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頗為隱蔽,一般人都尋覓不到此處,今晚就在此歇息一晚吧。”白臨初把馬拴好,對著二人說道。 柳氏姐妹對望了一眼,突然齊刷刷地雙膝跪倒,齊聲說道: “多謝公子搭救之恩,先受柳瑾煙、柳瑾玉一拜。” 白臨初還未受過如此大禮,一時竟有些慌亂,連忙把柳氏姐妹扶起,口中說著小事一樁,不必客氣的話。 柳瑾玉看出他的拘束,連忙說道:“公子功夫了得,幾下就把張家車隊護衛打得七零八落,比我姐妹想的,還要厲害許多。” 柳瑾煙也湊了過來,連聲稱贊。 白臨初被二女一頓誇獎,臉都紅了起來。連忙打斷二女,說道:“你們在附近拾些乾柴,不要走遠,不要呼喊,我去弄點吃的。” 說完,一個閃身,不見了蹤跡。 柳氏姐妹沒拾過柴火,平時都是家丁、仆人做這些雜活,所以動作很慢。柳瑾煙更是皺起了眉頭,可是她心裡也清楚大小姐的日子是過去了,手中的動作卻是沒停。待到二人各拾了一把柴火回來時。白臨初已經回來了。一頭不大的野豬扔在身前,此刻還未斷氣,後腿仍在胡亂蹬著。 柳瑾煙看到野豬,連忙放下柴火,開始誇白臨初如何如何厲害。柳瑾玉則是笑嗬嗬地沒有言語,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白臨初笑著對抗瑾煙說道:“姐姐可不要再誇獎我了,再誇我可就忘乎所以,這豬肉就吃不上了。” 柳氏姐妹聽了,均是一陣嬌笑。 接下來才是白臨初的表演時刻。隻見他飛速地架柴燒火,殺豬去皮,除去內臟。再做了兩個簡單的支架,用一根木棍把野豬穿起來,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柳氏姐妹被他這一番熟練的操作驚得張大了嘴巴,一時竟隻有樹枝被火燒斷的哢哢聲。 白臨初看著姐妹反應,也覺得有趣,轉過頭偷偷笑著。柳氏姐妹張著嘴巴,望著吱吱冒油的野豬,直到肚子發出咕咕一陣聲響。這時才反應過來,頓時都羞紅了臉。 一時間,臉色嬌羞,火光跳動,映照著二女,顯得更加嬌艷無比,白臨初不由得偷偷多看了幾眼。 柳瑾玉先是反應了過來,拉起柳瑾煙說道:“公子,我二人還穿著出嫁衣裳,稍等片刻,我和姐姐退下換套衣服。” 白臨初連連點頭。 待到二女換了件短衫回來,白臨初則忙著撒鹽,又簡單地翻轉幾次,野豬就徹底烤好。 飛快卸下兩條後腿,丟了過去。柳瑾煙也是餓極了,抱起來就開始啃了起來,完全沒了起初大小姐的端莊模樣。柳瑾玉看了她這副模樣,一邊笑一邊從包裹裡取出兩把小刀,遞了一把過去。自己用刀把肉切下來,送到口中。 待到柳瑾煙開始發現柳瑾玉是用刀切了再吃之後,嘴巴臉上早已沾滿了油漬,手下意識地一抹,頓時成了花臉。白臨初和柳瑾玉再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柳瑾煙拿出小鏡子一照,也沒忍住失聲笑了出來。 一時間,火堆旁歡聲笑語不斷。 幾人吃飽之後,白臨初撲滅了火,月光穿過樹林,如水一般照在三人身上,很是明亮,周圍一切都披上了銀色外衣。 白臨初看著姐妹二人,問道:“事已至此,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不知你們以後如何打算?” “昨晚我和姐姐商議過此事,打算先到鹿邑縣的舅舅那躲避一段時間,至於以後,就得再看了。”柳瑾玉回道。 “那何家沒有接到新娘,不會責怪你們柳家嗎?” “柳家明知何家是個火坑,我姐妹皆不願意,還是把我二人送過去。此事何家如何應對,我是不想操那閑心了。”這次卻是柳瑾煙回道。 “姐姐這是氣話。昨日我姐妹二人就已想好,在這路上逃走最為妥當。假使何家去柳家質問,柳家完全可以把責任歸咎給張府車隊保護不力,甚至可以向何家要人的。”柳瑾玉解釋道。 “此計妙哉。他們都被石頭砸得暈的暈,跑得跑,絕不可能知道是誰乾的。”白臨初說道。 “能逃出魔爪,還多虧你仗義出手,不然我姐妹一生徹底毀了。”說完柳瑾玉又是盈盈一拜。 白臨初擺了擺手,示意她無須多禮,突然想到了件事,問道:“咦,之前聽你們說因為供果丟失,導致柳家生意遭受打壓,最後無奈才同意你二人嫁過去的。那供果是到底是什麼?怎麼如此重要?” 柳氏姐妹互相望了一眼。柳瑾煙氣鼓鼓的對柳瑾玉說道:“自己都被賣了,還要替他們隱瞞此事嗎?” 柳瑾玉看了看柳瑾煙,又看了看白臨初,點了點頭,下定了主意,緩緩將供果之事說了出來。 原來仙果是柳家先祖在首陽山采藥時偶然發現。此果一紅一清並蒂而生,起初柳家先祖隻當是普通野果充饑之用,結果吃完兩枚仙果之後,血脈僨張,渾身欲裂,最後竟暈倒過去。醒來之後,覺得全身經脈仿佛重鑄了一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強健無比。回到家中,遠走他鄉,習得一身武藝,最後成了名震一方的俠客。後來柳家有兩位後人再次服用仙果,均渾身血脈爆裂而亡,慘不忍睹。以致後來柳家人嚴禁服用此果。後來,柳家一名女子嫁到商丘何家,透露了仙果一事。何家家大業大,壟斷了許多生意,家族中達官貴人無數,柳家不敢拒絕,一番交涉後,何家準許柳家在雲夢專營綢緞生意,條件是柳家每三十年,交出兩枚仙果。隻是二百年後,仙果在人口中慢慢也變成了供果。 “原來如此。 那上次在首陽山山頂,你們追的就是此果吧?”白臨初聽完若有所思,緩緩說道。 “正是,當時不便與公子言明此事,還請見諒。”柳瑾玉說完又欲施禮。 白臨初一見她又要施禮,連連擺手,躲了開去。 柳瑾玉見此,隻得停下。 柳瑾煙卻湊了過來,問道:“請問白公子今後有何打算?和我們一同投奔我舅舅好嗎?” 白臨初一聽投奔,頓時沒了興致。此前張府所作所為已讓他深惡痛絕。想都沒想,回道:“我還打算尋找朋友,送你們一程,就返回下邑。” 柳瑾煙一聽此言,頓時一副失望之色。白臨初看到她如此反應,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於是和二女商議了一下此地到鹿邑縣的路線,還有如何逃避何家追捕、如何易容等事。推翻兩個方案,最終敲定了逃離的路線和方法。二女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白臨初則在附近尋了個林間空地,在月下盤膝打坐,開始修煉,補上今日的功課。