上了腦海。 譚延寺也瞧著王林,姿態十分輕慢,他五官俊美,棱角分明,一雙淡漠無情的桃花眼散著要笑不笑的寒意。 “你是王林吧,聽說你在找我?” 譚延寺漫不經心的開口了,然後點燃那支煙,猛吸了一口之後,猛然將那支煙狠狠地丟在地上,朝著王林罵道:“混賬王八蛋,你膽子不小哇,竟敢查我的事,我看你活膩歪了!”說完,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揪王林的衣領。 隻是那隻手剛到王林的近前,手腕“啪”的一聲給他攥住了! 譚延寺瞬時一呆,厲聲罵道:“你他媽的......”,“找死”二字還未出口,臉色霎時大變,被王林攥著的手腕陡然劇痛,不由的一僵,張口大叫:“疼疼疼......”身體不由自主的矮了下去。 其他三人見狀,立刻朝著王林揮拳,隻是下一刻,三人拳頭一下打空,眼前的王林與譚延寺突兀的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三人瞬時看向四周,此時陽光明亮,屢屢的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地上,微風一吹,風移影動,斑斑駁駁。 晴天朗日之下,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他們麵麵相覷,突然各自驚叫了一聲,轉身便要逃走,卻見空中突然探出一雙手來,一個接著一個將他們抓了進去。 帝都武道學院附近的一家廢棄的屠宰場的地下室。 幽深的地下室裡,陰寒冰冷,微弱的燈光撲滅不定,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氣味,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射下,隱隱可見周圍架子上掛著一排大鐵鉤,鐵鉤的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落在墻壁上扭曲的像是惡鬼的收割生命的鐮刀,隨著光線的閃爍,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破舊的鐵桌上,幾個爛成了枯骨的豬頭,在撲滅不定的光線照射下閃著兩個空洞洞的眼窩。 譚延寺四人戰戰兢兢的瞧著王林,隨著燈光撲滅不定的落在他的臉上,他像是閃現不定的幽靈,那張清秀的臉,此時說不出的可怖與驚悚。 王林將他們的武器、手機還有其他隨身之物全都丟在了虛無之中,此時冷眼瞧著麵露恐懼的他們,最後看向了惴惴不安的譚延寺。 譚延寺見王林朝他看來,頓時嚇的全身哆嗦,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王林,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王林冷聲喝道:“你住口,我聽見你的聲音就感到惡心!” 譚延寺嚇的急忙閉嘴,兩隻眼睛的哀求之色愈發濃重。 王林看向其他三人:“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一條,我將你們再次扔到虛無之中去,讓你們自生自滅,第二條,幫我搞定這個姓譚的,我放你們離開。” 三名少年頓時一愣,隨即目光看向了譚延寺。 譚延寺聞言立時爬了過來,磕頭如搗蒜,連聲哀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錢,女人,靈石,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王林皺起了眉頭,一腳將他踢翻,嗬斥道:“真是聒噪!”朝那三人寒聲道:“他若不死,你們就得死,如果你們三人願意以身相替,倒也不是不可以!”說完,眸光如劍,兇戾的瞧著他們。 三名黑衣少年麵色大變,互相對望了一眼,卻沒有出手,顯然他們在猶豫,在遲疑。 不料,譚延寺生怕三人對他痛下殺手,反而拔腿就跑,隻是室內昏暗,空間狹小,驚慌中撞到那張鐵桌,鐵桌紋絲不動,他卻痛叫了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王林朝那鐵桌一瞧,發現四條桌腿竟然都是焊死在了地板裡,雖然銹跡斑斑卻依然堅固,難怪譚延寺撞不動。 他見三人仍在猶豫,瞬時殺機畢露,陰惻惻的說道:“對不住了,你們去死吧!”說罷,身形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在他們的眼裡這王林好似鬼魅一般,無不心頭劇震。 一名高大的黑衣少年突然急道:“王虎,你上!” 一名黑衣少年略一猶豫,立時蹂身而上,張開雙臂像是老鷹一般朝譚延寺撲去。 王林見他們出手了,便閃在後麵觀看。 譚延寺見有人朝他撲擊,雙臂撐地,兩條腿像是風車一樣旋轉了起來,待王虎靠近,一腳將他砸倒在地,然後翻身而起,指著他說道:“王虎,我待你不薄,你忘了你奶奶生病是誰給你的救命錢?” 王虎坐在地上,聞言麵露愧色,就在這一瞬間,譚延寺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倏然出手,豎掌如刀朝著他的咽喉狠狠地劈去! “去死吧!” 王虎大吃一驚,隻聽風聲呼嘯,譚延寺的那記手刀幾乎觸碰到了他咽喉的肌膚,撲滅不定的燈光下,看到了譚延寺那張瞪的猩紅的眸子,等他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了! 其他兩名黑衣少年無不驚呼了一聲,就在此時,王虎突然消失了,譚延寺的手刀斬在了空處,回眸一瞧卻見王虎出現在了王林的身側,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王虎摸了摸脖頸下的傷痕,心中暗自後怕,王林若是晚一秒,他的腦袋就被砍了下來,此時對譚延寺再沒了半分情誼,怒喝一聲,再次撲了上去! 另一名少年也出手了,縱身而起,來了一個淩空大劈叉,朝著譚延寺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譚延寺見兩人幾乎同時攻來,就地一滾,躲進了鐵桌之下。 王虎與那少年幾乎同時擊空,急急蹲下身朝鐵桌之下的譚延寺伸手亂抓,想將他薅出來。 譚延寺怒罵連連,昏暗中伸腳亂踹,猝不及防之下,王虎與那少年均是挨了幾腳。 王林朝二人頭臉上一瞧,隻見王虎鼻梁似乎被踹斷了,鼻血流的一塌糊塗,那少年的半個臉頰都腫了起來,這譚延寺雖是無路可逃,但是這修為實打實的比他們厲害多了。 王虎捏著鼻子躲在了一旁,那少年也不敢湊近去抓譚延寺,兩隻眼睛四下踅摸,猛然抓了一根鐵棒朝著桌下亂捅,隻戳的譚延寺咒罵不止。 這裡的光線實在太差,一時間,很難將奮力反抗的譚延寺抓住,王林打開手表,點開燈光模式,刺目的光束倏然射在天花板上,天花板雖然破舊,但是被刺目的光束一照立刻四下反光,瞬時將整個地下室照的清清楚楚! 譚延寺在桌下乍見四周光亮,心中慌亂,冷不丁被那根鐵棒戳中了褲襠,立時疼的嗷嗷大叫,身體縮成一團在桌下滾來滾去! 王虎已經止住了鼻血,趁機繞到他的身後,蹲下身一把抓住了譚延寺的頭發,將他從桌下扯了出來,然後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拖到王林的麵前,那名少年也走了過來,他與王虎左右一分,將疼的大叫不止的譚延寺扭跪在了地上。 此時的譚延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半點威風,耷拉著腦袋,喘著粗氣,表情陰森,眸光充滿了恨意。 此時,那名始終沒有行動的高大少年,終於動了。 他緩步走到譚延寺的身前,緩緩的蹲了下去:“譚少爺,對不住了,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譚延寺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忍痛告哀乞憐,語氣竟然出奇的平靜:“徐壽,你跟了我兩年,平心而論,我待你如何?” 徐壽點頭道:“你待我不薄,錢財等物更是毫不吝嗇,沒有你我還在鄉下種地,是你改變了我的命運!” 譚延寺陰笑了一聲:“那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徐壽瞬時沉默了下來。 譚延寺扭過臉朝上斜瞥著另外一個少年道:“張奇,我待你如何?” 那名叫張奇的少年,也就是拿鐵棒戳中他褲襠的那名少年,此時也微微點頭道:“你待我算是不錯,我的學費都是你給的,沒有你我上不了武道學院。” 譚延寺笑了起來,笑的像是墳頭上的寒鴉,令人驚悚,然後他獰笑道:“你們三個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們為什麼不願意替我去死?” 王林聽著他們的對話,剛剛對他起了一絲憐憫,甚至覺得他若是能改邪歸正也不失為好的結局,但是此言一出,麵色瞬時冷漠了下來,想不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等話來,人命在他的眼裡當真算不得什麼,要想改變此人那是千難萬難。 徐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難以抑製的怒意,他冷冷的瞧著譚延寺:“照理說,你對我們每個人都有恩情,是應該以死相報,但是有句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私底下對我們三人的女朋友做過什麼,真當我們不知道嗎?” 譚延寺心頭一顫,頓時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瞧著他。 徐壽嘆了一口氣:“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成兄弟了,可是你連兄弟的女人都搞,唉......,我他媽早就恨死你了,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將你剮了!” 他的話說的平緩,但是每一個字說出來,都讓人不寒而栗,那是憤怒到極點,忍耐到極限才有的平靜。 譚延寺張了張口,半晌才分辨道:“是她們勾引我的,是她們看上了我的錢,真的,真的不乾我的事......” 徐壽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譚延寺看到那顆丹藥立刻驚的說不出話來,身體顫抖的十分厲害。 王林也看向了那顆通體綠油油的丹藥,然後看向徐壽。 徐壽道:“這是美人醉,隻要針尖那麼一點,就能讓人催情亂性,女人吃了這個會發瘋似的求歡,男人吃了這個一夜不倒,這還是你告訴我的,也是你交給我保管的,說起來真是諷刺,我們三人的女朋友就是被你喂了這東西,被你搞的像瘋狗一樣,最後被丟在野外葬身野獸的口中!我們三人跪下來求你,希望你依靠家族的能力來調查她們為什麼集體失蹤,你騙我們說她們兼職回來的路上被人劫走了,居然還向我們討要天價贖金,若不是小慧臨死前被人發現,給我發了最後一段語音,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日夜保護的人,居然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王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恐怕金玉蘭也是如此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壽說完,已是雙目含淚,王虎,張奇更是激動的全身顫抖。 徐壽幽幽道:“為了順利從武道學院畢業,為了我們以後的前程,我們都忍了!可是我今天不想忍了!”猛然一掌擊在了譚延寺的咽喉,譚延寺一張口,徐壽一下將那顆丹藥給他塞了進去,然後抱住了他的頭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臉上露出了猙獰兇狠之色,眼淚卻撲簌簌的往下落。 譚延寺“唔唔唔”的身體亂顫,顫的連王虎和雄飛都險些按不住! 過了好一會兒,譚延寺已經沒了動靜,像是死魚一般翻著眼睛,麵目紅腫的嚇人,嘴角裡流出來一大片的白沫,下身鼓的好像要把褲子都要戳破了! 徐壽鬆開了手站起了,甩了甩手上的沫子,張奇與王虎也鬆開了譚延寺,閃到了一旁,任由譚延寺歪倒在地上。 王林道:“徐壽,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徐壽掃了一眼地上的譚延寺,朝王林道:“他不是喜歡女人嘛,我知道在西城有個窯子,是一群流鶯所開的非法場子,你隻要出點錢,把他往裡麵一扔,這些女人會將他活活的吸乾!整個帝都誰不知道譚大少爺好色如命,事後即便譚家追查起來,有我們三人親自作證,譚大少爺服藥過量精盡而亡,這麼丟人的事,自然會不了了之,譚家甚至會主動遮掩。” 王林點點頭:“你說的倒是個好辦法,這就麼乾吧。” 徐壽道:“得抓緊去,我怕他死在路上。” 王林一笑,一個接著一個的將他們送入了虛空,急奔飛船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