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武館(1 / 1)

道場中,一位熟悉的人影在前方邁步,是被帕尼爾學院應邀教授劍術的武師。   他來自帕尼爾公爵領最大的武館,東玄武道館。   卡爾舅舅還是起了心思的,他為卡爾挑選的武館秉持著“最大、最強、最悠久”的三最原則,讓卡爾能夠受到最棒的教導。   但很無奈,那隻是卡爾的托辭,他一天都沒有認真練過,反倒是索倫練過幾天。   他站在一眾弟子間擺出武術架子,腰間綁著水桶披蹲馬步。   隨著他捶打麵前的木樁,木樁左右晃動,上麵凸起的木柄連環拍來,片刻功夫就將索倫手臂拍出通紅一片,腰下水桶更是不斷晃撒。   又一支木柄拍來,索倫躲擋不及,被一棍子拍在臉上。   他悶哼一聲,身形止不住的後退,腰下水桶重力搖晃,拉著他一屁股坐在地麵。   冬季的水刺骨冰冷,索倫腮幫子泛起紅白,卻是叫疼站起的力氣都生不出,隻徒坐在地麵微微氣喘著。   這種練習,可比帕尼爾學院裡的劍術課程難多了。   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那些有錢的公子哥除非真的熱愛,否則真沒必要吃這種苦頭。   而且武館沒準也在藏私。   索倫抬眼看去,每人身前的木樁都高矮不等,似是嚴格按照弟子們身高比例定製。   這還是一種鍛煉武術架子的方式,隻是更殘酷,更難了。   休息一會兒後,索倫重新提了桶水係在腰間,去木樁前練習。   壯漢在弟子間邁步:“我東玄武道館的《禦水博技》,主張穩固下盤,以雙臂進攻。”   “這個過程主要是培養你們的發力習慣,每一次揮拳,每一擊劈掌,都能發揮身體的所有力量,將其練成你們的本能。”   “隻要你們正確掌握,隨身一擊,就可以發揮原本一到兩倍的威力。”   “其形,其勢。重在砸、刺、甩、纏,是一門正統的格鬥術。”   索倫一掌刺出,指尖生疼。隱隱間,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傳遞。   他再刺一掌,手掌如毒蛇彈出。   這種感覺,莫名讓他想起壯漢在學院教授的《帕尼爾學院製式劍術》。   他再刺,他再刺!   視野中,一道字符出現。   【《禦水博技》(未入門1/4):身形如玄龜,揮肢如蛇纏。方寸之砥柱,靈活而百變。(當前/刺:手臂刺出的剎那,敵人會看到一條彈起的毒蛇。)】   《帕尼爾學院製式劍術》的“刺擊“,嫁接到了《禦水博技》。   索倫暗暗思索。   這極有可能是因為兩者本就同出一源,甚至《帕尼爾學院製式劍術》,原本就是從《禦水博技》中分裂出來教公子哥們的玩具劍術。   “果然,還是要在武館才能學到真東西。”   索倫心中暗道,壯漢則在繼續講述。   “《禦水博技》並不隻是一門簡單的徒手搏鬥術,你們的發力方式可以延伸到手中的兵器。”   “但這種方式想要學習,還是要等你們入門以後,等專門的武師教導你們。”   “你們誰覺得自己行,就來交錢,報名,自然會有人測量你們的實力。”   “但是,入了門之後你們就是武館真正的弟子,一切都要以武館的利益為先,嚴格保守武館的一切秘密。”   “武學,傷藥,隻要是你們覺得對武館有害的就絕對不能做,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的規矩。”   一切結束,索倫暗暗思索著。   武館分為記名、入門、內門、真傳。   索倫現在隻是記名弟子,隻能學些技巧型的格鬥技術,遠稱不上超凡。   卡爾舅舅願意把他送到這裡來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喜歡,讓他過來玩遊戲,指望他捧個獎杯給家族增光添彩。   而是這個世界的武道,確實能觸及超凡所在。   有一件事可以很好的說明,虛玄人,是沒有信仰這一說的。   教會的信仰觸不到虛玄國,即便弗爾德姆公國最近的邊境離虛玄國隻隔著一片幾千裡的遊蕩森林,也是如此。   幾千裡,對正常人來說當然很遠,對教會來說卻近的離譜。   卡爾舅舅是把他當成一種能保住家族商行的武力投資看待的。   情分和獎賞的成分當然有,但那種東西打發兩個錢兒就夠了,這才是卡爾舅舅的真正目的。   至於入門,入門可能就會接觸武館真正的傳承。   內門和真傳不好說,但肯定學的接觸的東西也更多些。   視野裡,成長值已經突破了300大關,徹底停滯不動。   十字架終究不可能一直帶給索倫成長值。   雖然早就料到這一天,但索倫還是有些失望。   他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把沾濕的武道服打包好,拎包走了出去。   現在還是下午,沒什麼事做,今天明天帕尼爾學院都在放假。   不是不可以去,隻是沒人上課而已。   索倫內心思索著十字架的事情。   克勞德那些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反正現在十字架的成長值也沒了,總帶在身上他心裡也有點發毛。   正好可以去一趟教會,就假裝是無意撿到的,畢竟他從頭到尾也確實沒做什麼,應該不會怎麼樣,還可以打聽類似十字架的物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樣想著,索倫向帕尼爾教堂走了過去。   帕尼爾教堂坐落在帕尼爾城的中心,不是簡簡單單一棟房子,而是一大片的華美建築群。   前麵是教堂,後麵是修道院,但修道院未經允許是不能入內的。   索倫去教堂找到牧者,其實也不用找,牧者通常都會在禱告室傳道,一進門就是。   整間禱告室一進門就能看到祭臺,下麵是一排排長椅。   索倫拿著十字架:“您好,我撿到了這東西,不知道……”   牧者推手:“這是聖光的指引,你撿到了,當然就是你的。”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索倫遲疑的收回手:“我的?”   他頓了頓:“我能打聽一下這東西的作用嗎?或者祂背後的故事?”   牧者麵容深沉無波:“聖光的行走在這上麵灌注,祂驅使你通向聖光的高庭。”   “當你恐懼,那就虔誠的祈禱聖光,全心全意的侍奉祂,聖光必然就會為你驅散恐懼。”   “具體作用,則需要你自己感悟。”   他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索倫聽得不明所以,但心中起碼放心了些。   起碼不用害怕某天在家待著,突然被教會的人找上門來。   “所以,這是件帶有神力的物品是嗎?聖光會看向我?”索倫問道。   “聖光照耀著世間一切,不知疲倦的驅散陰影,祂的愛是宏偉的,並不會將目光始終注視什麼。”   “至於神力,則要靠你自己追尋,祂隻會賜予你感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