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需以鮮血煉之方可成靈,同理有靈性的刀是要吸收鮮血的。 但並不唯一,有的需要真氣灌溉,有的則需要鮮血吸引。 “想報仇,以你的資質,想要打敗我,嗬嗬。這輩子沒可能了,下輩子吧。” “魔頭你在侮辱我!” “可這也是事實,不是嗎。” 方長恨明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但這他卻不願意承認。 復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燒,一念至此剛準備豁出性命,全力以赴地沖上去拚殺。 卻聽見那王畫說道:“這曲子好像不是你彈的吧?” 方長恨愣一下,隨即怒罵道:“是與不是又有何關係,即便我敵不過你,我也要拚死一搏。” “有骨氣,那就把躲在你身後的人請出來吧。” 說著王畫,一伸手仿佛是抓到了什麼東西,隻見他用力一拉,竹林中頓時傳來了淒慘的哀嚎聲。 “啊啊啊。” 隻見是與方長恨同齡的成年男子,那人手上還沒有一根竹笛。 “曲子是靠這個吹的吧,你這個曲子我很討厭,所以我的寶刀就靠你來滋養他了。” 說著,王畫將寶刀插入那名男子的喉嚨,那刀如活物般,貪婪的吸收那名男子的新鮮血液。 還未發出求救之聲,便已經無了生機。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方長恨麵前消失了,或者說是生命的流逝。 “啊啊啊,你這個混蛋!” 方長恨想把眼前的人殺了,甚至是把他大卸八塊,但是他做不到,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太強大了,讓他運起真氣對他攻來都做不到。 王畫直接將方長恨提起來,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笑著。 “嗬嗬,瞧瞧想殺又殺不了,老子就喜歡看你奈何不了的樣子。” 忽然一道身影掠過,來人有些年老,頭發略微花白。 “欺負晚輩算什麼本事。” “你又是誰。” “是我拜托小蘇引你到那的。” 王畫聞言頓時明白這一切,皆是眼前之人布的局。 “蘇家家主蘇雲。” “京都的蘇家?” “沒錯。” “原來如此,你也是來報仇的?” “哈哈,對也不對,昔日你為禍江湖。也是有我蘇家的債,今日我來討,也算合情合理。” “放屁,知道我失憶就布了這麼大一個局,還好意思說是來討。” “隻要能殺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 王畫慚愧一笑:“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王畫雙手握刀,朝對方沖殺而去。蘇雲豎起兩根手指頭,以指化劍頓時聚起一道劍氣。 一刀一劍,好不威風。 蘇雲射出一道真氣,王畫見狀往旁一躲。那道真氣落在地上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方長恨見此情形不由贊嘆道:“如此高深莫測的真氣,非常人所及也。若是討得一招半式,雖死而無憾。” 連王畫也不留為之一愣,隨即繼續沖殺過來。劍氣與刀身碰撞之時竟產生出,金屬碰撞聲。 二人又是連劈數招,招招致對方命門,又招招化解。 王畫不想再繼續糾纏,欲先逃跑。誰料被蘇雲早就知道了一般,趁逃跑空隙在背後砍了一刀。 剎時間王畫背後流出許多鮮血,硬生生的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蘇雲見自己重傷了王畫不由的哈哈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 王畫並沒有說什麼,見此情況,他也沒有再繼續逃跑,而是單手握刀。 死死盯著蘇雲。 王畫永遠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當初屠了蘇府。而蘇雲才來報仇。 方長恨五味雜陳,看見殺害自己師父的兇手就在眼前,看見殺害昔日同門的兇手,就在眼前,看見滅自己家園的兇手就在眼前,看見為禍江湖的兇手就在眼前。我自己去畏懼他動不了手,他恨自己的無能,懊悔自己,不能為師父報仇,不能為昔日同門報仇。 方長恨流乾的淚水,嘴上卻不停的說著:“師父,師父,徒兒沒用不能為你報仇了。” 過了許久似乎明白了什麼?艱難的站起來緩緩走開。此時林中隻剩下蘇雲和王畫兩人,至於方長恨,早已消失在竹林中。 蘇雲看著方長恨已消失了蹤影,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王畫揮出長刀,隨著一聲“咻”真氣聚於刀身伴著血紅色十分嚇人。 蘇雲雖然避開,但那刀硬生生將地麵劈開個大坑。並且發出陣陣響聲周圍的竹林都被刀風折了去。 “好好好。” 蘇雲連說三聲好,左手再次聚力朝著王畫攻來。 一道真氣會成的劍招,不偏不倚地落在王畫胸口上。 “啊!” 舊傷未愈,新傷再添。哪怕是王畫也遭不住,不由得失聲叫痛。 蘇雲見狀心中興起,正欲故伎重施誰料那王畫竟然將刀扔在一旁。 “什麼?” 這主動扔刀的動作,讓人疑狐起來。蘇雲不敢大意,隻得小心觀察一番。 這魔頭搞的什麼把戲,嗯,小心謹慎才為上策。 蘇雲心中如此想著,殊不知王畫早己看準時機。 隻見王畫扔下刀,從雙腳挺立式變為雙手雙腳俯臥式。如同野獸麵對獵物的動作,一步又一步,直盯著蘇雲久久不願閃避這目光。 蘇雲被盯的直發毛,看見眼前的人,他頓時來了一種感覺,眼前人倒底是不是野獸呢? 隨即又否定了這感覺,因為他確定眼前的人隻是修習了奇特的功法。 因此心中已有了對付的方法,蘇雲將真氣覆蓋全身,宛如一副堅硬無比的盔甲。 王畫五指伸出成爪狀,如同堅硬的鋼爪一般無堅不摧。 王畫忽然一躍而起,雙爪朝蘇雲抓去。 二人相互碰撞之際,竟意外的彈開。 “王畫!你這是什麼功法?” “家傳之法,無可奉告。” 對於這個回答,蘇雲顯然是不相信的。不再多說,雙手伸開形成強大氣旋隨著他的一聲暴喝這氣旋便沖向王畫。 剎時間竟引來狂風大作,伴隨著氣旋一並沖了過來。王畫雙爪抵在胸前作防禦式,卻還是小瞧了這一招。 隻感到陣陣酸楚,王畫暗叫不好連忙轉守為攻。 這一次二人又是以平局收場。 再這樣下去恐難有結果,於是蘇雲率先出手沖殺上去。 王畫尤其是這麼好容易被殺的,二人你一來,我一往。 卻又是糾纏了半個時辰之久,二人幾乎都已力竭。 但都盯著對方。 都等對方下一步,王畫深知越久對自己越危險。 必須要用自己的殺招了。 蘇雲與王畫的想法不謀而合。 蘇雲略作調整之後,雙掌合十臉上一半怒像,一半樂像,在他身後出現。四隻手,四條腿,一張怒臉,一張樂臉。 一紅一藍,長得極為奇怪,倒不是一般的山中野怪。 “伽羅雙生像!” 王畫一驚,這並不是什麼奇特武學,而是技法。 伽羅,伽藍指菩薩或可為。伽藍菩薩,伽羅菩薩。 亦代表寺廟中的最高得道者,僅次於佛。接受萬民的香火,永世不滅。 二者也是各有千秋,伽羅為怒像呈紅色,代表著怒視眾生,焚燒群魔,以平天下安康。 伽藍為樂像呈藍色,代表著喜迎萬物,眾生隨喜,化解因果,以安天下生息。 隻見藍色拿著鏡子,紅色拿著鐵錐。一喜一樂,格外出眾。 王畫心中猛然一驚,這才是他的最後殺招。 “眾生皆苦,佛本無樂,眾生皆喜,佛本無苦。蕓蕓眾生,皆為一剎。枯榮敗興,皆是虛妄。” 王畫不由的後退,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大乘佛論你這個連和尚都不是,怎麼會講佛論啊。” 蘇雲淡淡一笑,仿佛有種包含天下的心胸:“何必拘泥於身份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向往大善的心與關懷。” 王畫隻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真想殺蘇雲但見那技法卻又心生膽怯。 隨即拿起地上的刀,握著手中的刀頓時沒了幾分信心。 突然他心生一計,將刀在手上劃開一道口子,任由鮮血滋養刀身。 隻聽見吱吱吱冒煙的聲音,那刀好像是非常滿足的樣子。 全身變得通紅,應該說是血紅血紅的,此時天己經暗了下來,以至深夜。蘇雲全身都產生一藍一紅的罩子。 似乎是在等待對方攻來,王畫黑下臉稍抬刀身便是一斬。 血紅的刀刃朝蘇雲攻來,先前的罩子竟不敵這一刀。那紅藍罩己經破碎,不得不使其閃避。 王畫見其避開,連忙揮出第二刀。這一次不同上一招,更加的迅猛鋒利,夾雜的血腥味更是讓人驚恐。 蘇雲雙手齊出,隻瞧見身後兩尊菩薩像。拿起各自的武器朝王畫攻來,鐵錐引得陣陣雷鳴風起,鏡子照在自己身上,隻覺得痛楚連連。 雙方的攻擊相互抵消,形成巨大的波濤。砰的一聲蘇雲法像盡損,王畫的長刀竟然也被震得斷開。 雙方依舊毫不甘心,都想進攻對方。又是一場激鬥。從白天打到黑夜,又從黑夜打到白天,見到太陽緩緩上升,雙方已然沒有絲毫的真氣在打鬥。 兩人就這麼坐著,死死的看著對方。 最終這種夾雜著復仇的決鬥以兩人雙雙力竭而告終。 最終兩人消失在竹林中,至此沒有人在任何地方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