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閃耀!戰士們倒下一片。遠處的田埂上突然火光閃耀,一陣機槍的咆哮。 而我們此時正在向飛機圍攏,注意力都在飛機後麵躲藏的日軍身上,根本沒有防備周圍,日軍的機槍打了我們一個猝不及防,數名戰士被日軍機槍掃倒。 日軍機槍手的戰鬥經驗很足,一個急射過後,就是持續的三連發點射,又有戰士陸續受傷。 我聽槍聲辨別出這是日軍的大正十一式班用輕機槍,我們中國人更喜歡叫它“歪把子,”這種輕機槍射擊精度很高,而且用彈鬥供彈,一次可以裝三十發彈藥,火力持續能力很強,我們一時被壓製的抬不起頭來。 這個排長反應迅速指揮,命令道:“東南方向!開火!自主開火!” 他四顧之下又大喊到:“輕機槍!輕機槍,過來!給我架上!火力壓製!” 輕機槍小組迅速跑來,架設機器開火反擊,子彈瞄著日軍的槍口火光打去。日軍機槍手發現我方輕機槍開火後也開始反擊,兩邊輕機槍開始對射,兩邊射出的曳光彈交叉而過! 我的湯姆遜沖鋒槍射程不夠,便沒有開火,我匍匐在地聽了一會,除了這一挺機槍外,隻有五六支步槍的槍聲,我算算人數,對麵的八九個,再加上兩個困在飛機後麵的,正好一個小隊!日軍的軍隊編製與我軍不同,他們的班級單位叫“小隊”,小隊編製一般是十三個人,一個小隊長,一個輕機槍主射手,一到兩個攜帶彈藥的副射手,剩下的都是步槍兵。 我隨即向那個排長大喊道:“是日軍的一個滲透小隊,大概十三個人,就一挺輕機槍!” 排長會意,對我點頭,隨即命令道:“輕機槍繼續壓製,一班,二班的人跟我上!三班的打掉飛機後麵的鬼子。” 收到命令的戰士開始前壓,我則因為湯姆遜射程不夠,並沒有選擇向遠處進攻,而是跟隨三班包圍飛機後麵的兩個鬼子。 我剛轉過身,就看到那個趴在機翼上麵的日軍士兵,竟然半蹲了起來,他的胳膊向我們這邊奮力一擲! “手榴彈!”我心中一驚! 來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梭子,打得這個鬼子前胸炸起血花,然而手榴彈還是被他扔了過來,黑夜中看不太清,隻覺得有個模糊的影子飛來,我大喊:“手榴彈!” 我立刻朝旁邊撲去,馬上趴下,手榴彈在我不遠處爆炸,我耳朵被震的翁鳴,濺起的泥漿蓋了我滿身。 我們的輕機槍啞火了,機槍主射手被手榴彈炸死,日軍機槍失去壓製,從容瞄準,幾個點射之下,我軍幾名剛剛爬起想要前壓的士兵被打倒。 我趕緊起身,向輕機槍戰位爬去,必須保持火力壓製! 這時,趴在主射手一旁邊的副射手動了,他把主射手的屍體推開,馬上接過射擊,不過,不知道這副射手是什麼原因,他上來就是扳機摳死,直接清空彈夾!一梭子子彈一下子全打出去了,機槍的後坐力頂得他亂晃,曳光彈都甩到天上去了,隨後他一頭栽倒在地,機槍餘彈未盡,變向之下,子彈朝著我掃了過來,一顆曳光彈擦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爬到機槍戰位上,此時發現副射手他滿身是血,趴在機槍旁邊,已經沒了氣息,應該也是被手榴彈炸成了重傷,剛才是拚著最後一口氣開火的。 我把他的屍體推開,撤下機槍,檢查之後並未受損,我拔出他身上攜帶的彈夾換上,繼續火力壓製。 此時的戰場上我軍有一個排,三十多人,雖然有人員損傷,但人數上仍有很大優勢,一班和二班的士兵已經從兩翼包抄了上去。 此時我們後方閃過一道大燈,是軍用吉普,他們看到我們正在交戰後,原地遲疑了一下,根據槍聲分辨出敵我之後,也加入了戰鬥。 吉普上有車載機槍,一邊向著我們開來一邊向遠處的日軍開火,在我們兩挺機槍火力輸出之下,對麵的日軍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日軍的步槍兵開使撤退了,隻留下輕機槍留在原地,掩護射擊。 此時三班擊斃了飛機後麵躲藏的日軍,有士兵跳上飛機開始營救飛行員。 日軍發現飛機處並沒有槍聲之後,判斷出己方士兵依然陣亡,“歪把子”輕機槍開始轉向,全然不顧自己周圍包抄過去的我軍士兵,它瘋狂的射向戰鬥機,企圖損傷我方戰鬥機,至我方飛行員於死地!戰鬥機被它打的火花四濺,三班營救的士兵身中數彈滾落飛機。 我心下大急,趕緊開火射擊,然而月光並不明亮,日軍躲在樹林中則更加昏暗,我隻能看到日軍機槍的槍口火焰,並看不到他的具體位置和掩體布置,即使我打光一個彈匣的子彈也沒能將它打掉,我方戰鬥機持續中彈,座艙內的飛行員被日軍機槍打得一顫一顫的,三班的戰士沖上飛機去拽飛行員,拽之無果之後竟然趴在飛行員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飛行員。 看到這一幕,我也顧不得點射,換上新的彈夾,站起身來端著機槍,扳機摳死持續開火,試圖引誘日軍機槍與我對射,然而日軍機槍並不顧忌,它繼續向飛機開火,戰鬥機機頭被它打得起了火。 我拿的是捷克ZB-26型輕機槍,這種機槍射速很快,僅是幾秒的功夫兒,我就打光了彈匣,隻能再次更換彈匣,我爬到副射手身上翻找,一摸之下竟然都是空的,剛才全打光了!我隻好臨時往彈匣裡壓彈。 而日軍使用的“歪把子”機槍,用的是彈鬥供彈,這種彈鬥供彈的模式,使得“歪把子”的火力持續性很強,補彈時隻需要往彈鬥裡壓上六個彈夾,就是三八式步槍用的那種五發彈夾,速度很快!很是方便! 日軍的機槍持續射擊,我心係戰友很是著急,一著急手上就慌,忙亂之下手指被彈匣夾住,疼得我幾乎發抖,我手上用力一甩,手指被夾得太緊,一甩之下竟然不得掙脫,又隻得收回彈匣回退子彈,目光一掃,左手食指指甲竟然被夾的幾乎脫落。 此時,我方軍用吉普車飛馳而過,發動機咆哮,大燈的強光直射日軍機槍陣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日軍射手被晃得不能視物,同時車載機槍也猛烈的開火壓製,日軍被打得不能起身,我軍包抄上前的士兵投擲手榴彈將它們解決。 我高聲大喊:“別停下!繼續追擊!排長!這夥日軍肯定帶有電臺,必須打掉它們!不然後續部隊還會受到轟炸!” 此時有士兵在遠處悲聲回應:“我們排長死了。” 我趕緊往前跑去,那個排長趴在地上,頭部中彈。 我又急聲問道:“那班長呢?!一班長二班長在哪?向我報告!” 有士兵回應:“我們班長死了,” 別處也有士兵悲聲回應:“我們班長也死了。” 我心中淒然,現在的軍官總是身先士卒,他們往往沖在最前麵,這種行為的帶來的氣勢和引導作用當然是好的,我很佩服他們!但是這種軍官的損失,往往會讓基層士兵陷入無人領導的境地。 我隻好大喊道:“能動的都跟我來,這股敵人必須打掉,他們帶著電臺,如果不打掉他們,後續部隊都會遭到轟炸!” 說著我就要帶頭往前追去。 這時後麵跟上來的人裡,有人喊到:“長官!我去吧,我是三班班長!林子裡太黑了,容易挨黑槍!” 我打斷他的話,大聲喊到:“都是爹生娘養的,我也不是長了三個腦袋,都一樣!” 我繼續往前跑去。 這時有士兵站在後麵飛機上,語氣焦急的喊我:“長官!我們不會弄這鐵旮遝,飛行員叫什麼東西纏住了,我們解不開!火快燒到他身上了,你快來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