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狡詐的日軍(1 / 1)

陳懷民讓同來的士兵駕駛吉普車返回機場,匯報此處戰況。   我排的戰士們則或饞或扶的返回,受傷輕微或者沒受傷的,正在查看戰場上倒下的士兵。   陳懷民再次勸慰我道:“日軍普通的士兵都會接受,兩年以上的正規軍事訓練,日軍還更加注重射擊訓練,普通士兵,每個月至少能領到150發子彈,並且進行非常規範的步槍設計訓練,機槍兵每月更是可以打出300發的子彈。你們剛剛對上的這種日軍滲透部隊,一般都是由五年以上的老兵組成,戰鬥力非常強悍,你們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我翻過一個陣亡士兵的身體,日軍子彈正中其頭部,我給他合上眼,接上陳懷民的話,有些嘆息的說到:“反觀我們的士兵質量來看,無論是在平時的訓練,還是在抗戰前的總動員。一般情況下一個士兵一個月,隻能領到20發子彈用來訓練,但是這也隻限於很少的一部分軍隊來說,很多的地方部隊或者雜牌軍的士兵,可能根本沒有開過槍。”   陳懷民贊嘆道:“國家的羸弱,造成了部隊的戰鬥力低下,多少熱血有誌的愛國青年,根本沒有受到軍事訓練,就被送上了戰場,白白枉死!”   我嘆到:“國土淪喪,民族之殤,嘆我中華!嘆我人民!”   我揮去陰霾,斬釘截鐵的說到:“弱國無外交!所有苦難都必須在我們這一代人結束!泱泱中華必須崛起!”   陳懷民聽到我說的話,有些激動的看著我,大聲說到:“是!我中華...”   槍聲打斷了他的話,剛才我軍被伏擊的位置再次響起槍聲。   我心中一驚,日軍回返了!正在和我方,受傷滯留在山上的士兵交火!   槍聲並不密集,大部分都是日軍三八式的槍聲,我軍漢陽造步槍的聲音很少,聽射擊間隔來說,隻有兩支漢陽造在射擊。   我大聲命令到:“輕傷員也留下!把重傷員都抬回來,安置在一起!沒事兒的跟我來!”   這次算上陳懷民,我們也隻有五個人,我們趕緊沖過去,   我顧及放哨士兵的安危,同時也擔心他倆擅自出擊,我跑在最前麵。   等我到達放哨士兵的哨位時,隻看到一個哨兵,我著急向他詢問:“那個呢?那個哨兵呢?!”   留守的哨兵向我報告:“他聽到槍聲就想沖上去了,我攔住他,讓他等命令,但是他親兄弟就在上麵,等了一會後,他還是等不住了,我也攔不住他,長官我們怎麼辦?”   我聽到他的話,悲憤的同時也很是氣惱,我隻好叫上兩個狀態還好的士兵,跟我一起上去,陳懷民拿著一把步槍,也要跟我去,我強勢命令他留下,此時的中國,培養一個飛行員太難了,不能損失在這裡。   條件有限,我隻能先把沖上去的哨兵找回來再說,至於上麵的那些傷兵,是真的沒辦法救了,現在隻能希望那個哨兵跑得慢些了。   月光本就不是很明亮,林子裡更是昏暗,長時間的戰鬥和奔跑,讓我很是疲憊,汗水沁到我的眉毛上,遮擋了我的視野,我還沒來得及擦,前方就傳來一聲爆炸,是日軍手雷的聲音!   我心中暗罵!又是日軍布設的詭雷!   沒有慘叫聲傳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隻能快速的向著爆炸聲跑去。   前方人影攢動,幾個模糊的影子快速的向爆炸地跑來,不用多想,肯定是日軍!   此時他們也發現了我,我抬手就開火,湯姆遜沖鋒槍的火力強大,日軍被壓製的躲在樹後,我還沒來得及讓兩名跟隨的士兵包抄,日軍就向我們投擲了手榴彈,我趕緊趴下,日軍的手雷扔的很好,爆炸的時間把握得非常精準,幾乎是落地就炸,根本沒有反扔回去的時間,好在樹林裡樹木密集,爆炸的碎片沒有傷及到我,不過,爆炸的沖擊波吹散了周圍的落葉,月光透過樹冠,斑駁的銀色下,我的前方還有我的眼前,暴露出好幾顆詭雷,一條細鐵絲,閃著白光,一頭纏著大樹,一頭連著一顆手榴彈的拉環,我眼前的這顆詭雷,被震落的樹枝壓在鐵絲上,手榴彈拉環被拉的繃直,幾近崩落,我心下大驚,趕緊去抓手榴彈拉環。   此時,日軍再次扔出手榴彈,爆炸再起!一個跟來的士兵被擊中,爆炸震落的樹枝再次壓在鐵絲上,   “叮”的一聲,手榴彈拉環脫落,手榴彈冒起白煙,我趕緊拿起手榴彈,站起身來,朝著日軍丟了過去,日軍的槍法很好,一槍打在我的胳膊上,我受擊躲在樹後,另一名跟我上來的士兵,開槍反擊,兩個日軍沖到前麵,又要再扔手榴彈,這時,一聲漢陽造的槍聲在日軍近處響起,捏著手榴彈的日軍受擊而倒,手榴彈並沒有扔過來,旁邊的另一名日軍想去撿,可是晚了,手榴彈爆炸了,把這兩名日軍都給炸碎了。   日軍向哨兵射擊,哨兵受擊栽倒,日軍摸到哨兵近前,再次射擊,確認他沒有反抗能力之後,開始往後拖他走,我心下大急,趕緊開槍阻止,但是我一個手舉著湯姆遜沖鋒槍,射擊並不準,掩護之下並無甚用處,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兩發子彈擦著我的鋼盔飛過。   日軍開始撤退,擄著失去反抗能力的哨兵撤退,哨兵大喊:“我在這兒!扔手榴彈!”   可是樹木密集,幾步之下就已經看不到他了,隻能聽到他的悶哼聲,然後是他含糊不清的叫罵聲,不問可知,日軍肯定是把他牙打掉了,   我也不敢前追,前方都是詭雷!黑暗中隻能聽到哨兵含糊的叫罵聲,越來越遠。   我隻好帶著這個跟來的士兵撤退,另外一個被炸得重傷,由他背著。   返程途中,遇上了趕來支援的劉懷民及士兵,他焦急的向我詢問:“怎麼了?!你受傷了?”   我回答:“還有詭雷,很多!哨兵被鬼子拖走了,我受貫穿傷,沒傷到骨頭,沒事。”   我繼續對士兵們說:“我有不好的預感,先撤退吧,一會不管聽到什麼,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士兵們向我回答:“是!長官。”   我繼續說:“不留哨兵了,全部撤到飛機那裡,那裡空曠,便於發現日軍,還有田埂作為掩體。”   我們剛剛回到飛機附近,山上就停止了交火,其實,一開始日軍就完全有能力,直接吃掉滯留的傷員,他們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打得有來有回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上去,現在是知道我們不會再上去了,於是直接結束了戰鬥。   我心裡不由得冒起寒意,這支日軍如此狡詐!我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的濃烈起來!   我再次命令到:“現在開始!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   士兵們被我突如其來的命令,搞得有些發懵,不過還是回答到:“是的!長官!”   陳懷民也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向他點頭示意,並沒有說話。   戰鬥機還在燃燒,飛行員呂基淳的遺體,已經被大火燒得碳化,麵目全飛,劉懷民再次淒然。   陣亡的士兵擺了一地,重傷員有五個,並不多,日軍的槍法很準,我軍戰士大多都是頭部和前胸中彈,很難留下活口,此時國內經濟蕭條,工業並不發達,一個排也沒有一瓶消毒水,戰士們隻能解下綁腿,哪兒傷纏哪兒,根本談不上救治,隻是起到一些止血的作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輕傷員還好一些,隻要不是打到骨頭,一般都隻是貫穿傷。   日軍的三八式步槍,過於追求精準度和射程,這種槍射出的子彈,彈道很直,但是威力較小,打到人的話基本就是直進直出,都是貫穿傷,貫穿傷就是前後一個洞,大拇指粗細。救治得當的話,修養幾個月,傷口就能愈合。   我們的漢陽造,雖然射程和精度都不如日軍的三八式,但是漢陽造殺傷力更大,說來也是可笑,精度和射程都取決於子彈的彈道是否平直,也正是因為我們的兵工廠做不到這麼精密的加工,反而讓我們的殺傷力更好!漢陽造的子彈擊中人體後,子彈會在人體內發生翻滾,造成的傷害很大,基本上是,打身上就死,不是馬上死,也是臟器出血感染而死,打四肢上,不斷也得殘一陣兒。總之,威力比三八式大很多!   劉懷民從遠處拿回來一個藥箱,對我說:“吉普車上隨車帶的,給現場搶救飛行員準備的。”他苦笑,轉頭看了看飛機,語氣悲傷的說:“基淳現在也用不上了。”   他取出消毒水和紗布,還有一個紙包的雲南白藥,然後把藥箱遞給我排戰士,示意他們拿去使用,我排戰士很是欣喜的接過,道謝之後趕緊拿去,救治傷員。   我也很是感謝,這些東西在基層士兵中很是少見,劉懷民他們是飛行員,待遇很是高級,吉普車都可以開出來,而朱之榮身為少將旅長也隻能徒步行軍,相較之下高低立見。   劉懷民拿著藥走過來,示意我把受傷的左臂伸過去。   這時,山上傳來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